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苦何甜

靜姝的心裡想著，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動心嗎?這樣的感覺真好，可以讓她感覺到一種別樣的幸福，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她的眼前好像也因為這種感覺，變的更加明亮透徹了。

笑容在靜姝的臉上慢慢的綻放，使得她的姣好容顏又更美了幾分。

靜姝掀開被子慢慢的挪下了床，踢踏上鞋子，懷著一顆悸動的心，走去了床尾那邊的馬桶，解了手，她又回床上鑽進被子裡去了。

心裡默默地想著爺，臉上吃吃的笑著，那個人的身影，好像在她的眼前焦急地走來走去，一忽兒過來問她要不要喝水，一忽兒又問她餓不餓，過會兒又來問她要不要解手。

靜姝用雙手捂住了臉蛋兒，搖著頭，好像在說她才不要解手呢。真羞人呐！

什麽時候他才會走到她身邊來啊！

“姑娘，你起來了。”碧珠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走過來看到靜姝捂著臉蛋兒，她伸手拉開她的手，就看到她紅紅的臉上，一雙滿含春意的丹鳳眼，好美呀！

“姑娘你真好看呀！”

碧珠居然看呆了，她們姑娘這個樣子真迷人呐！四爺為什麽就不喜歡姑娘呢?這樣的姑娘連她都喜歡上了呢！

“這樣美的一個姑娘，四爺怎麽就不喜歡呢?姑娘可比太太漂亮多了呢！四爺就是那沒長眼睛的人，都看不到這裡還有一個大美人呢！”碧珠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扶著靜姝起身洗漱。

這次靜姝沒有阻止碧珠的說話，她小聲嘟噥，“我喜歡他就好了。”

“你說什麽?”碧珠服侍靜姝穿衣服，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麽。

“沒……沒什麽，今天吃什麽呀?我餓了呢！”靜姝的心臟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又快速的跳起來，心動的感覺真好，可是臉蛋兒又紅了怎麽辦呀?

“姑娘的飯都好了，綠豆香米粥，還有小籠包子呢！姑娘吃了再回床上躺著去。”

碧珠看著靜姝的臉又紅了起來，心裡想著伺候她吃完飯，快些去把藥取回來，讓她喝了快點好起來。

碧珠伺候靜姝洗漱了，就把飯菜從食盒裡取出來，往粥裡加了一杓子紅糖，靜姝把一碗粥喝了，吃了一個小包子，就把其余的小包子都推給了碧珠。

靜姝讓她坐在那裡吃，她自己踢拉著繡鞋挪到床上躺下，看著床頂繡著錦繡荷塘的帳子，又想昨天放風箏時，爺站在她的身後，手把手的教她放風箏的情景，他還真細心呢！細心的連避諱都忘了呢。

碧珠坐在外間的桌子邊上，斜斜的越過裡屋門，可以看到靜姝躺在床上甜甜的笑臉，姑娘這是怎麽回事呀?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在笑啦，以為是今天的粥比較可口呢！這會兒看她又在那裡笑，好像不是因為粥好喝吧?

姑娘笑起來真好看呐！想是身上好些了吧?

碧珠把最後一個小包子吃了，把碗和碟子放進食盒裡，蓋上蓋子，走到床邊兒，把被子掖了掖，問道:“姑娘還有什麽事兒嗎?沒事的話，我就去看看藥熬好了沒。”

靜姝睜著漂亮的大眼睛，也不知道聽沒聽清碧珠說的話，也不看她就隨口說道:“你去吧。”

碧珠在床前站了一會兒，她怎麽覺得她家姑娘病傻了呢！她還是快點去把藥取回來吧。

碧珠到外間把食盒提上，關好屋門就往廚房去了。

到了廚房，兩個藥鍋子還在小爐子上熬著。

碧珠把食盒放在靠邊的地上，找了一個小兀子坐到藥鍋子旁，掀起蓋子瞧瞧，一股濃鬱的藥香升騰而起，鍋中的藥湯，咕嘟著白色的小泡泡，

向著周圍一圈圈散開去。“碧珠姑娘，這藥還要熬下去半寸的水，你先吃飯吧，還有饅頭和粥，你要吃哪個?”牛婆子走過來，拿起插在藥鍋子裡的一根筷子，把藥攪了攪。

“給我一碗粥吧，再給我包一個饅頭，我餓了再吃。這藥怎麽還沒好呢?”碧珠皺著小眉頭，看著咕嘟泡泡的藥鍋子。

“呵呵，姑娘還差一個饅頭，靜姝姑娘屋裡的點心，還能少了你的那一口吃食?”另外一個姓許的婆子接口說道。

牛婆子也附和著說道:“就是呀！靜姝姑娘也吃不了那許多，留下來的還不都是你的。”

“看你們兩個人說的話，好像我就是那個偷油吃的小耗子呢！

我們姑娘的點心都是四爺從街上帶回來的，攏共有幾塊都是有數的，我們姑娘一天也才吃兩塊，吃完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呢！

昨個晚上，太太的那條狗去了我們屋裡，我們姑娘就讓我拿了四塊給它吃了。”

碧珠接過牛婆子端來的粥碗，用小杓子慢慢舀著喝。

兩個婆子嘖嘖了兩聲，一個說:“太太對那隻狗也太好了，每天還要給它吃半斤肉，嘖嘖……一隻狗比人都金貴。”

“可不是嘛，誰家養狗是這樣養的，都養活兩三口子人了。”另一個婆子迎合著說道。

碧珠聽著她們在那裡閑磕牙，也不去理會，喝完粥又等了一會兒，牛婆子把藥湯倒進一個青釉的白瓷碗裡，上面用一個小碟子蓋上，放在八角蓮花盒子裡讓碧珠提走了。

碧珠回來的時候，看到靜姝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帳子頂，臉上是甜甜的笑，她走過去喊了她兩聲，她才扭頭看她。

“怎麽了?”靜姝不解的問道。

“姑娘，你剛才又在笑什麽呢?喊你都不應。藥好了，你起來喝了在躺著吧。”碧珠把靜姝扶著坐起來，就去把藥碗取出來，姑娘肯定病糊塗了，才會這樣傻笑的。

靜姝剛才想著自己的小心思，就沒注意到碧珠推門進來，這會子回過神兒來，看著坐下來的碧珠，伸手接過藥碗自己慢慢攪動著。

“你吃飯了嗎?”

“吃了，不是姑娘的包子都給我吃了嘛，我又在廚房喝了一碗粥呢！”碧珠覺得她們姑娘變傻了。

碧珠一邊等著靜姝喝完藥，一邊說著在廚房裡聽到的閑話，也就是那兩個婆子說踏雪的話，又從踏雪說到她們的親戚，最後碧珠也忘了她們是怎麽又說到狐仙鬼怪上頭去的。

靜姝捏著鼻子喝完了大半碗苦藥湯子，拿著帕子擦著嘴角，“真苦呀。”

“你等會兒……”

碧珠說著跑到外間屋去，不一會兒，端著一茶碗紅糖水進來，“姑娘喝點兒糖水就不苦了。”

靜姝接過茶碗慢慢地抿了一小口，甜甜的糖水進入口腔，把嘴裡的苦味兒壓下去不少，她小口小口的喝著，濃的有些化不開的紅糖水，好似她心裡濃濃的情愫。

這就是先苦後甜嗎?

“姑娘躺著吧，我去把碗給牛婆子送去。”碧珠等她喝完了，把茶碗放回去，才又走回來服侍靜姝躺下。

“你去吧，我坐會兒。”

靜姝感覺身上好些了，就不想再躺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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