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臨時掩埋了陣亡者的屍體。稍作祭奠,大軍繼續前行。
蓋倫在馬背上擰開水袋,一大口冰水順著喉嚨流入腹中,留下一絲寒意。
“那個狡詐的賽文斯,應該真籌劃著如何利用我們。他一定在想著某種奸計,用我們的力量來對抗特迪斯。他好從中漁利。”
“沒錯,而且他很可能在我們和敵人戰鬥到精疲力竭的時候,在我們背後捅刀子。”
西亞卡的話和臉上的表情不符,很開心的樣子,似乎非常樂於讓賽文斯那麽做。
“看你的樣子一定想到對付他的辦法嘍。要不然怎麽笑得出來?也是,智慧化身的西亞卡,任誰也無法猜得透徹。”
西亞卡輕輕地揮了揮手。
“老朋友,賽文斯再捧殺你,而你也要學他來捧殺我麽?既然已經結盟,我們就應該按照原計劃行事。無論他有什麽陰謀詭計,在施展前總會有所征兆。萬變不離其宗,靜觀其變即可。”
“那就需要盯緊他了?”
蓋倫伸出一根手指,輕彈著劍鞘上的寶石。臉上稍稍浮現一絲壞笑。
“不用,這點小事就不必勞駕你來做。也許給他一點施展陰謀的空間也好。這樣他就越來越會輕視我們?像他這樣的人,多半是賭徒心理。”
“所以你準備套利。當他孤注一擲的時候,我們就來個通吃。”
正當兩個人聊天的時候,鶴橋送來了一些可以在馬背上吃的乾糧。
“西亞卡大人,為了照顧好秋笛洛殿下,我還背著平底鍋。因為有他非常喜歡吃我做的蔥油餅。”
“那很好啊。”
“我也會繼續充當他的貼身保鏢。”
“你不是對這份工作也很歡喜麽?”
“當然,不過我對我的武器可不太滿意。”
“哈哈。你是指,你的鍋?”
“沒錯。您答應過我的,我也想和騎士一樣用於一把上等的利劍。”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想說什麽。沒關系,鶴橋。只要你有耐心,我一定會為你打造一把獨一無二的劍。而且還會請矮人族最好的鐵匠為你親手鍛造。”
“矮人族 ”
大軍緩緩的在萊普頓浩瀚無邊的曠野中冒著寒風前進。當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士兵們開始扎起了軍帳,巡邏隊交替執勤。這一晚,是秋笛洛大軍在萊普頓境內的第一晚。
翌日清晨,所有人都用過了早餐。一整晚的休息,消除了昨天戰鬥的疲憊。
賽文斯帶著二十多個侍衛,來到了秋笛洛王子的營帳。當他他走到營帳外時正好看見了蓋倫便立刻殷勤的打招呼。
“哈哈哈!是蓋倫大人呐。斯瓦帕蒂亞最勇猛的戰神。昨天你輕松戰勝庫瑪的身影,永遠牢牢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中。”
不管他的嘴上抹了多少蜜,蓋倫就是一言不發。往往是因為不說話,對方才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麽。尷尬的賽文斯碰了一鼻子灰,大概他也早有準備吧。
“秋笛洛殿下在麽?”
如果按照蓋倫的想法,就會一刀出去面前這個虛偽的家夥,以免將來成為禍患。然而,西亞卡卻似乎有著全盤的計劃,準備好好利用賽文斯。
西亞卡曾說過。
“獅子和狗都有不同的用處,如何找到牽製他們的方法才是關鍵。而武力,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秋笛洛聽到了聲音,便走出大帳迎接。
賽文斯虛偽的當著蓋倫的面,
主動上前握住了秋笛洛的手,就像是好久不見的老友一樣。 “昨晚休息的好麽?”
“還好,來。裡面請。”
說著,秋笛洛將賽文斯傾倒了大帳之中。
帳篷內整齊的鋪設毛毯,炭火在金色的火盆中燒的很旺,溫暖著帳內的空氣。秋笛洛讓鶴橋弄了些簡單的料理、水果來款待賽文斯。而崔斯特和辛朵娜卻在一旁自顧自的輕聲交談著。
“對了,秋笛洛殿下呀。我的好兄弟,我這次來有一些小事想和你商量。”
“什麽事呢?”
“啊 ”
賽文斯欲言又止尷尬的掃視著蓋倫等人。
秋笛洛揮了揮手,讓部下們退了出去。
帳內就剩下他們兩人了。賽文斯一屁股就坐在了辛朵娜剛才做過的軟墊上。提鼻子聞了聞精靈女射手的自然散發的體香。上眼皮還不自主的翻了一下。
秋笛洛輕咳了一聲說道。
“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有一個好辦法,可以更快的擊敗特迪斯。”
“你說說看。”
“我們兵分兩路同時進軍,這樣特迪斯左右受敵,壓力倍增。如果他陣腳大亂,那麽我們相應的也會減少傷亡。你覺得怎麽樣?”
看似有些焦急的賽文斯非常期待得到秋笛洛肯定的回答。他似乎不希望秋笛洛的殿下一起討論這件事,尤其是不希望西亞卡參與進來。
“怎麽樣,我的兄弟?不如我們來個競賽,看誰先攻到烈熊城下。”
“聽起來倒是很有趣。那麽,如果是我先到了,會有什麽好處?”
秋笛洛興趣盎然的表情, 全被賽文斯看在眼裡,他內心有種安奈不住的竊喜。
他刻意賣弄深沉,往嘴裡丟了一顆葡萄。
“那你答應了?”
“不不,我還沒想好呢。”
看著秋笛洛又變成了猶豫不決的樣子,賽文斯拿出了看家本事,用鼓動的言語去離間他人。
“兩個未來國君之間的約定還沒有分量麽?”
“是有分量。”
“那你為什麽不答應我的計劃呢?難道你後悔了?要撕毀我們先前的盟約不成?”
“不是。我只是想和西亞卡他們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我的兄弟呀。你才是斯瓦帕蒂亞的君主。未來要登上大位的人是你,而不是那個西亞卡。難道一個國王想要做什麽,還要尋求部下的批準麽?”
“我是王子沒錯,也許將來會成為國王。但先聽聽部下的建議在做決定,這應該沒什麽錯吧。等我們探討過了,就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如何?”
賽文斯假裝怎了怎舌。
“秋笛洛殿下,我以兄弟的身份給你一個忠告,最好不要讓部下獲得更多的權利。他們只是你的附庸而已,如果附庸的權利大於國王,那麽你就很危險了。能夠支撐這個時代向前發展的唯一準則就是。附庸的附庸絕不是你的附庸。而你的附庸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取代你。”
賽文斯用盡全力在臉上擠出善意的表情,而秋笛洛就像設什麽都沒聽見一樣,在一旁‘嘎吱、嘎吱’的吃著鶴橋做的炸薯條。
秋笛洛用手指著盤子說道。
“你要來一點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