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他們胡說,街坊鄰居都在說凶手是張阿婆用了什麽巫術,真是搞笑,現在還有人信這套,這世上哪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巫術,什麽被惦記上就死了,淨瞎扯。”
莊靜看上去是一個典型的無神論理想年輕人,信奉科學論,對那些風言風語不屑一顧。
“也不一定呢。”
空空和妙妙兩人在擠眉弄眼。
要知道他們倆可就是活脫脫能搞事的人。
但辰風瞪了空空和妙妙一眼,示意他們別亂說話,他對莊靜說道:“你說得沒錯,我們要講邏輯事實。”
他在畢業之前,也是一個崇尚科學的大好青年,直到騎車把老爺子給撞了才顛覆了世界觀。
不論怎樣,人家沒有接觸這個領域,就沒有必要去嘲笑別人的認知。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不過張阿婆確實罵過那些人,說實話,整個小區很多人幾乎都被她罵過,就連我都被批評過穿著太暴露——就因為我穿的牛仔褲膝蓋破了個洞,我能說什麽?”
莊靜對這件事倒是看得很開,她並不計較張阿婆罵人的事情。
辰風發現她今天穿的牛仔褲就很正式,不是破洞的款。
“那張阿婆這幾個月來行徑有什麽古怪的地方嗎?”辰風問道。
“張阿婆說不上古怪,她就是老一輩的思想,跟不上時代,就喜歡批評當代人世風日下,看什麽都不順眼,老人家都這樣。她十分迷信,總是說這些人是做了虧心事才被神靈找上的。”
辰風一下子抓住了重點,問道:“什麽神靈?”
莊靜想了片刻,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下午她還罵罵咧咧地說,這些人是被一個神靈懲罰的,這種事哪能相信呢?”
莊靜不相信這個所謂的神靈,但辰風卻不得不在意。
普通人可以理解為神靈,但辰風很清楚,這件事就是靈器做的。
這個張阿婆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也許這個神靈是關鍵。”辰風說道。
“你不是寫偵探小說的嗎?難不成對神靈也感興趣?”莊靜疑惑地問道。
“我也可以寫超能力偵探,寫文這種事想象力是沒有嚴格界限的。”
辰風想了想,又說道:“再說了,你是警校生,應該清楚,不可能犯罪,密室謀殺,完美不在場犯人——很多案件看上去都像是有如神助,但實際上只是作案手法精巧而已。”
“沒錯,我看過無數集偵探劇,精通200多種密室殺人法,認識上百種毒藥,製造各種不在場證明,能夠巧妙利用魚線,錄音機,匕首,毒針,課本……以及大蘿卜,小蘿卜,胡蘿卜,白蘿卜——等多種蘿卜做案工具,殺起人來,就像是有神靈幫忙一樣。”
空空拍著胸脯很是自信,擺了個帥帥的姿勢,“上一個招惹我們的人,到現在屍體都還沒找到。”
“蘿卜作案工具?”
莊靜對空空的話也是忍俊不禁,小孩子說話真是可愛。
“姐姐,別瞧不起蘿卜哦,蘿卜發狠起來,也可以當凶器,殺人刷刷刷的。”
妙妙伸出小手在空中比劃著,像是在切水果。
“好吧。”
莊靜沒有懷疑什麽,就當空空和妙妙是在開玩笑,不過話說回來,“不可能犯罪”也是一門學問,她接觸過很多錯綜複雜的案子。
有些到現在還是懸案,無法查清楚具體的作案手法,更不可能抓住真正的凶手,很多案子就被定性為不可能犯罪。
實際上,在很多普通人的“不可能犯罪案”,只要讓鎮靈師去查一下,其實基本上就會迎刃而解了。普通人查案,缺少的就是一條他們不願意相信的線索罷了。
莊靜看見辰風一直在看她歸納的資料,看得還十分認真,對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大男生也有些好奇,便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查?”
辰風翻閱著筆記本,把莊靜記錄下來的所有受害者資料都記下來,然後說道:“我們可以先歸納一下所謂的神靈懲罰,從神靈這一點下手,再抽絲剝繭,就能夠發現神靈背後的真相。”
“你這個切入點倒是新奇。”
莊靜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下辰風,她對辰風的話很是讚賞,“從不可能中發現那一絲可能,看來你確實像是個寫偵探小說的,很有偵探頭腦。”
這件事在她看來,就是不可能事件。眼前這個領著自己弟弟妹妹來看望孤寡老人學的男生,說不定真的能夠發現什麽。
但實際上,辰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相當嚴肅的,因為他就是按照這個邏輯去看待靈器事件的。
對鎮靈師而言,這個世界沒有不可能案件。
“不知道張阿婆回來了沒,我們還要做探望孤寡老人的作業呢。”
空空把喝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翹起腳,盤坐在了沙發上,眼睛四處瞄了一下,發現沙發邊的茶幾下似乎有一張病歷。
他好奇地撿起來,瞥了一下,抬頭驚訝道:“咦,病危通知書,小姐姐你出過車禍啊?好像還很嚴重?”
莊靜看見空空在看她的病危通知書,便把它從空空手裡拿回來,說道:“小孩子不要看這個。”
“脾髒破損,急性腎衰,腦顱大面積出血……這還是兩個禮拜前的事情,現在看來你恢復得很不錯。”
空空打量著莊靜,莊靜現在整個人還是好好的,不像是病危的樣子。
“大概是我運氣好吧!上次車禍我都進重症病房了,後來醫生給我搶救了回來,兩個禮拜前才出院。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莊靜把病危通知單隨意地塞到一邊的書本裡,伸展了一下胳膊,朝空空豎起了大拇指。
“這樣啊。”
空空目光微微閃爍了片刻,摸著下巴像是在思索什麽。
“話說回來,這麽小的孩子還看得懂病危通知單,小弟弟你幾歲了啊?”
“快四歲半了。”空空神氣地說道。
“那你真厲害,我有個侄子,七歲了連拚音都認不全,你還看得懂這些脾髒腎衰什麽的,真是個小天才。”莊靜忍不住讚歎。
就在這個時候,小區樓下忽然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聲音很大聲,隱約似乎還有什麽人在哭。
妙妙跑到陽台往下瞄了一眼,驚訝道:“哥哥快來,好像又有人出事了,是一號樓的人。”
出事了?
辰風立馬站起來,跑到陽台看了一眼,那裡已經圍了很多警察,還有救護車的醫生在待命,有人在撕心裂肺地痛哭著,喊著救救我媽媽之類的話。
辰風沒有遲疑,轉身往樓下跑去。
“等等我。”
莊靜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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