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觀眾有些低沉的嗡嗡聲,有些人想起了剛剛的議論,據說這位丹尼爾選手在海選的時候就是吹了一曲薩克斯,不算太好,勉強過關,鬧了半天,人家才學了一個月而已。
“嗯,我知道你是為施耐德老師而來的,但是,你既然來了,就算是完成承諾了對不對?”白君文笑得像一隻拐騙小雞的狐狸:“老師年紀大了,脾氣太古板了,還喜歡罵人,我就不一樣了,我跟你是同齡人,你要不要考慮來我的團隊,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話題的,比如……我有一首跟《野蜂飛舞》比較相似的作品構思,我們可以一起來完善它?”
丹尼爾真的被打動了,他確實很崇拜白君文,而與白君文一起創作一部新作品,這種誘惑力簡直是致命的,以至於他站在台上居然半天沒說出話來,那種複雜矛盾的情緒完全在他臉上表現出來了。
本來熱熱鬧鬧的舞台上下,這時候居然安靜下來,大夥兒都滿懷期待的等著看好戲:如果丹尼爾真的“叛變”了,那就真的好玩了。
施耐德再怎麽清高,這時候也繃不住了。雖說丹尼爾是跟他早就說好的,但施耐德現在也怕呀!白君文的號召力,可真不是一般人能頂得住的!他等了五秒鍾,沒等到丹尼爾拒絕白君文,終於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咳!咳!”
“老師,嗓子乾要多喝水,”白君文趕緊打斷施耐德,趁機給讚助商做了一波廣告:“您桌上放著的xxx蘋果汁就很合適,酸酸甜甜,開胃健脾,一天一瓶哦。”
觀眾們又開始起哄,而丹尼爾也終於被施耐德從無邊無際的遐想中喚醒過來,遺憾的看了白君文一眼,搖頭道:“師兄,我非常期待你的新作……但我仍然選擇施耐德老師的隊伍。”
施耐德松了一口氣,看著走向他的丹尼爾,忍不住衝白君文狠狠的一瞪眼。自己的王牌選手,差點就給白君文搶走了!
……
try{mad1('gad2');} catch(ex){} 丹尼爾之後,又是漫長的選拔和淘汰,或許是丹尼爾的表現太出色,後續的選手再沒有讓導師們驚豔的,其間又出現了幾個還算不錯的選手,獲得了一轉或者二轉的待遇,幾位導師又各自收了幾個學員。
然後就到晚上八點了。
“您看要不要等明天再繼續?”
導播室裡,馮安世盯著選拔名單看了看,略有些猶豫:“第一輪,看現在的情況,選拔的人數應該不夠,還要進第二輪……今天再堅持一下吧。”
按照既定賽程,四位導師將會從這兩百名選手中各自挑選八位選手,組成三十二人的正賽隊伍,然後進入下一輪的組內pk環節,然而目前為止,馮安世數了一下,四位導師加起來才選拔了十七名選手,這還遠遠不夠,必須要開啟第二輪選拔,從剩余選手中繼續挑選,湊足三十二人。
這種制度有點像是從麥田裡一路走過去,要挑出最飽滿的麥穗——你不知道前面有沒有更飽滿的麥穗,也不知道這一塊田的麥穗總體飽滿度究竟如何,所以這種選拔必然不可能直接選出恰好合適的人數。
然而從這裡也看得出幾位導師的嚴格和高標準,要知道,這一次《華夏好聲音》的海選幾乎是歷年來所有選秀節目海選中最轟動的,也確實湧現出很多很多的人才,網上幾乎已經公認了,這一次的海選質量是有史以來最高——然而即便如此,導師們從這兩百人中居然還隻挑出了十七人。
“頂級的導師,頂級的選手,這樣的選秀才足夠好看啊。”台下,張信敏忍不住感歎:“你們這個節目的想法真的夠好,這檔節目,不出意外的話,估計比電視台的節目收視率還高。”
陳文奇也很滿意這三天來的節目效果,笑道:“羨慕不?”
“不羨慕,”張信敏搖頭:“羨慕不來的……這種節目只有你們能做,全華夏都只有你們能做,哪怕是首都電視台都做不了,因為你們有巴赫啊……”
try{mad1('gad2');} catch(ex){} 飛翔唱片雖然有羅傑盛,羅傑盛雖然也有可能邀請到白君文和張泰鬥,但是他絕對沒資格去請施耐德,他也絕不敢說自己有資格去做一檔流行與古典並重的節目,因為會被國內的古典音樂圈子裡的大佬噴死。
歸根結底,他的資歷不夠,他在古典音樂這個范疇內毫無影響力,而白君文,卻是那種任何音樂大師都要給幾分面子的存在。
因為施耐德,又來了丹尼爾,因為丹尼爾,以後或許華納也會主動跟這邊有一定程度的互動——這種一環扣一環的驚喜,不是飛翔唱片的能量能夠撬動的。
更別說蛙王唱片有錢,他們能搞出如此規模盛大的海選,砸的錢可不在少數,身為唱片公司圈子裡的新貴和暴發戶,他們缺的是圈內人脈,可優勢也特別顯而易見:有錢。
他們能讓天王級組合“孔雀傳說”和國內頂級音樂製片人“鬼手”去做海選負責人,飛翔唱片卻不能讓趙天華去做海選負責人。
張信敏是個明白人,他縱然眼紅,卻連羨慕都懶得羨慕,因為他知道,給他創意給他劇本給他馮安世這個導演,他也做不來這檔節目,因為這檔節目的真正核心其實只有一個,就是現在坐在導師席位上最年輕的那位。
選拔進行到這時候,除了看選手們的精彩表演和導師們的有趣互動,其實還有一個看點始終縈繞在大夥兒的心間,那就是:何宙到底啥時候上來?
何宇坐在那邊待定席已經足足半個上午和一個下午了,小夥子身有殘疾,本來就性格內向不太願意讓人矚目,如今卻孤零零在那裡坐了一整天,被大夥兒看得頭皮發麻,從頭至尾身體都是僵硬的,他望啊望,望穿秋水,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左右,節目組已經基本算是加班狀態了,才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了舞台。
這一刻,何宇同學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