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弋看看自己的雙手,這就是力量加成的感覺嗎?
他走到一棵樹面前,朝著那棵樹揮了一下手,只見那根巨大的樹杆瞬間成了兩半,羅弋驚訝的看著樹整齊的切面,這就是……靈力……?
羅弋用手捂住胸口黑石匯集的位置,這一塊小小的石頭只是當初紀熙靈力微小的一部分,可見如果得到他剩下那大部分靈力,該是多麽的所向披靡!
如今自己身上因為有大蛇的力量加持,才和它相得益彰,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吞了這塊石頭會怎樣?
想到大部分靈力被壬子搶走,想到剛才阿木說的那番話。
壬子……壬子!
這個恩將仇報的副將!
他到底隱藏在哪裡?為什麽要背叛?
歷來反叛者求名求利,總有一樣東西驅使著動機,可這個壬子摧毀所有之後就這麽平白無故消失。
究竟是為了什麽?
羅弋走在山林中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最後變成了奔跑。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壬子到底藏在了哪!
夜色中一個聲音大聲叫住他。
“羅弋!”
是建國。
旁邊的蛤蟆看他回來也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大佬,你終於回來啦!”
羅弋看是他們兩個,迅速平複了下心情,下意識按了一下自己的胸部,隱藏住黑色石頭免得被建國看出來。
“跑這麽快幹嘛,剛才去哪兒了?”建國問。
“沒事,過去看看。”
蛤蟆說:“我們都把雞肉吃光了。”
說完轉身問建國:“大佬,我們今天真的要在這裡露宿嗎?”
“當然,感受一下大自然有什麽不好。”
建國又烤了一下火,晚上的這裡涼颼颼。
羅弋坐到他的身旁,建國已經看到了他衣服上的磨損和裂口,知道剛才必然是發生了什麽。
蛤蟆去旁邊收集了一些乾枯的葉子鋪在地上,擺出一個床的形狀躺在上面。
“今天的月亮好圓呐!”
說完,便閉上眼睛醞釀睡覺的情緒。
羅弋盯著火苗一言不發。
建國用一根小樹枝弄了弄火。
“你剛才是回去找阿木了嗎?”他問。
“是”
羅弋以為接下來,建國會追問他回去找阿木幹嘛,然而建國沒有追問,只是用無比平靜的語氣說:“我知道你現在有太多的事沒有告訴我,不過我也不是那種多事的人,你不說自然有你的道理。”
羅弋看看他,又把目光放回到火苗的位置。
“太多太亂,況且很多事即使說出來也解決不了問題,又何必把這種壓力強加給他人。”
“他人?”
建國露出傷心的樣子:“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羅弋伸出手在火苗上烤了烤,“等過了這段時間,梳理好這些事情,我會原原本本地給你講一遍。”
“說話算話啊!”
扭頭看看一旁的蛤蟆,才這麽幾句話的功夫,它就已經開始打起了呼嚕。
“有時候真羨慕它,無憂無慮,活得簡單。”建國說。
羅弋也看向蛤蟆,“是啊”
“問你個問題吧?”
“什麽問題?”
羅弋看向建國。
建國仰頭看看天上的月亮,站起身幽幽道,“這麽多年來,你雖然喝血為生,卻處處恪守自己的底線,甚至一度在追求變回人這麽荒誕的想法。”
羅弋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麽沉重的話題。
建國問:“如果現在真的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讓你完全變成普通人,你現會選嗎?”
聽到這個問題,羅弋沉默了。
是啊,經歷這麽多事,不知不覺之中很多想法就改變了。
“如果讓你擺脫喝血的習慣,你願意嗎?”建國又問。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過,似乎在給他猶豫的空間。
“我厭倦喝血,但如今……我不會放棄永生。”
羅弋給出自己的答案。
建國點點頭,“如此,我便明白了。”
為了永生,只能妥協喝血這個習慣。
曾經心心念念要變回普通人類的想法,在不知不覺中已悄然改變。
“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建國摟住他的肩膀。
微弱的火光,映在羅弋的臉上,他忍不住想:希望有一天,自己不要把最後的底線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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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姐坐在自己的書房,手中拿著一副畫像。
這幅畫像已經修複了很久,可惜現在五官依舊模糊。
她皺著眉,看著這張畫像上的人物出神,窗戶外面一聲驚雷響起。
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台,高高的站在那,金小姐看著那熟悉的身影,“你怎麽突然來了?”
“皮膚修複好了嗎?”那人走上前來,正是應龍,竹江。
金小姐把畫像放回到桌子上。
“我沒事,直接說你的目的吧。”
竹江掃了眼桌子上的那幅畫,“等著它自行恢復,太慢了。”
“沒辦法,你也知道,他的畫像銷毀殆盡。”金小姐歎口氣。
竹江走到桌子前,“我的那一幅已經修復出來。”
“真的?”
竹江從袖子裡拿出另外一幅畫,“本來我不該在這個時候找你,可是我發現了一些蹊蹺。”
他把手中的那幅畫展開,拿在金小姐眼前。
畫像中是一位穿著黑色盔甲,長發及腰的英武男子。
“這,就是紀熙?”
金小姐看著他的眉眼,有些愣神。
“你不覺得像一個人?”竹江問她。
“像誰?”
“你覺得呢?”
金小姐將那幅畫拿在自己手中,仔細看去,最後漠然道:“我看不出來。”
竹江一笑,“阿頃,你眼力一向好,怎麽今天就看不出來。”
金小姐坐到椅子上,“什麽意思?”
“你有沒有覺得,他和你的兒子長得很像?”
“不像。”金小姐一如既往地淡然。
竹江將畫再次拿到他的眼前,“你看看他的眉眼。”
金小姐粗略地掃過畫像,“這種畫像,畫出來的東西千篇一律,像的人多了!”
“可為什麽偏偏像羅弋?”
金小姐一笑:“應龍,我們兩個都沒有見過真正的紀熙,一幅畫說明不了什麽,況且這幅畫的準確度是多少誰也不知道。”
她站起身走回到桌子前, 看著自己原本那張五官模糊的畫像。
“說不定我的這張畫,修復出來會和你的那張大相徑庭。”
竹江也不好反駁她,收起自己手中的畫。
“大蛇死了……”他說。
“嗯,我前幾天去那兒了。”
“之前羅弋就被大黑蛇困住又放走,這世間沒有那麽多巧合。”竹江提醒道。
“你不是有龍鏡嗎?可以看看那條蛇是被誰殺死的,順便再看看那段時間出入昆侖的人都有誰。”
“我倒是想,可惜和這些相關的都被毀了。”竹江臉上的笑容透著無奈。
所有和這個有關的東西,就像被屏蔽了一樣,什麽都看不出來。
“就好像有人事先已經做好了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