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尹熙頤輕松通過了桑海之心的考驗。而剛才曲芸她們戰得焦頭爛額的同時,尹熙頤則是在潛行中通行於這個世界最大的刺客組織為學園設下的一道道關卡。
其順利程度讓組織的教官頗為驚歎。通話裡尹熙頤戲稱多虧了曲芸式思維模式的影響,但曲芸卻十分清楚尹熙頤自身的能力。如果不是一開始就遇到一個充滿變態又無法反抗的老玩家團隊,尹熙頤的能力絕對能在眾多新人中脫穎而出一路組建起一支屬於自己的強隊。
半個地球的時差,在忙完一夜的入營挑戰後尹熙頤隻得到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之後就是新一天的體能訓練。比起昨夜的潛行和與人周旋,恐怕這才是對這位大小姐最大的挑戰。曲芸只希望融合了兩棲類基因的進化能為她的體質帶來一點幫助。
“稍等,我正在查。”在一夜的挑戰後尹熙頤的聲音不僅沒有疲憊,還充滿了興奮。
當她得知自己最重要的地產公司可能因為怪談和命案受到致命打擊,全部的先期投資極有可能血本無歸時,絲毫沒有驚懼惶恐。取而代之,兩三分鍾間她便設下一連串讓曲芸都驚歎的後手方案。
其實這也沒什麽可奇怪,和那樣一個心黑手辣的弟弟相爭,不事先準備點後手才是蠢得驚人了。能讓曲芸驚歎的,是尹熙頤在了解今晚事件始末後,幾乎瞬間就將自己針對尹易生的安排推翻調整。
在曲芸的查缺補漏下,一張為那隻知其存在卻從未見其真身的幕後對手設下的大網悄然撒下。車上其余人要麽不了解表世界商業規則,要麽智商正常。聽著尹熙頤和曲芸的討論只有不明覺厲的份。
至於具體的手段嘛,既然已經確定了尹易生的算計,那麽就正好當做突破口開始反擊。看來後天的生日宴,要準備一件拿得出手的禮物呢。
而現在,尹熙頤正在為曲芸的問題使用剛到手的桑海之心學員帳號在內部系統查詢著:
“世界前十的殺手中有三個正在工作中,都是桑海之心出身。擅長槍械與格鬥的勞頓,擅長易容與毒殺的杜爾,還有擅長布局策劃的沃勒。聽說最後這位是個超漂亮的妹子哦,芸芸有興趣認識一下不?”尹熙頤還顧得上調戲曲芸。
這些信息算不上什麽機密,主要掛在暗網上方便客戶選擇特長與時間都合適的雇員出任務的,所以殺手學員的身份也可以輕松查詢。
至於排名更靠後的殺手,並不在尹熙頤的考慮范圍內。八十億人口中靠著職業殺手這飯碗生活的恐怕加起來也不會上千。沒有逆天的本事,都不會成為如今的雲裳仙府的麻煩。
try{mad1('gad2');} catch(ex){} 畢竟這些家夥都是普通人,除了偶爾玩玩的,沒有超人會窮到不得不吃這碗飯。哪怕那些嗜殺成性的家夥,也有一場場的遊戲來滿足趣味。他們更傾向把表世界當做安逸的後花園。
曲芸立即鎖定目標:“不了,我倒是有興趣了解一下這位杜爾。在方便的范圍內盡量收集他的資料,算是替雲裳仙府出任務了,之後石頭聯系。”
“YesMadam!”尹熙頤十分入戲。
一生實業。
尹易生雙手拄著下巴,擺出一副不符合他年紀的老成姿態。一動不動地端坐老板椅上,心裡卻暗自坐立難安。只是從小的教育讓他在最焦慮的時候也不會通過行為表露出半點痕跡。
推門進來的蕭伯則比他更淡得多:“少東家,結果出來了。比預料的還要好,雙密小區死了好幾個人,其中好像還有個重要的人物,現在上面在查。任憑令姊的手段通天,這件事也壓不住的。灣韻地產崩盤指日可待。”
說著,他把一摞文件放到尹易生的辦公桌上。
“死人了?怎麽搞的?”尹易生皺起眉,隨手翻看,上面都是一些今晚事件的第一手資料。蕭伯的效率,恐怕比那幫黑衣人還高出不少。
尹家的繼承人之爭自有規矩,最重要一條就是不可因彼此競爭而為家族帶來麻煩。如果是自己的謀劃弄死了人,那麽即便徹底扳倒甚至更漂亮的吞並掉姐姐的灣韻地產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蕭伯雙目微垂,輕輕彎腰致意:“據我所查是這樣,兩夥朝廷裡背景深厚的勢力在借用雙密小區的地盤互相算計。下套的一方似乎原本計劃把鍋推給少東家的。
但我辦事乾淨沒讓他們抓到機會,他們便安排了令姊的一幫朋友出現在現場頂鍋,沒想到最後卻被那幫朋友給破了局。
這事兒牽扯到的都是大勢力,死的則大多是普通人。所以除了令姊那幫朋友都聚集在一個號稱雲裳閣的樂器店,其余參與者的背景一時還查不清楚。
但無論如何,鍋有人背,場子也砸得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麻煩只有雲裳閣那幫人似乎為了令姊的利益不肯放手。她們能查清楚那些勢力的布局,恐怕也不會放過我們之前所動的手腳。”
聽到這裡,尹易生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來:“尹熙頤的朋友,是她嗎?果然是個不簡單的家夥。原本想收歸我用的,沒想到收買人心的本事我還是比不過姐姐。”
蕭伯輕歎:“人心難買,不如真金白銀來得實在。”
尹易生卻是微微搖頭,以不符合年紀的老成講道:“聽起來你是不相信人心和感情了?這也在理,這些東西確實沒有金銀可靠。但難買可未必,畢竟世上所有東西都有個價。
try{mad1('gad2');} catch(ex){} 尹熙頤總說人的情感是不能買賣的,殊不知她投入收買人心的感情也是一種可以等值於金錢的貨幣。只是人心的市場更麻煩一些,沒有市場恆定的價值,每一家的貨價格都是隨主人性格訂的。
遇到心思單純地位高貴的家夥,你可能投資一點小感情就能賺到天大的便宜。反之那些社會混久了的老油條就都是垃圾股,除非雙贏局,不然無論投資多少都賺不回本。他們和你一樣,堅決不會吃虧的。
哎,我和你扯這些幹什麽?馭人之術對你而言根本就沒有用吧?算了,再好的貨貴到高過實際價值都沒有任何投資的意義,見好就收才是常勝之道。既然已經選定了尹熙頤,那就給她們點難堪,讓她們知難而退吧。”
“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還望少東家另派能人。而且我們事先約定的工作也隻到搬倒令姊的灣韻地產公司,現在是時候結一下工錢了。”蕭伯面無表情, 十分恭敬地鞠躬。
尹易生雙眼微眯:“這次辦得不錯,定好的價格外加獎金會打到你的帳上,我尹易生無論進帳出帳絕不會算漏一筆。只是你還得留下來幫我處理些事,不然就別想拿到一分工錢。做髒活的人,可沒有炒老板的權力啊。”
“就知道會這樣。”蕭伯無所謂地搖搖頭:“少東家,你馭人的那套理論我很喜歡,但本人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不僅馭人之術,我想識人之明你也比她差得遠了。
我確實與令姊只有一面之緣,但卻查過她不少資料。我想若是她聽到我說死人了的消息時那種語氣,一定不會空手觸碰這份文件。”
“你做了什麽?”尹易生聲音陰沉,很好地掩飾了內心的慌亂。停止思考來關注自己的身體,他才意識到心臟隱隱絞痛起來。
這蕭伯雖然有能力,但在他眼裡終歸就是個下人。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敢把刀架到自己主子脖頸上。
“放心,兩三天時間還死不了人。我只等工錢倒帳,解藥隔天就會送到你手上。
至於最後的委托嘛……我雖然不方便出面,但姑且再‘幫’你一把算作贈品吧,咱們主仆一場好聚好散。多余的威脅我也不用說,畢竟少東家你從不會做賠本的生意。”
蕭伯轉身出門,背景微微佝僂著,絲毫沒有一點瀟灑,卻平凡得讓人很難想起他的存在。
既然萬物都能以金錢衡量,那麽有什麽會比自己的命更值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