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發生在後半夜。
三師兄半夜起身上廁所,臉色煞白地回來,將他們幾個叫醒,說自己看到大片血跡,就在後院的下水道旁。
師兄弟幾個都以為他看錯,因為這家沒有任何家禽。
三師兄說自己沒有看錯,血很多,他懷疑是有人出事了……
此時家中那對主人夫妻走了出來,大師兄詢問他:家中人是否都在?
大兒子和兒媳也都走了出來,每個人都安然站在他們面前,大師兄連連道歉,說三師弟睡覺癔症了。
三師兄不安,趁著那家人回屋,拉著二師兄和年幼的韋覺去後院看。
後院下水道旁漆黑一片.
一股血腥的味道。
幾人一看到血跡都感到有些害怕,二師兄鼻子尖說他聞到了肉味。在寺裡的時候,他曾偷吃肉被主持狠狠罰過。
幾人順著味道走近後院的小屋裡,小屋是個臨時搭建的廚房,一個豁了口子的黑鍋在牆邊放著。
二師兄走過去打開鍋蓋,裡面是一鍋肉湯,還有一些肉沫飄著。
這時院子裡呼啦啦跑過來幾個人,正是這家的主人和他的大兒子兒媳。
男人見他們發現了這個鍋,臉色大變,支支吾吾說把家裡雞殺了。
二師兄說:“前天晚上在這裡借宿,並沒見家裡有雞。鍋裡的肉也不像雞肉……”
大兒子見二師兄腦子靈,已經不想和他理論,拿起旁邊的木棍就要去打他和韋覺,身邊的媳婦也拿著鐵鏟幫自己丈夫。
幾人頓時打作一團。
二師兄對著韋覺大喊:“快去叫大師兄,這家人煮了人……現在還想殺我們!”
韋覺聽得毛骨悚然,臉色蒼白地跑到前院去找大師兄,原本在棚子裡睡覺的大師兄已經不見了。
他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
這時看到院子中央那口棺材,想到珠子還在裡面,便要過去要推棺材蓋拿珠子。
棺材打開,瞬時嚇了他一跳。
裡面小兒子的眼睛睜著正在看他。臉色依舊是灰白色,黑色眼珠睜得很大。
韋覺脊背發涼,想把他旁邊的珠子拿出來又不敢伸手。
小兒子看到韋覺,裹著黑布的身子僵硬坐了起來,伸手去扶棺材,手臂只剩白骨,白骨帶著血跡。小兒子像夢遊一樣,從棺材裡爬出來.
此時韋覺才看清,他身上的黑布上全是血,肉幾乎都被削去,露出來的部分都是白骨。只剩一個完整的頭迷茫地看著他。
韋覺嚇得幾乎失禁,此時還有一些理智在,腦中隻想:快去拿寶珠,這人現在已經變成了妖物!
他去拿寶珠,卻被小兒子一把抓住了手腕,力氣很大,幾乎把韋覺的手腕掐斷。小兒子把自己乾枯的手伸進棺材,拿到了那顆珠子。
韋覺想去搶卻沒搶到。
寶珠被小兒子一把放進嘴裡吞了下去。
韋覺大驚,上前要去掰他的嘴。
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吞下珠子之後的小兒子,原本白骨的部分竟然開始有肉生長。
韋覺想把手伸進他沒長出肉的肚子裡,被小兒子低頭伸嘴一口咬住了手。他的口中不知何時已經長出兩顆奇長無比的利齒。
這時二師兄和三師兄已經從後院跑了過來,身後那家人拿著東西正追打。
在看到站在院子裡的小兒子詭異地站在那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對父母本來凶神惡煞,看到小兒子,
嚇得腿都軟了。 “大師兄不見了,珠子被他吃進肚子了!”韋覺對二位師兄說。
小兒子看到面前的父母和哥嫂,眼睛頓時變成了紅色,衝過去把他的嫂子按倒在地,幾乎是一瞬,那個本來就黑瘦的嫂子變成皮包骨頭。
眾人都被這一幕嚇到。
他的父母和哥哥忙哀求著逃跑,都被他一一咬過去。
每咬死一人,小兒子的神智便恢復幾分,直到完全恢復人的意識。
韋覺至今仍然不願回憶那慘烈的場景……
師兄弟三人去奪他體內寶珠,卻都失敗告終,三師兄在和他扭打的時候也被咬死……
到第二天天亮。
整個院子只剩下韋覺和受了傷的二師兄,還有一院子的屍體。
妖物已經藏匿不見了。
兩人埋葬了三師兄,哭著發誓一定要抓到那個妖怪,把寶珠搶回來。
無奈大師兄人不知去向。
在兩人分頭去找大師兄的時候,二師兄也沒有再回來……
原本護送寶珠的四個人,如今只剩韋覺,他苦苦尋找了很久,卻再也沒有見到過大師兄和二師兄。
自此,韋覺開始了邊修行邊捕妖的過程。
那時候附近只要有僵屍傳聞,或者有人吸血而死的怪事,他都會趕過去。
就這樣追趕了很多年,他的法力越來越高,那個變成吸血鬼的小兒子也越發的狡猾。
他,就是後來的楚信。
羅弋聽完唏噓不已。
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種慘劇。
回想起自己那個時候,正躲在偏僻的山裡,與世隔絕。
後來新中國成立了很久他才從山裡走了出來,那時世界已經全變了。
現在所看到的楚信,只是一個命運命運多舛,遭逢變故而成的怪物。
他已經失了心竅,不可救藥。
羅弋心中對他有幾分同情,楚信必然對人世間的感情感到絕望。
韋覺歎氣:“我欠住持一個交代,欠我的師兄們一條命!”
“你多年來收服妖怪,也算造福人類了。”羅弋安慰他。
但轉念一想,自己也是妖怪,頓時有些慚愧。
韋覺看出他的矛盾:“這世間異類太多,我們只收服那些危害人世的,若見妖便收,是收不完的……”
羅弋慚愧地點頭。
“等等”羅弋突然意識到一個bug,“大師,1945年你近20歲....?”
他打量著韋覺,雖然滄桑,但是明顯只是中年人的外表,也就是40多歲。
韋覺一笑:“……我今年也將近90了。”
羅弋露出怪怪的表情。
韋覺竟然也挺幽默:“你這樣的外表已經200歲,我這個模樣90歲,又有什麽可奇怪?”
羅弋問:“難不成……你也修煉成了不死之身?”
韋覺微笑擺手:“我能維持現在的形貌是修行所致,永生倒不會,大限一到還是會死……凡事命理都有定數,無關外表。”
羅弋似懂非懂地點頭。
這時韋覺眼睛看向了倉庫門口,突然眉毛皺起。
羅弋扭過頭去看門口方向,延法竟然已經進入了倉庫門口,也在聽兩人的對話。
韋覺帶著擔憂地語氣:“陣法可以控制的范圍越來越小了!”
倉庫的陣法的確有些減弱,
羅弋看到延法站的位置,是之前結界邊緣,現在結界正在逐漸縮小。照這個發展趨勢,他闖進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二人都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