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覺得奇怪。
在小蘿卜交流會上,那些被殺的人都復活了,為何西婆娘、煞春和仲秋卻死了?
“難道是黑白氣訣?”
仲秋和煞春以及九州的西婆娘,三人都是死在了辰風的黑白氣訣上,被黑白氣訣破掉了身體平衡,吞噬得乾乾淨淨。
但其他人,則是直接被辰風擊殺,並沒有靠著黑白氣訣吞噬。
這樣看來,幽老怪改變歷史,沒有辦法將被辰風的黑白氣訣殺掉的人復活過來。
那就意味著,辰風如果用黑白氣訣打破平衡的方式殺人,那麽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你們靈器都準備了?”
辰風清楚接下來必須利用黑白氣訣來殺人。
“帶著呢!我可是在八號驛站和九號驛站挑選了一大堆靈器,在季阿公的楓樹上也找了不少靈器,有用的靈器我們都帶了。”空空說道。
“那就不用客氣了。”
辰風淡漠地掃視著四周。
論擁有的靈器數量,九州和執天者並不是最多的人。
辰風才是!
他不僅有老爺子和季阿公的畢生收集而來的靈器,還有弘道人的相關驛站!
——
清明上河圖兩側的街邊古樓上,有一座優雅的茶樓,這座茶樓正對著高台,也能夠把高台四周的人都看看清清楚楚。
賀文坐在茶樓的雅座上,正捧著一杯茶,悠閑地望著高台上那個被看守得嚴嚴實實的女孩,然後才淡淡地抿了一口茶。
“這個年代的人還真是會享受,這樣的茶,味道確實不錯。”
賀文笑吟吟地讚道。
易清河站在一邊,目光時不時就看向高台上的喬晴兒,眼裡滿是擔憂。
賀文瞥了易清河一樣,笑道:“站著做什麽?坐。”
他對易清河的態度出奇地好。
這讓易清河心裡很不安。
昔日頭腦耿直的賀文,如今像是變了一個人,昨天晚上在會議上說的那番話,讓他現在還記憶猶新。
賀文居然想要讓九州圈養普通人,靠著壓迫普通人的方式來製造靈器。
這種想法實在太可怕!
賀文對他越好,他反而越不自在。
“坐,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
賀文把手裡的茶杯放下。
易清河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這才對,你要明白,對九州而言,你是不可或缺的人。雖然你修為不是最高的,但你卻是被我們五個人最看好的,將來九州還需要你來發揚光大,所以你的忠誠,對九州而言,是至關重要的。”
賀文給易清河倒了一杯茶,說話態度十分客氣。
他也必須客氣。
易清河,是神的道鞘!
即便賀文現在可以輕蔑看待易清河,但他不敢讓易清河下跪的原因就在這裡。
神,是會融合易清河的記憶,要是明知道易清河將來的作用,還隨意去侮辱神的傀儡,到時候被神惦記上,他吃不了兜著走。
等過去的神,穿越過來佔據了易清河的身體,那麽到時候就輪到賀文要對易清河卑躬屈膝了。
神,將來才是九州的真正主宰。
易清河並不清楚賀文在想什麽,他現在心裡頗為憂慮。
小蘿卜,喬晴兒……
一系列的事情都讓他感到不安。
“你很緊張?”賀文問道。
“沒有。”
易清河搖頭,沒有正視賀文。
“身為九州人,就要明白,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維護九州的利益。我們九州,是為了鎮靈師的將來著想,小蘿卜十惡不赦,殺人無數,你擊殺他的同夥,乃是為民除害。”
賀文說道。
易清河抿緊了嘴唇。
他很想質問賀文,到底是誰在“為民除害”?那女孩親手殺死了那麽多執天者,分明人家才是在為民除害。
可是被賀文一句輕飄飄的“那些執天者是九州臥底”這種非常不靠譜的話給蓋了過去。
“尊者大人,關於那個女孩的事情,是否有些草率了?”
易清河還想要爭取一下,希望能救下那女孩。
可是賀文淡淡一笑,道:“不草率,你想要證明自己對九州的忠心,這是最好的機會。”
“可是……”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賀文打斷了易清河的話,他站了起來,憑欄遠眺,望著下方熙熙攘攘的鎮靈師,靈市上圍了至少幾千名鎮靈師。
“這些人可都是來看我們九州如何處置小蘿卜的同犯,你可不能讓大家失望。”賀文說道。
易清河望著那些正在對高台上的嫌犯指指點點的鎮靈師,心裡十分苦澀。
“拜見天行尊者。”
穆弘出現在茶樓上,跪倒在地上。
他原本是北海祖,四海之一,化竅後期的修為。
然而昨天的會議上,和易清河一樣,沒有舉手讚同賀文的話。
於是早上,他便被一個荒唐的理由給撤去了“北海祖”這個名頭。
就因為他衣袖上的一顆扣子沒有扣緊,影響九州的形象。
但因為九州化竅後期的長老並不多,然而接替“北海祖”這個位置的,只是一個化竅中期的長老!
而他,必須要隨時跟在賀文身邊,隨時聽候指示。
賀文自從被提拔為“天行尊者”之後,對待他們這些原先的九州元老就像對待奴隸一樣,呼來喝去,見面必須行跪拜禮,說一不二,敢有不同的意見,就直接靠拳頭說話。
行事做法十分野蠻,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對於當代人的各種東西嗤之以鼻。
就像是不開化的古人一樣,腦海裡全是深深的奴隸.主思想。
穆弘對此也是敢怒不敢言。
“情況如何?”賀文悠然自得地問道。
穆弘說道:“回大人,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暫時還不知道小蘿卜是否來到了靈市。”
“所有人都帶著九州令嗎?”
“對,在靈市裡的每個鎮靈師,都有九州令,這點可以確定。”
賀文掃視著下方的鎮靈師,隨即冷笑道:“他已經來了,肯定取代了這裡的某個鎮靈師,讓所有九州人都盯緊了,用你們的靈器檢查每一個鎮靈師。”
“是,屬下告退。”
穆弘看了一眼在一邊的易清河,他目光有些許擔憂。
他是個明白人,曾經身為九州的四海,地位僅次於帝祖,很清楚賀文昨天那些話意味著什麽。
賀文已經開始對昨天不舉手附和的人報復了。
他剛才還得知原本負責九州情報處理的天祖單靖安,也因為昨天沒有舉手,現在已經被撤去了“天祖”稱號,堂堂一個化竅中期的高手,去負責九州總部居所的衛生內務。
要知道那種事,向來只是開脈期的人負責的!
他和易清河以及單靖安三人本是九州的中梁砥柱,如今都失去了各自的名分,這讓他不由為九州的未來開始擔憂了。
穆弘暗自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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