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晴兒抬起頭，目光微微閃爍了兩下，問道:“你聽說過帝流漿嗎?”

帝流漿?

辰風隱約記得這個東西，一邊的空空倒是比他更快，脫口而出:“是《子不語》中提到的帝流漿嗎?”

“目前可以這麽說。”喬晴兒點頭。

《子不語》，出自清代袁枚的志怪小說。“子不語”一詞源為《論語.述而》中的“子不語怪力亂神”，意思是指君子不談亂鬼怪神志。

袁枚的《子不語》講述的內容與《聊齋》是類似的，皆在為鬼怪志談。

妙妙摸著下巴，說道:“我記得他書中記載道:

凡草木成妖，必須受月華精氣，但非庚申夜月華不可。因庚申夜月華，其中有帝流漿，其形如無數橄欖，萬道金絲，累累貫串垂下。人間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狐狸鬼魅食之能顯神通。以草木有性無命，流漿有性，可以補命;狐狸鬼魅本自有命，故食之大有益也。”

妙妙說完，滿眼放光:“能讓草木妖魅成精嗎?”

《子不語》中所說的，草木想要成精，需要吸噬庚申夜的月華精氣，才能開啟靈智，化成妖物，修煉也會更上一層。

“師父以前和我們說過，物品想要化作靈器，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人和，便是指人生前所遺留的意識情感，天時地利，他告訴我們是需要合適的時機。但這個合適的時機具體指什麽，師父很少提起。”

喬晴兒頓了頓，繼續說道:“但實際上，我最近才了解到，這個合適的時機，便是指在庚申夜中，受到月華流轉的帝流漿影響。所以你可以這樣理解，帝流漿，是靈器形成的關鍵！”

帝流漿，是靈器形成的關鍵?

這個說法讓辰風頗為意外。

他以前從來不了解靈器這個“天時地利”的意思，只知道人死後，強烈的某種情感附著在物品會化作靈器，但不知這個過程是怎麽來的。

現在才明白原來是所謂的帝流漿導致的。

“呀，妙妙，我都不知道我們是靠吸噬帝流漿出生的呢！”空空摸著後腦杓說道。

“好神奇，那我們再吃了帝流漿會像傻鬥鬥一樣蛻變嗎?”妙妙問道。

“不知道，下次可以去試試。不過顧爺爺怎麽從來都不和我們提起這個啊?”空空問道。

辰風開口道:“我想原因在於，靈器的形成有利也有弊，大部分靈器能力都是給人添亂的，所以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就會有鎮靈師盯上帝流漿的事情。”

辰風頓了頓，又道:“又或者師父和季阿公有他要做的事情，不告訴我們很正常。”

無論是老爺子還是季阿公，都是為了監管歷史不被篡改。

靈器是歷史的節點，可以帶人穿越到它們被賦予情感的那一時刻，靈器越多，所能穿越的歷史就越多。

但這也意味著歷史越不好監管。

他們不說，必然有他們的考慮。

“那晴兒姐姐，你怎麽知道的啊?去抓執天者問的嗎?”妙妙問道。

執天者不是那麽好審問的，低級的牧知道得不多，實力強的執天者很難問出來。

“推斷出來的，當時我聽見孟秋和孟春在圖書館查看《子不語》這本書，偶然聽他們提到帝流漿，他們似乎也不是很清楚這個東西具體是何物，但他們說若是能夠掌控它，就能夠掌控所有的靈器，無論靈器有沒有被鎮靈師封印，都會聽從於帝流漿。”喬晴兒說道。

空空和妙妙兩人面面相覷，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他們兩個小家夥也是靈器！

“啊，空空，那我們怎麽辦?我可不要與執天者為伍。

”妙妙蹙著小眉頭說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先他們一步搶到帝流漿了！”

空空插著腰，小臉難得嚴肅起來。

喬晴兒說道:“目前來說，還不是很擔心這件事，因為就連執天者都不清楚帝流漿是在哪裡形成的，又是如何作用在有情感的物品上。他們也只是在尋找而已。”

“那也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空空說道。

辰風問道:“帝流漿一定是在庚申夜形成的嗎?”

“《子不語》這本書是這麽記載的，但實際上我確定過了，並不是所有的庚申夜都能夠找到帝流漿。帝流漿這種東西，應該是除了要在庚申夜之外，還要在非常特殊的地點。”喬晴兒說道。

辰風想到了什麽，說道:“龍脈?”

喬晴兒微微點頭:“目前來說，執天者和九州人都是這樣認為的，他們認為帝流漿應該是在龍脈之地成形， 但換句話說，傳說中的龍脈就是由帝流漿組成。”

“所以龍脈並不是指那些山脈，而是指帝流漿?”辰風問道。

“對，應該是。”喬晴兒點頭道。

“那執天者怎麽會確定龍脈在長安城呢?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靈器都在長安城這邊複蘇的。”辰風說道。

華夏各地到處都有靈器的存在，如果說長安城是龍脈所在地，那長安城複蘇的靈器應該是最多的。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追著執天者走，他們這半年來一直都在渝都、金城，長安和洛陽這四座城市間徘徊，我輾轉了渝都和金城，最近他們重點轉移到了長安和洛陽，我才跟來的。”喬晴兒說道。

半晌，喬晴兒又補充道:“晚上隻來了五個左徹，但實際上這不意味著執天者的中堅力量就這些了，他們有的還在洛陽，渝都和金城等地搜尋，當然，損失這五個左徹，足夠讓他們大傷元氣了。”

辰風皺著眉頭沉思著，久久沒有出聲。

倒是空空和妙妙在一邊計劃開了。

“不行，妙妙，這樣看來晚上我們抓的執天者還不夠多，得去把渝都和金城的執天者都給抓了。”妙妙說道。

“對，我們再去渝都和金城開場蘿卜交流會，把他們全收了！”空空攥著小拳頭說道。

“不過收拾執天者不如趕緊在長安這邊找到龍脈！”

“那我們去問問論壇上有誰封印了地毯式搜索的靈器，把長安城掘地三尺挖個天翻地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