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臉還在。”辰風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張臉是不是真的,自從知道靈器存在之後,我現在心裡都毛毛的。”
何教授開著車,又揉著額頭,疲倦地說道:“這半年來我的心裡一直都有陰影,時不時還會做噩夢,看見沒臉的小藍朝我哭訴……有時候看鏡子裡都會覺得自己臉不是自己的,只有不停地抓自己手臂上的八卦印記才行。”
藍忘月的臉被執天者奪走,真正的藍忘月屍首到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何教授心裡還對藍忘月心存愧疚。
他每次做噩夢之後,驚醒過來,都會不由自主地去扯自己的臉,害怕自己臉也沒了,被人拿去做壞事,又耽誤了一個學生。
這件事讓他徹底有了陰影,這才趕緊來求助辰風。
“我還納悶你為什麽要讓那個八卦出現。”
辰風微微點頭,他注意到何教授這半年不見,好像老了十來歲,頭髮都白得差不多了,看來經歷秦站的事情對他也是一種折磨。
“那個八卦在的話,我心裡比較踏實,因為顧老先生上次和我說,這個八卦可以保證我的臉不會被奪走,執天者也找不到我。可我最近甚至都懷疑它還在不在。”
剛才何教授請求辰風讓手臂上的八卦紋身不要消失,就是想著讓自己安心。
“那我給你弄顯形吧。”
辰風琢磨了一下,伸出手指點在何教授的胳膊上。
這個陣法是老爺子設下的,辰風知道如何解除隱形的陣法。
“謝謝。”
何教授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八卦不再消失,明顯松了口氣。
辰風嘀咕道:“感覺當你的學生,都挺不安全的。”
何教授有些尷尬,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辰風的話。
“只是開個玩笑,別當真。”
辰風琢磨了一下,又說道:“拿你的臉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有人偽裝成你的樣子,其實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優孟面具並不是唯一的靈器。”
辰風對於靈器的能力認知越來越深刻,雖然他沒有想到具體的靈器是什麽,但歷史古物千變萬化,總歸是有那麽一兩件能夠媲美優孟面具。
“所以你也認為這是靈器導致的?”何教授問道。
“我只是這麽一說,沒有證據就證明是靈器做的。”
辰風目前還看不到有任何靈器相關的跡象,不能任何事情都與靈器扯上關系。
何教授一直抓著自己的臉,神情很是不安,他繼續說道:
“王文倩信誓旦旦地說是我騷擾了她,她是我的學生,我覺得她肯定是不會認錯我的,可是我那天又根本不在學校,她不太可能無緣無故誣陷我,這對她也沒意義,我和她並沒有過節。
如果我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那麽唯一的解釋便只有靈器,我在想是不是我被什麽靈器纏上了,所以我想讓你看看我身上到底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難怪剛才何教授在車站的時候行徑那麽古怪,居然還配合地舉起手,要辰風檢查他的身體。
何教授現在習慣性地把一切無法解釋的事實都用靈器來代替。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生活中處處都有尋常人無法解釋的未解之謎,百慕大三角,飛機輪船莫名其妙失事,長白山的雪怪什麽的。
這個未解之謎用靈器來解釋就合理多了。
“你這半年來接觸了什麽古物?”辰風問道。
何教授搖頭:“其實我現在都不怎麽去觸碰古物了,但畢竟職業關系,就算不親自動手,也會見到。這個月就陪著別人去了趟古玩市場,但沒有淘到一件真品回來,其他的也就去看看博物館展覽會什麽的。”
“沒遇到值得關注的古物?”
“說實話,古物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珍貴,不分伯仲,它們都是歷史的見證者,每一樣都值得尊重。”
何教授說這話倒也是真的,他對待歷史的態度非常嚴謹,無論什麽朝代的古物都應該被慎重對待,古物裡沉澱的歷史文化是一種精神財富,不該被用來比較。
這一點辰風還是很敬重的,可是這樣也意味著他沒法抓住線索。何教授不是鎮靈師,就算遇到靈器,也不一定能夠認得出來。
辰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提醒道:“剛才那個叫王文星的,你有證據,人家不信,你又不去報警,這對你沒什麽好處。”
“其實他妹妹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怪不得他。這幾天我就一直覺得有人跟蹤我,應該就是他了,沒想到他會衝動成這個樣子,都跟到火車站去了。”
何教授說到這裡,又說道:“剛才謝謝你了。”
“先別急著謝,你不讓我收拾他,就意味著他還會衝動。我可不想這兩天一個不留神你被人家給敲沒了,那我回去還得被我家老爺子說一頓。”辰風說道。
“他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也是個品學兼優的孩子,這次他應該是被妹妹的事情衝昏了頭腦,人之常情,我也不會怪他。他今年就畢業了,如果報警了,他可能會被拘留處分,這種事對他找工作會有影響的。”
何教授搖頭道。
品學兼優的學生,被惹急了也會殺人。
“你還挺為別人著想的。”辰風說道。
“對他妹妹的事情我感到挺難過的,雖然不是我做的,但這些天我總會想起小藍和王義的事情……當初的事情我太想當然了,以為沒那麽危險,哪裡曾想……唉!這陣子我都不敢再隨便帶學生出去現場工作, 就怕遇到同樣的事情。”
自從知道靈器的事情存在後,何教授對自己的工作就開始有些排斥,就害怕哪天挖出一個墓穴,蹦出一群僵屍出來,把他們給咬了那就不妙了。
“你這樣想是對的,很多靈器不能隨便惹。”
辰風想起了《推背圖》的驛站,那可比秦站要凶險多了。
“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你不找王文星麻煩,他會找你麻煩,他既然這麽恨你,你是躲不過去的,我還是覺得報警比較好,對你比較好。”辰風說道。
所謂品學兼優的學生,思想卻那麽衝動,不相信查明的證據,隻固執地想要替妹妹出頭,那可不是好事。
“前陣子王文星來鬧的時候,我就和他解釋過了,但他沒聽進去。他今天這樣做,要是被他的輔導員知道了,肯定要被記過的,可能連畢業證都拿不到,還是算了。”
何教授對待學生還是很寬容的,他也不希望這件事給王文星造成影響。自己妹妹出了這種事,做哥哥的情緒失控也能理解。
何教授的寬容也讓辰風敬佩,畢竟能夠真心為學生著想的教授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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