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那麽了解人家還想方設法要講,顯然是因為我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吧?哎……想說就說吧。”曲芸苦惱地撓了撓頭。她弱點不多,但確實像貓咪一樣,一旦被吊起了好奇心後無論再傻的事情都會去試一試。
龍女甜甜一笑,娓娓道來:“你父親是個專情癡情的人,他唯一的妻子是他團隊裡的成員。當時諾查丹馬斯預言臨近,全域強者在域傳送廣場集會共商這一界該如何應對。
會議中諸世紀,大精靈庭以及金宮三家攜麾下分界組為激進派支持做好準備全力應戰。
唯有當時因祖母太后去世,臨時由李宗領導的九州為保守派,在分界組核心人物戰場詭術師的極力主張下提議削減玩家人數,盡可能無限期延遲的到來。”
“我怎麽一點也不奇怪這種自斬手腳委屈求全的辦法會是他想出來的?”曲芸冷哼,十分不懈。
“再怎麽保守他也是你這人精的血親,會有這種提議,自然是考量過可行性的。事實上當時與會者聽取他的報告後各自推算,也一致認為他的辦法確實可以近乎無限地延遲的到來。
到時候我們這一界也過上個百八十萬年的,積累下豐厚的底蘊,再在中遇上那些老牌的世界怎麽說也可以公平一戰了。
雖然把麻煩丟給了後世,但是就‘救世’這一目標而言無疑是個可行的方案。比另外三家主張的破釜沉舟拚死一搏而言靠譜得多。”
“是啊,他或許和我一樣聰明,但是卻一點也不懂人心。我倒是很好奇他用了什麽辦法說服其他人讓世界得以存續至今的。”
曲芸眼裡看得通透。她爸和李宗或許是以世界存續為目的,因此擬定了絕對可以實現這一目標的方案。但以她爸的情商絕對沒有考慮過其他人選擇救世的原因純粹是為了讓自己生存下去。
你讓人家自裁以保證世界的存續,對多數應選者而言完全是本末倒置不可理喻的事情。
她是揣摩人心的大師,一半也是被她那負情商的父親逼出來的。天生無比旺盛的好奇心讓她開始鑽研父親有意將她強行隔離開的他人,研究正常人的喜怒哀樂善惡好惡,雖然她自己或許永遠也不會是他們中的一員。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龍女自然明白曲芸的言外之意:“所以會場上出現了一個無解的問題。通過削減超人實力者讓的判定系統反彈,需要極大程度的犧牲。
那至少要有四分之三的底層玩家或者三分之一的上位者消失,才有可能達成推延的目的。否則只會是把一兩年後的推遲到一二十年後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你知道的,這顆星球上大多數的文明並不像大庸這麽含蓄,乾點壞事還要藏著掖著找個借口。對於另外三方而言,賭上所有凡人的命運去為他們自己搏一條生路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甚至沒有任何必要掩飾。
所以結果嘛,理所當然的,你父親並沒有說服他們。會議通過了背水一戰的統一決議。對於很多應選者而言,把握自己的命運戰死沙場是一件光榮而早已注定的事情。
哪怕不為世界而死,也總會有一天死在某個不知名的後起之秀手裡,成為他們崛起的墊腳石。這是身為應選者應有的覺悟。
而對於另一些心思活絡的家夥而言,只要不讓他們立即為了救世去犧牲,那麽他們總會找到辦法留在遊戲世界,或者逃遁到其它位面去。只要能尋得一條生路,其余什麽都無所謂啦。
我個人的意見嘛,
有這樣的想法也沒什麽不妥。應選者這種存在一開始就是自己在戰鬥。無論為了生存還是為了變強,從來都是自己的事情。他們不是隸屬於國家的軍隊,也沒有人發我們工資或為他們的生命負責。 非要說老板的話,恐怕就只有每次回報點數給我們的遊戲系統了。但對大多數人而言恨不得掀翻這破壞他們日常的破遊戲,哪有人會心甘情願為維護系統而戰鬥?
一開始絕大多數人就都是各行各業中好好過著自己的平常生活,沒招誰沒惹誰就被卷入這莫名其妙的殺局的。是這世界欠了他們,不是他們欠了這世界。”
“很明顯你偏偏就是那種願意為了救世而殉道的少數者。 到現在再隱瞞還有必要麽?你這麽說是為了討好我?”曲芸挑眉。
龍女笑著搖搖頭:“我沒有必要討好你,一開始就說好的,怎麽做完全由你決定,我不逼你。我確實是願意奉獻一切救世的一派,但這不意味著我會像你父親一樣無理取鬧,不能理解正常人的想法。
當日決定背水一戰的大方針後,四大分界組榜首各自推選一人競爭我們世界的決戰總指揮。事實上也沒什麽可爭議的,就是當時各分界組潛力榜第一名。
這是因為潛力榜的前位人物全都是不斷以弱勝強的天才,對於時將要面對的老牌世界,遠比那些最頂尖的強者有獲勝的機會。
而之後四人在同場遊戲中角逐,戰場詭術師踏著另三位天才的屍骨獨自走出了遊戲。成為全域共擁的唯一統帥。”
“我們的世界得以存續,是因為他最終帶領全域在中戰勝了對手?”曲芸皺眉。
這樣的結果與她先前調查的諸多跡象相比完全不能吻合。至少,她爸那句常掛在在嘴邊,讓她恨之入骨的“我們欠這個世界的”就講不通了。
龍女依舊笑著搖頭:“不,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導致他背叛了原本自己已經妥協的決議。他以自己的意志行事,違背了世界上所有的應選者。在達到目的後隱姓埋名。
後來再沒人找到過他,李宗推斷可能因為使用脫離遊戲產生的後遺症,導致他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和記憶。但他終究是戰場詭術師,想必是留下了一些後手確保自己的意志得以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