羅弋憑著感覺一直往山下走。
路上有無數的山石看起來都很相似,他有些迷路,完全是憑著第六感尋找方向。
薑少琰現在也不知是不是順利到家,他按照之前薑少琰的路程方式轉了好幾圈,終於在即將絕望的時候,看到了遠處那面如鏡一般的巨石。
羅弋興奮地跑了過去,看著那光滑晶瑩的巨大鏡面,就是它!
找到了這面石境,方向感瞬間就回來了。
羅弋把手指輕輕放在鏡面上,石鏡瞬間光潔了幾分,上面清晰的映出自己的倒影。
他看著自己此時已經完全恢復的面容,心中興奮不已。
一直走到山腰之中,羅弋來到之前飛機停落的位置,那裡一片空曠,看樣子守在這裡的人早就離開。
正要感慨,突然發現之前那些人扎營的位置,在兩個石頭的夾縫中間有一個背包,竟然是自己的!
羅弋過去把背包揪了出來。
果然是自己之前帶來的那個背包,他在上山之前留給了那些人保管,沒想到被放置在這。
羅弋打開背包,看到手機,錢包,充電線都在裡面。還在最下層翻出來一遝鈔票。
看到這些整齊地擺在裡面,羅弋馬上意識到,這是薑少琰離開前故意放在這兒的,如果自己能活著走到這,這些東西就能讓自己順利回到城市。
羅弋看看這附近,也不知道自己在裡面究竟過了多長時間,竟然沒有別人發現這個包,這種冒險的方式的確是薑少琰肯的風格。
如果自己出不來死在裡面,被別人發現這背包,說不定遇到有好心人報警以為自己墜崖,警察還會找一找,然後稱為“失聯懸案”。
他打開手機,手機還有少量的電,只是信號微弱的厲害,在這個位置聽不清聲音。
之前因為薑少琰告訴他,所去的地方手機形同虛設,他才把東西留在了外面,看樣子這個選擇是對的,畢竟昆侖沒有移動聯通的信號塔,萬一手機遺失在裡面得不償失。
直到羅弋走到山下的乘車處,和路上的行人再次確認時間,才得知自己在山上呆了將近四天的時間。
回到久違的城市,羅弋有一種久別感,似乎他這一次的昆侖之行是在遊戲之中,那裡和目前所處的城市,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氛圍。
之前所遇到的應龍,還有那條黑色大蛇,紀熙石像,瞬間距離自己很遙遠。
他看著馬路上嘈雜的人群,那些形形色色在紅綠燈口等車的人。
還是這裡好啊!
熱鬧,煙火。
羅弋背著包直接奔到了愛米臣大廈,想尋找薑少琰和金小姐的身影,然而那邊的工作人員告訴他:二人這幾天並沒有來公司處理事情。
羅弋又急匆匆出了大廈,打車去了別墅。
好在他一直記著別墅大門的密碼,進到裡面發現裡面一切靜悄悄,羅弋直直走到了客廳。
已經有些日子沒來,別墅裡面的擺設和裝潢依舊,幾個仆人靜靜的立在那兒如同柱子,不同他們講話,他們便會一直站在那。
羅弋剛想抓住一個詢問,突聽到一個聲音叫他。
“你回來了'?”
羅弋抬頭,看到薑少琰正從樓上走下來。
薑少琰掃了一眼羅弋背上的背包,“我還以為你會看不到。”
羅弋焦急的問,“她回來了嗎?”
薑少琰看了一眼樓上書房的位置。
“回來了。”
羅弋發現他的表情有幾分古怪。
就要上樓去,口中說道:“那我去看看她。”
然而薑少琰卻伸手攔住了他。
“算了,你過幾天再來吧。”
“為什麽?”
羅弋緊張的問。
薑少琰似有難處,道:“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為什麽!”
羅弋再次問,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
他大步上了樓梯,來到了金小姐的書房門前,房門並沒有上鎖,羅弋直接打開了門。
“先別進去!”
然而薑少琰的阻止已經晚了。
羅弋打開門後,看到了令人驚駭的一幕。
此時,金小姐正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和她平日的樣子大有不同,此時的她,沒有了往日精致的皮膚。臉上身上全是斑駁的鱗片,看起來恐怖至極。
黑色的長發垂在地上,多了幾分鬼魅。
她長長的手指正拿著看一些東西。扭過頭來看到了羅弋,幽黑的瞳孔現出淡淡的光。
羅弋被嚇得後退一步。
金小姐看了他一眼。
依舊是清冷的聲音。
“回來了。”
如果現在她不是穿著這身衣服,坐在這個位置,羅弋一定不會想到,這就是自己平日裡年輕美麗的母親。
“你怎麽成了這樣?”他問。
金小姐不以為然地答:
“無他,試毒而已,過段時間就能恢復。”
書房燈光灰暗,她似乎自己也清楚這樣的面貌容易嚇到別人。
羅弋看著她,要說,面前的這是自己的母親,他實在沒有資格去害怕,然而這樣一副怪異的面貌的確,的確讓他心中發毛。
“那個應龍,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金小姐站起身:“沒什麽,無非是想以毒攻毒罷了,只不過失敗告終。”
金小姐把旁邊的一本書合上。
“出去吧,讓我自己呆段時間。”
羅弋關上門,退回到樓下客廳。
薑少琰也走了下來,坐在旁邊,語氣有幾分憤恨。
“我就知道那個應龍沒安好心,好端端地弄成這個樣子!”
“沒事……”
羅弋說:“回來就好!只要能恢復。”
“她一回來就這樣關在書房中。”薑少琰說。
羅弋低著頭,有些出神。
“應龍找她真的是為了解毒嗎?”
聽到這,薑少琰不明白他的意思。
羅弋說:“我總覺得哪裡說不上來, 就是怪怪的!”
應龍大費周章地來到這,不惜除掉他倆拖油瓶也要把她帶走,可去了沒幾天便輕而易舉地放她回來,他總覺得這不符合常理。
此時,薑少琰似乎也反應了過來。這件事情不太對,然而具體原因他們又猜不出來。
“其實我也覺得她有事情瞞著我們。”薑少琰說。
二人坐在客廳裡,沉默了好久。
羅弋低頭一掏口袋,摸到了應龍給自己的那個瓶子,腦中瞬間又想起了建國。
這裡還有一個重要東西需要交給建國,或許能救他的性命。
羅弋起身離開了別墅,在路上打了一個車直奔郊區。
自從回來那一刻到現在馬不停蹄,似乎在投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