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奧比爐高層爭論不停的時候,金面騎士薩杜恩根本置若罔聞。他走進了城中的一戶大宅,前來探望一位傷者。
曾經的十三太保之一的利亞姆。
星妙城如果不是他坐鎮指揮,恐怕淪陷得更快。
如果,當時王后唐秀姬能采取他的方略,把自由還給奴隸,共同抵禦奧比爐人,也許星妙城不會陷落。
當然,已成為事實的歷史,假設根本分文不值。但以利亞姆的勇猛和機智,秋倫維爾特將守護王都的大任托付給他,並不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側身立於門口的薩杜恩透過面具望著利亞姆。
他打的身體還纏著紗布,但已經好轉了許多,不再虛弱。兩人陽光有所交集之後,薩杜恩首先開口說道。
“既然傷勢已經好轉,還不向我下跪麽?”
“下跪?哈哈,下跪。我隻向我的國王下跪,可惜他不在這。”
利亞姆面對金面騎士毫無懼色,兩眼放出光芒,心中豪情萬丈。
“我根本不會向你這野蠻人下跪,除非我死了。肉身不在屬於靈魂支配。讓我的屍體跪拜你吧。”
薩杜恩卻依然平靜如水。
“很好。不枉我來看望你。”
薩杜恩環顧室內一周,隨後用格外平淡的語氣說道。
“你應該向我下跪,因為你的國王就在眼前。”
“什麽?”
“沒錯,我才是你的國王,利亞姆。我才是真正的斯瓦帕蒂亞國王。”
“你腦子有病吧?是因為這個才帶面具的麽?”
然而薩杜恩根本沒有在意利亞姆的挑釁。
“你聽我說。我是撒伯寧王之子薩杜恩,秋倫維爾特是篡位的逆賊。”
利亞姆感覺被鈍器砸中了頭部一般,顱內嗡嗡作響。他屏住氣息,望著寒冷的金色面具。自己的眉毛上下跳動著,表情也是震驚和鎮定相互交替。
“怎麽樣可以下跪了吧?”
“薩杜恩殿下?你是薩杜恩殿下?不,這不可能的。那火海 ”
利亞姆的聲音被中斷了。
薩杜恩取下了金色的面具,露出來自己清秀的半張臉和燒焦的半張臉。
利亞姆仔細的看著清秀的臉龐,努力的尋找著撒伯寧的面貌。
“薩杜恩殿下,您還活著。”
利亞姆聲淚俱下。顫抖著負傷的身體。
他一直以為這個金面騎士是奧比爐野蠻人。
“不過,你說秋倫維爾特王是篡逆者,有什麽證據麽?”
“你要什麽證據?我的臉難道不是麽?你還想要有什麽證據?”
薩杜恩的聲音雖然只是平淡的反問,卻如天雷滾滾一般震撼。室內的空氣全都凝固了。
利亞姆默然的低頭不語。
隔了一會,他抬頭卻尋不見薩杜恩殿下的身影。望著窗外,自言自語的說道。
“騎士該為誰而效忠?我的劍應該放在哪裡?”
又一隊騎兵趕進了星妙城,今天把守城門的士兵還真是忙碌。
然而奧比爐人一點都不緊張。因為這些人都是杜加的手下。
帶隊的是一位身體強壯的年輕騎士,身穿重甲。他手裡拿出了杜加使用過的星妙城通行證遞給了城門士兵。隨後領著手下繼續前進著。
他們趕著去見金面騎士。
剛從利亞姆的居處回來的薩杜恩,看著集結於自家門前的騎兵隊視若無睹。
年輕的騎士翻身下馬,
恭恭敬敬地向前俯首跪拜。 “殿下,我是杜加之子,我已經繼承了先父的領主權。現在願追隨您的左右,我的所有部下也都只聽命於您。”
薩杜恩看著年輕人問道。
“嗯?你是杜加之子?你叫什麽?”
年輕的騎士剛剛二十出頭。雖然沒有杜加穩重的外表,卻比杜加更為雄壯。從勇武方面來說,比起他的亡父有過之而無不及。天生帶有一種凌人的氣勢。
“不報父仇,我便永遠忘記自己的名字。殿下,您就叫我杜加吧。我從此以父親的名字為您效力。”
薩杜恩請年輕的騎士進到了府邸,兩個漂亮的奴隸女子端上了果酒拚盤。
薩杜恩又讓小杜加隨便坐,兩人一起喝了點酒。
“你從哪來?”
“自我收到父親被害之後,我便收拾殘部,隨後帶著部隊從領地出發,趕來拜見殿下。”
“那路途辛苦了。”
“謝謝殿下關心。”
薩杜恩輕歎一聲又說道。
“我想掃平奧比爐軍團,並恢復我的正統王位。等到重建斯瓦帕蒂亞霸權之後,打算任命你父親為全軍統帥,可惜他不幸陣亡,現在好了,你可以代替父親的職務。”
小杜加聽了金面騎士的話,更加認為面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國君。
“感激殿下對我的信任,若是先父知道也必然歡喜。為了回報殿下恩情,我必在冬天結束之前,將秋笛洛、蓋倫、西亞卡三個叛賊的首級,獻給殿下。”
“好。”
隨後,隔著面具傳來了冰冷的笑聲。
然而,杜加之子,並沒有父親那樣的謹慎精明。如果是杜加本人,一定會聽出薩杜恩的笑聲中夾雜著嘲諷。
薩杜恩豈能不知道蓋倫的劍術。只有自己這樣的劍術大師才能和他一較高下。
“你所說的西亞卡,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
通過杜加的描述,薩杜恩對這個充滿傳奇的人物有了初次的了解。
“嗯?是嘛。他用一張嘴,擊退了三國聯合軍隊?”
緊接著薩杜恩喃喃的吐出兩個字。
“可惡。”
他心想。
秋笛洛真走運,手下居然還有蓋倫和西亞卡兩個優秀的人才相助。反而自己現在,只有對面這個年輕的部下。
薩杜恩本就想把利亞姆收為部下。如果能得到他的效力,一定會事半功倍, 必能成為自己的心腹。
“我曾經命令你的父親,去追蹤秋笛洛。可惜你父親卻被他們殺害了。秋笛洛的行蹤也還跟著消失了。”
“殿下不必擔心,我知道他們行動方向。”
薩杜恩眼光一閃。
“快講。”
“秋笛洛一行人被羅德裡格斯迎接進了羅亞城。”
“羅德裡格斯投靠了秋笛洛麽?”
“與其相反。羅德裡格斯的野心使他死在了秋笛洛的手裡。”
“這是怎麽回事?”
“聽說羅德裡格斯想挾天子令諸侯,他想先除掉蓋倫和西亞卡等人,卻被他們反殺。”
薩杜恩的冷笑是通過金色面具的震動傳出來的。
“野心使這個男人變得天真了許多,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殿下說得沒錯。家父對羅德裡格斯的評價也非常低。對了,殿下,我進城之前聽到了一些邪魔殺人的傳聞。您知道是怎麽回事麽?”
“那是暗影殺陣其中之一的土流術,法師刺客用的看家本領吧。”
薩杜恩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問題。
杜加卻仔細的檢查著周圍的地板和地毯。
“呵呵,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受到攻擊的。”
薩杜恩早已心知肚明,那些夜晚殺人的把戲,都是黑魔法師法裡奧門徒的傑作。
“總在參與世俗事情的魔法師們,難道另有圖謀麽?一旦反目,我也絕不怕他們。”
薩杜恩輕蔑的語氣中也帶著少許的不安。
然而,年輕的杜加沒有半點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