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土屋?什麽土屋?”辰風疑惑地問道。
許力賢一邊擦著一個堆滿灰塵的相框,一邊說道:“那個土屋很奇怪,你應該還記得吧?就在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個後山,以前有間沒人住的土屋,孤零零地立在樹林裡,後來有一天土屋突然就消失。”
辰風想起來了,小時候他們兩個人經常一起翻山越嶺地摸鳥蛋。後山那一片沒有人居住,樹林茂密,據說本來是一戶人家的果園,但不知道為何那家人離開了,果園就荒廢了。
在那片樹林裡,有一間廢棄的老舊土屋,不知道什麽時候建的,存在很久。以前村裡上了年紀的老人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會拿著貢品去祭拜,放個鞭炮,燒燒紙錢什麽的,說是供奉山神。
不過在辰風大概五六歲的時候,有一天那間土屋忽然就不見了,非常突兀,連個地基都沒有留下,好像有誰把土屋直接給搬走了似的,只剩一片空地。
這件事在村裡也是各種傳,很多年紀大的老人似乎很恐慌,擔心山神發怒,惶惶了幾個月之後,卻發現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於是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天我們在施工的時候,結果發現那座土屋不是被人搬走了,而是沉到了地下!你說怪不怪,我還記得小時候大家去那座土屋查看的時候,根本沒有挖土填埋的痕跡。”許力賢說道。
“那裡有什麽施工項目?”辰風問道。
“村子準備要在那邊修條盤山路,方便果商車子進來,要致富先修路嘛!正好找的就是我那個建築公司,所以我就過來實習了。”許力賢說道。
“那你們挖出的那座土屋,是完好無損地埋在地下嗎?”辰風問道。
“是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座土屋在地下埋了這麽多年,可是土牆,木門木窗……所有東西竟然和我們小時候見到的一模一樣,連土屋的茅草都沒腐爛,就好像有誰剛把它埋到地下去,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許力賢說道。
居然有這種事?
辰風心裡一動,他又問道:“你們工人是怎麽掉進去的?”
“就是挖出來屋頂後,他下去查看,一腳踩塌了土屋的房頂,摔進去。我們趕緊下去查看,結果那個工人就不見了。我們後來把那座土屋完全挖出來後,大家翻窗一起進入那間土屋裡,愣是沒找到。”許力賢說道。
“也許有密道之類的,你們就不能好好檢查嗎?”楚小夢在旁邊說道。
“我們只差沒把這間土屋給拆了,要不是村裡的老人想起了這是山神廟,趕緊阻止,我們可能直接就鏟平了,只能報警,這兩天工程被擱置了,我正好沒事。”
許力賢從角落裡拉過來一個生鏽的鐵盒子,費勁地去掰這個鐵盒子,要把它打開。
辰風在思考著這個土屋,因為過去很多年了,他也幾乎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換做是幾個月前,他也許就把這間土屋當作地基塌陷之類的原因看待了,可現在想想,情況恐怕沒那麽簡單。
一切不能以科學解釋的東西,辰風現在都會自然而然地歸咎於靈器上。
“難道這間土屋也是什麽靈器不成?”辰風想著找個時間過去看看。
另一邊許力賢已經掰開了鐵盒子,一股陳舊的腐味撲鼻而來:“這裡面這麽多古老的證件啊,還有舊時代的銀鎖,咦?還有照片,這應該是楚叔叔吧?”
“還楚叔叔呢?我以為你要改口叫爸了。”辰風說道。
“楚叔叔說不急,等結婚了再叫爸,他們的思想比較保守。”許力賢說道。
楚小夢的老爸從門口探個頭進來:“我聽見誰在叫我?噢,是辰小子啊,你來了。”
“楚叔叔好。”
辰風連忙站起來和楚小夢的老爸打個招呼,大家鄰裡鄰外的,經常互相串門,楚小夢的父親也認識辰風。
“哎,好,早上我還遇到你爸了,說要讓你去相親,年紀也不小了,大學畢業了就得考慮終身大事了,學學他們兩個。”
楚老爸是個皮膚黝黑的糙漢子,他指了指坐在地上收拾東西的許力賢和楚小夢,對辰風也是適時地催了一下。
辰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楚叔叔,這是你年輕時候的照片,白白淨淨的,長得很帥氣啊!原來叔叔年輕時候也是小鮮肉一枚,都快認不出來了,放在現在都可以參加選秀節目出道了,肯定有很多女孩子排著隊寫情書給您呢。”
許力賢拿著舊照片誇著自己的準嶽父。
“馬屁精!”
辰風偷偷地朝許力賢做了個鄙視的手勢,用口型對許力賢說道。
“學著點。”
許力賢得意地朝辰風回了一個口型。
“什麽照片,我看看。”
楚老爸被許力賢誇得很高興,接過許力賢手裡的舊照片,仔細端詳了一下,忽然臉色大變,拿著照片的手有些顫抖地說道:“你媽居然還留著他的照片!”
說著就拿著照片氣衝衝地走出去了。
房間裡三個人有點凌亂。
很快樓下響起了楚媽媽和楚老爸的爭論聲,基本上都是楚媽媽火冒三丈的聲音:
“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麽?他都去世這麽多年了!”
“那你留著他照片做什麽?我怎麽知道小夢和小凱是不是……”
“你腦子塞漿糊了啊,也不用腦子想想,小夢和小凱是什麽時候出生的!大娃小凱是在他死後六年才懷上的!你以為我懷的是什麽?哪吒嗎?”
……
許力賢笑容凝固在臉上, 局促不安地看了看辰風,又看了看楚小夢:“我是不是捅什麽婁子了?”
“大概馬屁拍到牛屁股上了!”
辰風忍不住笑起來。
“哎呀,慘了慘了……”許力賢苦著臉。
“不用管他們,他們經常鬥嘴。我媽媽十幾歲的時候遇到一位知識青年,後來生病去世了,我媽媽幾年後就和我爸爸結婚了,我爸爸總是喜歡拿這個說事。”
楚小夢倒是很淡定,對自己父母拌嘴見怪不怪。她拿過那個鐵盒子,要把它蓋上,但被鐵盒子劃了一下,手指劃出一點血跡來。
“小心,小心,我看看。”
許力賢似乎要補救自己的形象,趕緊把楚小夢流血的手指放到自己嘴裡親了一下,然後又吹了吹。
“受不了,受不了,單身的檸檬吃太多,酸掉牙了,我回家了。”
辰風站起來,朝他們擺了擺手。
許力賢實際上是一個非常踏實的青年,勤奮上進,沒什麽大缺點,他們要結婚,辰風也是替他們高興。
辰風離開了楚小夢的家,準備去後山那個地方看看那間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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