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可沒人敢說是我創作的了,”滿面春風的聽了一會兒白君文的彈奏,施耐德在下面嘿的一笑,對身邊的另外幾個老頭子說道,“老子可是貴族,從小時候開始就吃穿不愁,這輩子都跟貧窮沒有扯上過關系。”
“嗯嗯”幾個老頭子聽著眼皮直跳,也只能勉強的擠出笑臉來點頭。
白君文繼續彈奏鋼琴,一個個音符在他手指下叮叮當當的飄散出來,這一次不比小提琴演奏,他展現出了極高的演奏功底,只可惜,此時此刻,誰也沒去在意他的演奏功底,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彈奏出來的曲目所吸引了。
這無疑是一首交響曲,他通過單一的鋼琴來演奏,並不能表現出交響曲的神韻,然而從這些旋律裡一窺作品的本質,對於在座的無數大師而言,還是很容易的。
立刻就有人輕聲驚呼起來:“這是小調!”
“對,第一樂章,他用的就是他剛才說過代表著悲切的小調!”
“悲切嗎?”
“確實這股淒切悲涼的韻味,與小調搭配得天衣無縫啊”
曾經在座的所有人都在質疑白君文的論點,然而在這部貧窮的第一樂章響起之後,他們漸漸被說服了。
小調大概就是悲涼的吧
至少在這一樂章裡,小調表達出的悲涼韻味,是如此的渾然天成,以至於音樂家們在腦海裡嘗試著改調,卻覺得無論怎麽改都不對,唯有小調是對的。
所以,小調,大概真的就是代表悲涼的吧
“年幼的時候失去雙親,這種悲傷來得如此自然,”漢斯輕聲道:“他表達得並不深刻,因為這是一個孩子的悲傷,本來就不需要深刻,只需要真實他真的用音樂把這種情緒表達到極致了。”
舞台上的旋律陡然一變,旋律變慢,很悠揚,裡面卻充滿了焦躁不安的氣息。
“貧窮,看不見未來,不知道應該做什麽,這是小男孩的焦躁,”克裡斯蒂安輕聲道:“所以白應該對他姐姐有很深的感情吧,是他姐姐擔負起家庭的重擔,才把他從這種焦躁情緒裡拖了出來。”
旋律加快了些,又回到了小調,情緒比起第一樂章略微平和了些,卻依然在惆悵鬱悶中悄然前行,這時候音樂廳裡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了,音樂家們的心情都有些激動,他們從白君文單純的鋼琴演奏中已經聽到了一部經典交響曲的雛形,很明顯,這部作品的質量將絕不在英雄之下,甚至於,這或許是足以與命運相媲美的傑作!
“所以命運的人生感悟出現在他身上其實也並不算離譜啊,貧窮是平凡少年的日常情緒,而命運則是平凡少年對於日常情緒的總結和反思,有什麽矛盾的呢?”霍華德已經完全放下心來,笑眯眯的在那兒吐槽:“也就只有那些活了一大把年紀卻還眼界膚淺的人,才會質疑別人的深刻啊!”
“那麽田園呢?你怎麽理解?”克裡斯蒂安問。
“這也不難嘛,”霍華德道:“可能就是他和他姐姐小時候住在農村裡,農村風光不錯,村外還有一條河差不多吧?據說華夏南部地區所有的聚居地附近都有水源的。”
舞台上的鋼琴聲在這一刻忽的一頓,停了下來。
“不要停,繼續啊!”有人在下面喊:“白,還差最後一個樂章,前面三個樂章的壓抑需要得到最後的抒發,你不能在這裡停下來。”
“是啊,整整三個樂章的壓抑,如果在這裡停住,會讓我們一天都情緒壓抑的。”又有人道。
“抱歉哦,”白君文笑著從鋼琴後面站了起來:“最後一個樂章,我還沒有醞釀成熟或許等樂團到了意大利米蘭,我就能把這部作品完全創作出來了吧。”
下面的音樂家們一臉懵逼。
這算什麽玩意?
“這是在打廣告嗎?”漢斯先生的表情仿佛便秘:“他是不是想說,我們的下一站巡演又有新作品所以,敬請各位多多支持?是這個意思嗎?”
海頓也有些哭笑不得,點頭道:“如果沒聽錯的話,白先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阿爾伯特音樂廳的交流會在整整三個半小時後,才在音樂家們戀戀不舍的情緒中宣告結束,當天晚上消息就在全世界的音樂圈子裡炸響了。
白君文,這個來自華夏的二十三歲年輕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忽然崛起,簡直閃瞎了許多大音樂家的鈦合金狗眼!
“十天四部交響曲,每一部都是經典!”
“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最好的四部交響曲,居然全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連世界樂理第一人施耐德教授都公然宣稱, 命運是他一百年也寫不出來的作品。”
“他在短短的半個月內已然封神。”
“卡特琳娜公開質疑白君文,遭遇毀滅性打臉,也讓全世界看見了這個年輕人難以置信的才華。”
“伯納德首席說,這是不合理的才華,是犯規的才華,是不屬於人類的才華。”
“下一站,意大利米蘭!白君文第四交響曲貧窮,敬請期待!”
“這個瘋狂的年輕人,他到底還要瘋多久?他會不會在每一站都拿出新的作品來?”
“他在維持平均兩天一部交響曲的同時,甚至還抽空臨時創作了經典小提琴曲目梁祝和經典薩克斯曲目回家,這這首曲目,同樣排在小提琴和薩克斯原創曲目榜的第一位。”
“據了解,梁祝的名字來源於華夏古代的經典愛情故事,具體內容請看詳細報道。”
“卡特琳娜辭去她在古典音樂鑒賞的職務,目前不知所蹤,疑似退出音樂圈。”
“最新一期的歐洲音樂之南中,泰達米爾先生宣布自己之前所有的預言作廢,並稱白君文大師是不能用常理衡量的人物。”
無數的報紙,無數的媒體,都齊齊的聚集在白君文身上。可以說,白君文已經成為了一潭死水的古典音樂圈中百年難遇的焦點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