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繼續說道:“二十一年前,我們出動了四位左徹,十二個六卿,三十個牧長,陣勢甚至比今天還要大,就是為了去對付季浮生保護的那對父子倆。
我們費盡心思設計讓那位嬰孩體內的氣訣失控,讓季浮生不得不分心去管那種詭異的氣訣,那失控的嬰兒重創了季浮生。可是結果呢?你來告訴我,清明,結果是什麽!”
黑影中亮起了一雙暗藍色的眼睛,就像是一道恐怖的電光,照射在了清明身上,讓清明痛苦地悶哼起來。
清明咬著牙,硬著頭皮說道:“季浮生仍然把我們四位左徹,十二個六卿,三十個牧長都殺光,只剩下了一個六卿和一個牧長靠著‘命懸一線’這件靈器躲過了一劫。”
那是一場無比恥辱的戰鬥,他們也沒有想到,明明已經靠著失控的嬰孩,重創了季浮生,讓季浮生差點丟掉性命。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季浮生仍然只是一揮手,就把所有來找麻煩的執天者全部擊殺!
甚至連四位化竅期的左徹,都沒能活下來!
如果不是清明和那位牧長離得較遠,又正好有“命懸一線”的靈器在,他們也活不下來!
左徹冷笑著說道:“二十一年前,你是高高在上的六卿,而我只是那個要聽從於你命令的二月初一。你被季浮生廢掉,修為無法突破,而我通過二十一年的修煉,才踏入化竅期,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不甘心我從你屬下,成為你的上司,所以才擅自行動的嗎?”
二十一年前,從季浮生手上死裡逃生的六卿和牧長,就是清明和眼前這位左徹!
“屬下對大人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
清明咬著牙說道。
被左徹看穿自己的心思,清明卻不敢反駁,只能憋屈地說著卑微的話。
在執天者中,實力就代表了絕對的階級。
昔日的屬下,搖身一變,成為了上司。
清明在自己昔日的屬下——今日的左徹面前,只有下跪低頭卑躬屈膝的份!
清明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但他有再大的怨氣也不敢表達出來。
他隱忍了二十一年,千方百計想要找到二十一年前的那個嬰孩,抽乾那個嬰孩的血,只有這樣他才能修複自己的傷勢,突破到化竅期,不再受氣。
但左徹並不傻,清明什麽心思,他也清楚。
“這二十多年來,為什麽我們執天者總是沒法與九州人對抗嗎?就是因為那一戰,被季浮生屠戮了我們一半的高手,結果呢?季浮生受創後,我們才知道,季浮生身邊還有一個顧道人!”
左徹身為高層,清楚的事情也很多。
他十分忌憚地繼續說道:
“那個顧道人得知季浮生和嬰兒受傷,一怒之下,找到我們組織的據點來,為季浮生出氣,再次宰了我們六個左徹和十三個六卿!如果不是緊要關頭主人出手,帶著剩下的人逃匿,恐怕我們執天者這個組織二十一年前直接被他們兩個連根拔起了!”
左徹談起這件事,神情也是越發地難看。
季浮生和顧道人,這是執天者歷史上的一個噩夢!
二十一年前的那一戰,僅僅靠著季浮生和顧道人兩個人,就殺死了十個化竅期的左徹,二十五個煉神後期的六卿,加上不計其數的牧和牧長!
這兩個人把執天者這個組織打得一蹶不振,瞬間沒了和九州人抗衡的資本,只能銷聲匿跡,搬離了原來的老巢。
休養生息了這麽多年,直到這幾年才開始逐漸恢復過來,重新擁有了與九州抗衡的資本。
那一戰,才讓所有執天者都清楚顧道人和季道人,究竟是什麽樣的恐怖存在!
“二十一年前,我用命懸一線救了你一命,二十一年後,我也可以取走你的性命!這一次我不殺你,是因為我們現在還要面對九州人,人手不夠。但如果你再犯這種錯誤,我必然會毫不客氣殺了你!與其讓你害死了其他六卿,不如我先清理門戶!”
左徹寒聲道。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屬下一定會將功補過。”
清明伏在地上說道。
“哼!”
左徹冷哼一聲,這個時候,左徹的臉忽然變了一張臉譜,那是另外一個男子:“孟秋,你事情處理好了嗎?來這裡一趟。”
“馬上。”
左徹看了一眼清明,冷哼了一聲,一揮手,卷起清明消失在小巷子裡。
——
“追蹤不到了,聯系被切斷了。”
孔清宇看著自己的指南車,他們是靠著“密不透風”的絲帶跟到這裡來的,在左徹離開後,這個聯系徹底消失了!
化竅期的左徹還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所以幾個人一直靠著“血護遮天”在旁邊觀望著,剛才清明和左徹的交談,他們也都聽見了。
空空小臉十分敬畏地說道:“真沒想到,季阿公和顧爺爺居然那麽厲害!兩人聯手差點就把執天者組織從這個世上給抹去了。”
“是啊,是啊!我宣布以後我就是季阿公和顧爺爺的小迷妹啦!”妙妙拚命地點頭。
承魁說道:“你們現在才發現長老有多厲害嗎?他只是不喜歡和別人動手罷了,但不代表他不會打架。”
承魁對於季阿公能夠擊殺化竅期的左徹表示淡定,他一直都跟著季阿公,心裡對季阿公發自內心的敬仰。即便如今季阿公修為不再,承魁仍然沒有改變這個態度。
辰風也清楚以前的季阿公有多厲害,不過他心中還是很詫異。
二十一年前發生了什麽事,季阿公從來都沒有和他提起,每次追問,季阿公也不願意多說。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他在兩歲還是嬰兒的時候,被執天者找上,執天者設計讓他體內氣訣失衡,重創了季阿公,導致季阿公變成今天這樣。
辰風微微皺著眉頭。
清明,和這個名為仲春的左徹,原來是當年的漏網之魚。
孔清宇感受到了辰風身上氣息的變化,他說道:“季阿公出事,都是因為執天者設計陷害,引發了你體內的氣訣失控導致,你也不用太自責。”
“我有分寸。”辰風說道。
他不想為自己的過錯開脫,因為歸根究底,季阿公也是為了保護他。
二十一年前,老爺子和季阿公兩人幾乎把執天者給毀掉。
二十一年後,執天者已經卷土重來。
那麽斬草除根的任務,就落在他身上。
“現在情況很麻煩,師父必須去處理歷史上的事情,季阿公又沒了修為。只靠我們的話,連化竅期的左徹都對付不了,我們必須從長計議才行,先回酒店吧。”
孔清宇說道。
“好。”
辰風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轉身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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