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盛笑了笑,沒吭聲,表情卻有些嚴肅,他很認真的在想,自己可能必須要寫一首極好極好的曲子才能幫助白箏戰勝這條過江龍了,這一次,他的對手可不是華語樂壇這群手下敗將,極有可能丹尼爾會動用他的關系請華納那邊的世界頂級作曲家為他創作歌曲——如果丹尼爾的面子不夠的話,施耐德作為他的導師,面子絕對是夠的。
丹尼爾毫無懸念的取勝,一番導師點評之後,最後一輪pk選手出場。
A組選手劉菲菲 vs B組選手楊大光。
劉菲菲是唱爵士樂的,一把煙嗓頗有一些性感迷人的風韻,她的打扮也是走的藍調慵懶的路子,一首歌唱下來台下的掌聲不輕,唯有施耐德很細微的皺著眉,並不太滿意。
劉菲菲唱得其實挺不錯,但是施耐德覺得距離自己的期望還有一段差距,但施耐德也沒辦法,因為他第一階段選了好多天,才選到現在這些人,真正讓自己滿意的,其實只有兩個,一個丹尼爾,一個白金龍。
至於唐家駒……好吧,唐家駒其實很優秀,然而德國老頭看不起流行音樂,奈何?
在其他三位導師看來,劉菲菲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台下的觀眾也用掌聲證明了這一點。緊隨劉菲菲出場的也是一位唱歌的女選手,她就比劉菲菲更差了一些,等到最後現場投票時,兩人的票數分別是121票對79票,劉菲菲無懸念勝出。
白君文沒有繼續開口邀請人簽約,今天的錄製到此結束,施耐德組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決出了勝者組成員:丹尼爾、白金龍、唐家駒、劉菲菲,然後林依依在淘汰後成功簽約。
……
“馮導,這期……”
“你覺得這期沒賣點?”馮安世微笑看著自己的助手,這是蛙王唱片那邊派來的新人,跟著他學習的,所以他也願意多教一點東西:“首先,你覺得沒懸念,是因為你是內部人員,你聽很多內行在不斷告訴你誰比較厲害,於是心裡就有數了,可是觀眾們跟你不一樣,沒人告訴他們誰比誰強,他們自己其實是判斷不了那麽清楚的,所以這個pk對他們而言,是很有懸念的。”
“當然我承認這期可能比接下來的三期要略微平淡一點,但是就算當做純粹看表演,幾位獲勝選手的表演其實也相當精彩了,丹尼爾的演唱水平是足夠開演唱會的,白金龍的演奏級別也是足夠開演奏會的,所以,其實這期還挺好看的,不是嗎?”
“如果這樣還不夠的話,那麽,加上白君文的爆料呢?白君文這次可是曝猛料了,一定會引發綜藝行業大地震的……而且,你不覺得他直接現場找人簽約其實挺有意思的嗎?我們國家的綜藝節目,一向被人攻擊不接地氣,僵硬死板,只會走流程,而這次白君文直接以總策劃的身份擔當導師,很多時候他都能直接在台上決定如何處理臨時發生的各種事情,你不覺得這樣其實挺親切的嗎?會給觀眾一種窺探行業內幕的新鮮感。”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碰巧的,總之,這小子真牛!”
三天之後,《華夏好聲音》第二期網絡發布的時候,屬於羅傑盛組的組內pk開始錄製。
這一次的競爭要比三天前激烈一些,導師們心裡有數,覺得比賽波瀾不驚,缺乏意外,實際上是因為他們自己眼光太好了,看得太準了,所以到真正比賽的時候,反而結果都在心中注定了,這大概也算是導師的檔次太高造成的一點點反效果了。
如果是那種三流選秀節目找的垃圾導師,很多根本看不清情況,看到一個歌手炫技就覺得這個歌手牛逼哄哄,看見一個歌手安靜唱歌就覺得這個歌手缺乏個性,那些垃圾導師,大概會覺得丹尼爾唱歌太安靜,選的歌也太簡單,然後把他淘汰掉……遇到這種導師,節目效果倒是足了,因為他們各種看走眼,於是只能全場驚呼,全都是意外。
閑話少說,且說羅傑盛組的pk,B組的劉瑾瑜運氣很不錯,沒有碰到A組的雷建國和白箏兩位大佬,他本身是混圈多年的歌手,基本功和經驗都很足,只是差了些靈氣,所以在正常發揮的情況下,很常規的戰勝了A組的某選手,最終投票109:91,小勝一場。
白箏也贏了,贏得毫無懸念,也創造了第二階段pk以來的最懸殊投票比:180:18,兩票棄權。
這位隻得了18票的可憐人,再次得到白君文的邀請,與蛙王唱片簽下了唱片合約。
白君文把一切都放到明處,他在這一天順帶著宣布了一件事:之前被節目組邀請的自由音樂創作人厲勝男小姐,同樣也已經與蛙王唱片簽約,成為蛙王唱片公司正式聘用的創作人。
隨後就是今天的重頭戲了, 雷建國vs黃坤。
雷建國的功底極其強大,作為曾經的亞洲第一天團的主場,他的功底是毋庸置疑的,只可惜命不好,在組合破裂之後,他很努力的想要重新站起來,卻總是差了那麽一點點東西,始終沒能再回巔峰——這個圈子,並不是你有實力就一定能站起來的,有時候,人脈、背景,加上一點點的運氣,都是不可或缺的。
而對雷建國來說,其實還有一個因素也很重要,那就是他再也沒有拿到過那種真正能讓人爆紅的好歌,他在音樂圈沉浮十年,做過許許多多的事情,他甚至被迫學會了作詞、作曲、調音、彈吉他、彈鋼琴、做和聲等各種各樣的技能,卻再也沒有拿到過一首真正能讓他崛起的好歌。
所以三十多歲的他,有時候其實很感慨,他看見唐家駒一直在唱經典原創,從《點睛》到《死水》到《風雲》,他有些羨慕,也有些無奈,他知道自己背後沒有這種人,寫不出這種歌,實際上,他有絕對的自信,如果這三首歌是他的,他哪怕是傾家蕩產也敢去自費出唱片,這三首歌的質量足夠讓他重新紅起來——然而一切都是如果,所以現在他站在台上,還是只能唱別人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