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懷疑坩堝法師可能和賽斯一樣參與謀劃著某些她現在還觸及不到但絕對與她遊戲目標有關的陰謀。但現在看來恐怕與坩堝法師有關的可能性不大了,因為這車反常的人血明顯是坩堝老爹授意采購的。
那麽,坩堝老爹這人會參與在血燭堡暗流湧動的陰謀之中嗎?
曲芸這是第一次見他,自然無法判斷他是否參與了。但最低限度下說這人至少是被牽扯進同一件事情應該絕對沒有問題。
達努今年十三歲,被賽斯綁架作為祭品帶去應該屬於血族的祭壇遺跡。而坩堝法師這裡又剛剛采購了整整一車十三歲少女的鮮血。這之間會沒有聯系嗎?
曲芸相信這個世界並非不能存在巧合。但比起巧合,事情的反常更多蘊藏著某種必然的聯系。
對她而言血族的一切都是屬於康斯妮的。有人要在這上面搞事情那自然是站在她們的對立面。所以借著打草驚蛇的試探順便破壞掉,或者在她把一切搞明白之前至少推遲對手的計劃是一件十分有必要的行動。
不論幕後黑手到底是不是坩堝老爹,他所需要的材料被康斯妮喝乾淨後,他們就不得不有所動作來彌補這個損失。而那就是曲芸需要的破局缺口了。
曲芸不怕自己的調查被對手注意到。畢竟這裡是血燭堡,沒有人敢做什麽出格的舉動。她只怕對手在賽斯暴露後徹底隱藏起來,讓她再也尋不到蛛絲馬跡,從而導致遊戲目標的無限期推遲。
“你是誰?”坩堝老爹怒起衝衝,但看輕了曲芸的美貌後表情還是稍微緩和下來一些。
然後康斯妮一句話就把曲芸的美女優勢消滅了個乾淨:“她是我主人。”
“主人?呵,那正好,你賠我的人血!”坩堝老爹冷笑道:“雖然看起來小巧,但你肯定不止十三歲了吧?我這一車血可不便宜。你看怎麽辦吧?”
這康斯妮就有點不能忍了,皺眉道:“你怎麽能讓主人賠血?佔便宜也沒你這樣的!魔法師的血液能和普通人比嗎?喝上一口主人的血,比我吸乾三五十個人類少女獲得的能量還要多!”
雖然是被維護著,但康斯妮的話曲芸怎麽聽怎麽別扭。
“要依子的血不可能,真的需要賠償的話,想想別的辦法吧。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做點什麽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如果真的想要依子陪你一車十三歲少女的鮮血……很遺憾,我們肯定得花上比你那專業的供貨商要久很多的時間。”
曲芸的話裡不留痕跡地藏著一絲暗示。果然,有人上鉤了。
“老爹,時間不多了。要是繼續爭吵下去,今天的午飯恐怕就需要延遲了……”坩堝法師有些坐立難安。對廚師而言這顯然是最嚴重的問題之一。
血燭堡很大,從學徒到院長也有著數量巨大的法師。這自然不可能是坩堝老爹一個人能喂得過來的。事實上在後面的房間裡已經有上百廚工把大多數需要做的事情都搞定了,全校師生不可能因為曲芸的一點小手段就餓肚子。
然而身為廚師長,坩堝老爹需要親手處理最為複雜的含有高品級魔法食材的幾道菜品。其它廚師是沒有資格也沒有技術去動的。而血燭堡的一餐若是少了幾道魔法菜肴,那絕對是一件極端糟糕的事情。
“好!那就罰你們留下來幫廚。如果能做出讓我眼前一亮的菜式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談起做菜,坩堝老爹立刻換了張認真臉。
“那感情好,依子對料理還真有些獨特的心得呢。來看看今天中午都有哪些食材?保準做出幾道即便是你這廚師長也聞所未聞的新花樣來。
”曲芸說罷挽起袖子,回頭對身後的艾德娜眨眨眼。看吧,依子說能進廚房做飯,就一定做給你看!
曲芸之所以堅持要來做飯,顯然不是為了給全校師生下毒,而是她計劃著要在今天搞清楚血燭堡廚房的底細以及其中是否藏了些什麽不可告人的秘辛。
從康斯妮將人血全部喝光到這件事暴露的時機,再到曲芸進入廚房的時間甚至誘使事情接下來走向的措辭全部都是事先計劃好的。
今天的所有行動環環相扣,包括早上一定要先去練習室一趟也在考慮內,當然也少不了一些臨場應變的處理。
這就是曲芸了。沉迷時全神鑽研,歡愉時盡情放縱,但即便是對於她或許是人生中最值得回味的一個夜晚,也無法打斷她按部就班執行自己計劃的腳步。更令人驚訝的是, 她可以有條不紊地讓所有這些事情發生在同一時間。
“哦呦,這幾缸雷鳥肉可是在魔晶粉裡醃了三天了?不對,即便是血燭堡應該也沒有那麽奢侈,這是用某種飽含奧法元素的植物打成粉末代替魔晶粉進行醃製的?”
曲芸對著坩堝法師操作傳送帶從裡屋弄出來的一排尚未開封的壇子煞有介事地品頭論足。顯然這就是今天午餐的主料了。
坩堝老爹雙眼頓時一亮,連口氣都變了:“想不到你還真是個懂行的啊!之前還以為你是來招搖撞騙不想賠我血呢。不需要品嘗,光感知內蘊特別暴躁的奧法元素就能分辨出雷鳥肉,我可是侵浸廚藝了十幾個年頭才做到!”
“您看好吧,這道菜依子來掌杓,就做個雷鳥肉炸菜包吧!這道菜是依子自己開發的,已經嘗試過很多次,還算有信心。”曲芸信心滿滿地擼起袖子。
她會懂這些,並非真的學過料理雷鳥肉;而是因為雷鳥這東西因為每個細胞都充斥著狂暴的奧法元素,常被附魔師拿來當做破壞性法陣的導體附魔介質或誘發節點。
至於嘗試過很多次那倒是真話,不過那大多只是出於諸如“肉就是應該用來吃的”這樣的理念,把附魔好的爆炸抄一抄直接丟進餐盤的典型的曲式料理。
而她所報的菜名中那個“炸”字並非二聲的“炸雞”的炸,而是四聲“爆炸”的炸。很顯然她想做的這道菜恐怕和大多數人想象的那種美食有很大差別,然而在場的幾位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曲芸話裡的這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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