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七情魚又一次提出了疑問:“如果這間教室裡需要我們破解的詛咒真的是這個情人傘,而且你說的那些規則也都是真的,那麽被學姐B寫了名字的學長怎麽可能會因為愛別人而想要解除詛咒呢?”
不愧為擅長解謎的玩家,七情魚一眼就看出了桂欣香所述傳說中的悖論。
二把刀卻是把手一擺:“傳聞真也好假也好,都沒法實質上幫我們突破目前的困境,充其量只能當做參考信息而已。真要破解詛咒,好歹我們得先畫一個情人傘看看吧?”
此話一出,全場死寂。
二把刀銅鈴般凶芒四射的目光掃過全場每一個人,最終停在了兩位“NPC”身上:“就你們倆了,去吧。”
“怎麽可能?我們都是女生啊。”薛可曖有點發懵,脫口而出。
“絕對不要!我才不要去送死!”桂欣香反應激烈。
啪地一個耳光,二把刀突然上前一步把桂欣香整個人都扇飛了起來:“如果不去的話,留著你的命也沒什麽用了。”
說著,變戲法般又抽出一柄新的九環大刀架在一旁薛可曖的脖子上,嚇死人的凶惡目光也移了過來。
“住手!你這人怎麽這樣!”一直沒進入狀態的田白莎見二把刀真的動手打人,才如夢初醒般呵止道。
“把刀收起來,不然我報警了!”郝端明同樣義正言辭道,生生抵著大刀擠進了二把刀和薛可曖之間。
“好,好好,既然你們都不知死活,那老子就先把你們都宰了,再慢慢通關遊戲。省了煩心!”二把刀怒極而笑。
“要殺就殺吧,筆仙說的可是‘所有’的詛咒哦,”薛可曖雙腿打顫差點尿了,但頭腦卻依然十分清晰,回想起桂欣香之前講過民俗知識:
“沒有了我們提供情報,你們一輩子也別想離開步甘徑中學,最後就留下陪我們吧。聽說同為鬼物身處同一個地方,被殺者可以讓殺人者當牛做馬呢。”
另一邊七情魚上前扶起被掉兩顆臼齒,整個人都徹底蒙了的桂欣香。一邊插話讓團長冷靜,一邊假仁假義安慰道:“不可能有那麽多詛咒,學校裡的怪談什麽,原本大多數就只是以訛傳訛而已。
何況遊戲有自己的規則,六七百個詛咒,不是一場遊戲可以應付的數量。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就死定了。而遊戲沒有必死之局。所以我們需要破解的詛咒,頂多也就六七個而已。
而且這也不是必死的行為吧?如果我沒猜錯,你們班黑板上的情人傘肯定有很多人玩過都沒事,否則就不會有‘情人傘靈驗’的傳言出現。如果真的玩過的人都死了,那麽流言應該是‘玩情人傘會被詛咒’,或者乾脆就沒有流言吧?”
講道理,七情魚的推理是很靠譜的。但是薛可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就是要借這件本來就沒什麽危險的事情探明對方的底線,最大限度保護自己。所以她繼續得寸進尺道:
“我不管,我們會提供學校裡各種傳說的情報,但也只會做這麽多了。從現在開始禁止逼迫我們冒險,禁止對我們使用暴力。這是底線,否則對我們而言一拍兩散同歸於盡也好過任人宰割。”
二把刀沒有再說話。而七情魚秀眉微蹙凝視了薛可曖半晌,歎了口氣:“人小鬼大。九命貓,你去寫吧。”
“哎?不是還有兩個新人麽?”九命貓抱怨。
“怎麽?不敢用魔咒驗證自己對我的愛情?”七情魚挑眉。
“沒有沒有……嘁,寫就寫,反正死不了。”九命貓碎碎念著走上講台,拿起一根紅色粉筆,花了一個簡單的傘形圖樣:“這樣就行了吧?”
“沒問題,記得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左邊。”七情魚嬌笑道。
九命貓一臉晦氣地真如七情魚所說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左邊,把七情魚的名字寫在了右邊。當然,寫的並非兩人本命,而就是七情魚和九命貓六個字。
被拉馬克系統認證的稱謂是一種比父母起的名字更高層的唯一準確的身份認證。無論是下蠱還,詛咒還是算命卜卦,都可以使用且效果更加。這也是玩家圈子裡的一個常識了。
所以官方場合下霍碧薇就是龍女,曲芸就是音樂家,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不正式而有任何意見。
九命貓寫字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當然全都在黑板上。而當他寫完兩人名字,“魚”字最後一筆的橫時,所有人都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擦!詛咒是真的。”二把刀罵了一句下意識移開了視線,頓時感覺好了一些。抬頭一看又是一陣眩暈,嚇得他再也不敢正眼去瞧黑板了。
“感覺有什麽變化嗎?”七情魚問九命貓。她低頭感受自己的身體,卻沒覺得眩暈過去後自己有任何其它的變化。
“有,”九命貓的回答讓她心中一喜,誰知後面跟著的是:“惡心,想吐……”
七情魚:……
就這樣誰也不去看黑板上的情人傘,眾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三分多鍾。二把刀終於忍不住了,起身就揮刀向著黑板上的情人傘斬去。
結果不出所料,先前戰魂級的大刀都沒斬破的教室結界,一如既往地吞噬了這把塵屑凡品。二把刀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的兵器品級不高有損壞的可能,所以也不知道這貨在徽章空間裡裝了多少備用品。
反正此時他又憑空抽出一把大刀將手中一對補齊,然後唾了一口:“娘希匹的,詛咒是真的,但是根本沒有破解的辦法啊。”
“你們教室裡,除了情人傘的傳說和死掉的學長外,還有什麽古怪嗎?”七情魚眼珠一轉,輕輕搖起還在發呆的桂欣香。
“放開她,這問題我知道,她和我說過,”薛可曖一把將閨蜜從惡魔手裡搶了過來:“在學長死前不久,還有一個校外的陌生人也死在了這間教室,而且據說兩人死狀相同,都是心臟被掏了出來。只不過陌生人的心臟握在自己手裡,學長的心臟卻始終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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