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歸生氣,不過仲夏並沒有多想,他隻認為是龍脈在暗中搞了他們一手,方才自己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
仲夏和仲春兩人不得不強行動用自己化竅期的氣訣將那些石灰火都給擋住,石灰火雖然暴虐,不過還是被他們壓製下去。
然而四周忽然響起了一陣陣清幽的牧笛聲,這牧笛聲響起的時候,帶著一股哀傷幽怨的曲調,仿佛能勾勒起人內心最深處的哀傷。
旁邊的一名牧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忽然聽到這牧笛聲,竟是直接被牧笛聲給感染,頓時淚流滿面,跪在了地上,泣不成聲。
“二月十八,給我站起來!”仲春喝道。
二月十八被牧笛聲影響,對仲春的話置若罔聞,他哭泣道:“媽媽,我對不起你,但我必須殺了你,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
二月十八的眼球迅速地乾癟下去,就好像所有血液都被眼淚給帶出去,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每一滴眼淚都像殷紅的血滴般,觸目驚心!
血淚掉在地上,很快就吸引來一堆青苔,青苔迅速地從地面生長出來,吞噬了血淚,順著那名哭泣的牧身上爬上去,將牧全身都給覆蓋住,一下子吞噬掉!
“這是四月初十的靈器!”
仲春認識四月初十,也清楚四月初十的靈器,這牧笛來自宋朝李若水《書懷》中的“艱難重擊君親念,血淚斑斑滿客衣。”
只有聽到牧笛聲就會想起自己內心最痛苦的事情,然後流出血淚,直至眼睛的血流到至失明!
四月初十剛剛就是被仲夏不小心被扯成兩半的那名牧,誰能想到他在死後,身上的靈器竟然解封掉落,也失控了!
“撤退!快撤退!牧長和牧都給我封住感官和聽覺,不要再死在這裡——”仲春喝道。
仲夏帶著其他人往回跑,然而等他們轉身的時候,所有人再次一驚!
身後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變成了萬丈懸崖!
他們後路竟然被斷掉了!
“這是五月廿九的‘懸崖勒馬’!是用來專門截斷別人後路的靈器!”
仲春很快反應過來!
可是這個時候,天空又飄起了雪花,溫度瞬間爆降到零下幾十度,他們呼出的氣息甚至都變成了冰霜,在中掛著一縷縷的冰棱。
“這是六月初二的‘滴水成冰’靈器?”
“這暗香有毒,不要聞,屬於六月初三靈器……啊,我中毒了。”
“這把劍是歐冶子和乾將煉製的龍淵劍,屬於七月廿九的……”
……
一聲聲驚愕聲傳來,樹林之中出現了許多原先屬於執天者的靈器,這些靈器都來自剛才被青苔給吞噬的執天者,現在反過來用來對付他們自己,讓執天者都措手不及!
“啊——”
“救我——”
很快又有幾聲執天者的慘叫聲傳來,在慌亂中,有些執天者沒有躲閃過,再次被靈器給纏,有些甚至直接就丟了性命。
所以執天者都提心吊膽起來,他們已經明白了眼前的危險狀況,但凡死一個執天者,執天者身上的靈器就會掉落下去,那些靈器會立即被龍脈悄無聲息地給掌控住!
而靈器被龍脈掌控,所發揮的威力似乎比鎮靈師施展的還要強大!
當前的情況已經變得非常詭異了。
因為他們要面對的危險,不是龍脈帶來的未知能力,而是自己人身上的靈器!
只要自己這邊有誰死亡或是施展出靈器,那麽靈器就會被龍脈所控,反過來對付他們!
——
山林中。
九州人的“察砂”和“觀水”部隊。
此時的九州人也被那些恐怖的東西給衝得四分五裂,原先用來圍困龍脈的陣法早已經被打亂了,沒有辦法再凝聚起來。
剛才他們看見了一隻巨大的蟬,這隻蟬都已經產生了某些變異,不僅個頭猶如一頭大象,還極具攻擊力,居然朝著他們撲過來,要把他們撕碎。
東祖老頭喘著氣,那隻巨大的蟬雖然已經被他一掌給拍出去了,可是其他的執天者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他們沒有東祖老頭化竅期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撼動這隻巨大的蟬,有一個九州人右臂齊整整地被砍下來,被蟬啃掉!
最為恐怖的是,樹林還不只有這一隻蟬。
不僅有莫名其妙變大的蟬,還有一條滑溜溜的大蛇,這條大蛇比成年人的身體還要粗壯,乃是他們這些天所見到最為恐怖的大蛇——
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大蛇,而是一條馬陸!
馬陸是一種千足蟲,渾身滾圓,正常來說只有一根手指長,腹下長滿了至少兩百對腳。
可是眼前的這條馬陸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長不下二十米,那不斷蠕動的腳看得人頭皮發麻。這條馬陸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身上似乎還噴著一股臭氣,讓人作嘔。
有一個九州人沒有辦法抵抗那種臭氣,一下子被熏暈過去,生死不明。
“快,別管陣法了,保命要緊!實力高的保護實力低的,都記住,不準使用靈器!即便是死!”
東祖老頭下了死命令!
他很清楚,如果使用了靈器,不僅擋不住這些恐怖的生物,施展出來的靈器還會成為龍脈的幫手,到時候他們要面對的狀況會更加糟糕!
常飛鷹和賀文兩人已經迅速地散開, 他們各自帶領著自己的手下,讓他們聚集成一個圈子,十個人為一組,背靠背,共同抵抗著外面,同時圈子裡還站著兩個人,一個負責檢測上方的動靜,一個負責監視地面的動靜。
九州人的凝聚力和執天者要比執天者厲害多了,畢竟要成為一個九州人,除了天賦,就是家世清白,服從命令。雖然有些九州人自恃甚高,但他們都嚴格遵守上頭的命令,不會出現差錯。
相比之下,執天者的人大部分都是亡命之徒,走投無路才戴上優孟面具成為牧,這些人沒有受過嚴格的訓練,又天生不喜歡遵守規定,在危急時刻,他們都可以把自己的同伴推出去擋槍。
論紀律性,比九州人還是要差一些的。
九州人很快就擺好了防禦陣型,靠著氣訣的感知,共同盡退,把一些受傷的人迅速帶進自己的安全圈裡,同時煉神期的九州人負責對付那些變異的馬陸和蟬。
也幸虧這些大蟲子還算好對付,只是力量大了些,煉神期的鎮靈師勉強能夠將它們給拍飛,但也讓九州人深感吃力。
而且聽那聲音,四周的樹林裡還傳來了各種撞擊聲,似乎有更多的龐大昆蟲朝這邊湧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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