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芸閑不住折騰團隊空間的時候,其余人則是真的在圍觀梅嫻詩煉丹。www.ranwena`com
其實大家對如何煉丹還是頗有些興趣的,尤其是有著一個修仙夢的甄輝齊小朋友更是對梅嫻詩的每一個手印每一記丹決頂禮膜拜。
梅嫻詩並沒有布置專門的丹房,沒有進到山清水秀的涔雲界也沒有租用域中的設施。而是簡簡單單地取出一個從倒仙宗淘來的丹爐架在團隊空間地上便開始了工作。
域中當然也有像方便法師租用的謝帕德之塔一樣供修士使用的丹房。它與煉器畫符等修士常需要的輔助設施一齊位於一個名為“道”的建築中。而其門可羅雀的程度,比之謝帕德之塔自然也是難兄難弟。
四維的空間中,這建築玄之又玄,有形而又無形,靜止卻又在運動。不經意間瞥見的時候,它似乎是個黑白兩分的陰陽魚盤。但稍微把視線投過去,就能看到陰陽不斷相互吞噬演變,化生萬物的場景。
那景象無窮無盡,讓人移不開目光。茫茫然間仿佛基礎到世界的真理,等清醒過來卻又會發現一無所獲。
沒有靈根的肉身進化向超人們在經過“道”前的潘洛斯階梯時駐足觀望,不知不覺用光了駐留時限或者更悲劇地乾脆直接被傳送進下一場遊戲的情況都是時有發生。
雖然在人吃人的拉馬克遊戲中不會有人好心立個牌子提醒你小心勿看,但玩家間私下流傳的域內三大不可接近建築便有這“道”一個位子。
但依梅嫻詩所說,去租用那裡卻是多余又奢侈了。煉丹不需要用到謝帕德之塔中無可取代的魔力源泉那種東西,“道”所能提供的充足靈力對於手握涔雲玄澤書的她而言其實並不需要。
相比之下,在表世界煉丹引動天道怕是又要引動多方的視線;而若是去了涔雲界,則存在小世界天道不全的致命問題。
團隊空間卻是個神奇的地方。這裡既存在梅嫻詩口裡的“天道”,又充斥著甄輝齊所需要的靈魂。如果有著足夠的時間空間,曲芸甚至可以在這裡建起一座法師塔來。
try{mad1('gad2');} catch(ex){} 梅嫻詩對於丹道有著一種靈魂上的契合力。單就對煉丹的領悟,估計放到任何一個修仙文明大世界都會是一頂一的天才。她手指上丹爐模樣的拉馬克徽章紋身便足以說明一定問題,而雲裳仙府的孩子們都清楚這應該就是她前世的遺澤了。
如曲芸曾在追憶碟中所觀詩詩本性好靜,不喜爭鬥。能踏入那離頂峰最近的境界,不少是依托了她丹道醫術的造詣。修士的世界從來不是誰更能打就是更加得道,這一點上梅嫻詩比大多數道友都看得更加透徹。
只見那纖細而脫塵的身影起手生風,落足蕩塵。一舉一動行雲流水,掐指法印渾然天成。口中丹決輕啟,便暗合天道,沒有空氣傳播的共鳴在精神的第四維度如黃鍾大呂震人心神。
她周身起落也是全沒有一絲生疏的遲疑。明明是初次嘗試八卦步法的行動,卻手到擒來地穩步踏在法陣每一個精準的位置。
步法起陣,陣成丹魂;手印控火,火孕丹身;口訣入道,道啟丹心。這【三清一脈成丹法】,便是萬年前揚名諸多修仙大界,如今卻失傳已久,倒仙宗獨門的煉丹法門。只是滄海桑田,如今的嫻詩,自己也早記不起這個名字了。
梅嫻詩的表演已經不再僅僅是自信的體現,而更像是一種熟而生巧輕車熟路的模樣。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引導著她的動作,引導著被歲月塵封的記憶和本能。
那些有能力從四維角度主動觀察的孩子們,則可以見到她腳步踏足過的位置留下點點靈力的刻印,由少增多,漸漸匯聚出複雜的紋理,能量在其中自行運轉生生不息。
而隨著一道道丹決打出,梅嫻詩的周身也憑空連貫出許多靈力運行的軌跡,如臍帶般將她和丹爐連接在一起,循環往複,玄妙無極。若是被同道中人見此景象,怕一個個恨不得盯緊了看個三年五載以觸天道。
只是在這團隊空間……十幾分鍾後,雲裳仙府的多數人就開始無聊起來。無它,單純就是看不懂。就好像你知道科學家通過修改基因創造生物學的奇跡很有趣,但是真讓你去觀摩盯著人家一天天重複同樣的實驗大多數人都會抓狂。
try{mad1('gad2');} catch(ex){} 這不是因為“科學本身是枯燥的”,而是因為你不理解其簡單行為背後的原理和大量思考。
或者更簡單說,當你去陪自家祖父聊天,卻發現他盯著報紙上的棋譜看了半個多小時,時不時還雙眼放光是一種什麽樣的體會?雲裳的諸位現在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感覺了。
梅嫻詩那邊耍得風生水起,曲芸這裡也同時折騰得不亦樂乎。別看她平時吊兒郎當整天慵懶閑適是個典型的享樂派,可但凡決定做什麽,都會相當認真地全神貫注。
紅磚的壁爐,木格柵欄的立柱梁飾,圓拱的門楣,漆綠的水曲柳木頂,紅銅的餐具茶具,橫縱紋縷交織成複雜樂譜圖樣的掛毯與地毯……
不一會功夫,歐式田園型的團隊空間就被整成了莫臥兒風情。除了格調讓幾位異界來客與大庸出身的孩子們稍感陌生外,舒適與美觀程度都明顯比之前上了一個檔次,充滿了家的感覺。
曲芸是邊看書,邊悄麽乎地布置好了整個空間,一直小心著不去打擾梅嫻詩專心也萬萬不能被任姐注意到。所幸拉馬克空間的生產只需要知識而不需要實際動手。不然單是這份精致,怕也得花去常人幾年的時間打造。
曲芸美滋滋笑眯眯炫耀似的看過來時,尹熙頤隻覺得眼眶有點發濕。家的感覺啊……怕是正因為她從未體會過,所以才用創作表現出了內心的向往吧?
而對於這一點,自己又何嘗不是同病相憐?她自己的家人,怕是一輩子也不會明白愛為何物的類型……幸好遇到她們。
於是她心中一軟,收去淚也擠出了甜蜜蜜的笑容,對著曲芸突然尖叫:
“媽耶!這茶壺咬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