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芙帶著俞薇和皇帝倆人往自己的臥室走。
一出門,他們就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之處。
俞薇四處看了看,把大衣的扣子系好:“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勁。”
關芙說:“什麽?”她正在前頭帶路,帶著俞薇二人找臥室。
俞薇說:“說不上來,總感覺有些微妙。”
小皇帝把小木頭塊按在腦袋上,流了好些血,腦子也暈暈的,但是還能跟著走,精神也還好。
顯然吉賽爾的小把戲很是有用。
他一聽俞薇這麽說,就抬頭看了看,因為一直不怎麽跟女性接觸地很密切,此時他還猶豫了一會熱,才說道:“我看著這走廊有點斜。”
俞薇一下子醍醐灌頂:“是這麽回事!”
她抬頭看著眼前的走廊。
天花板是傾斜的,一邊高,一邊低,地板也是傾斜的,像個從右後方到左前方逐漸降低的小斜坡。在這房間裡分不清東南西北,這傾斜程度也非常輕微,但是卻讓人感覺到微妙的不適,甚至有種奇異的眩暈感,仿佛這棟房子在自行微妙的移動。
關芙看了看,說:“好像有點。”她看了看遍布黑灰色汙漬的牆壁,眉頭緊皺,“還有件事我沒說,就是我今天剛搬進來,但之前的一個月,我是請人重新粉刷過牆壁,也清潔過地板的。已經裝修到可以住人,東西才提前搬進來的。”
然而,現在的房子看起來像是十幾年從來沒有裝修過得,肮髒得讓人難以忍受。
一點也不像是從來沒裝修過的。
俞薇歎口氣:“你這是倒霉還是中了大獎?買這種房子做什麽呢?”
關芙這次不故意唱反調了,老老實實說話:“之前我看著挺好的,你從外頭進來,也看見了,外面看起來,這間小屋外觀非常不一樣,一看就好玩。之前也沒人告訴我這房子有問題。”
皇帝四處看了看,突然哆嗦了一下,他往前走了幾步。
差點撞到俞薇身上。
俞薇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舒服?”
皇帝說:“你……你看……”
他眼睛都不敢看,用下巴一指點,匆匆示意。
只見走廊的顏色慘白的白熾燈下,有黑色的、糾結成一團的長發,從燈的邊緣垂掛下來。
俞薇說:“別怕,沒事。”
皇帝嗚了一聲。
關芙看著那頭髮還在往外蔓延,嘴裡說了一句“厲害了”,她說:“別害怕了,趕緊走,趕緊走,拿了東西上了廁所,咱們就能再回去。”
俞薇並不樂觀,顯然,到那個屋裡也沒什麽好的。
那個屋裡似乎也並不太平。
這鬼屋,沒有安生地方,不如隨遇而安,走到哪算哪。
皇帝卻覺得非常有道理,他甚至說:“卿卿此言甚是有理!若朕無事,可賜你黃金千兩。”
關芙“嘻”了一聲,暗道荒唐皇帝。
她也不說皇帝其實現在就是個窮光蛋,只是往前走。
可走著走著,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
俞薇突然回過頭來,往皇帝身後看了一眼:“我聽到了第四個人的腳步聲。”
關芙說:“別管這些,子不曰怪力亂神,走走。信則有不信則無。”
俞薇就扭回了頭。
然而被俞薇看了一眼的皇帝,卻全身都覺得不自在。
他按著腦袋上的小木塊,身上一陣陣地癢癢,這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癢癢,讓他從心底裡發冷。
他實在是忍不住,小聲說:“朕想出恭……”他快嚇尿了。
關芙說:“你大小也是個皇帝,尿濕了龍袍豈不笑話?”
皇帝隻好說:“那什麽時候才能到?”
不是說就在同一層,
很快就能到嗎?俞薇也發覺了這個事實。
她停下了腳步,叫住關芙:“這層樓,在之前沒有這麽長啊?”
關芙說:“我也發現了。”
“本來一分鍾不到就能到臥室,現在卻已經至少走了三分鍾。”
她和俞薇對視一眼,彼此明白,估計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走了這麽久,似乎還在原地。
皇帝抬頭一看,又嗚了一聲。
他顫聲說:“頭、頭髮長了……”
那盞燈仍舊在他們的前方,那曾經伸出來的黑色髒汙長發,似乎的確是長了一截。
飄飄蕩蕩的掛下來,讓人胃裡犯惡心。
關芙說:“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
俞薇說:“什麽辦法?”
關芙扭頭看著皇帝:“還是童男嗎?”
皇帝楞了一下,臉色通紅。
俞薇也盯著他看:“不像。”
關芙說:“那就不好辦了。得是童男才行。”
皇帝思想鬥爭了好一陣,最終還是在關芙嚴肅的目光下,小聲說:“……是。”
關芙點了點頭,欣慰道:“童子尿據說很有用,你和我們能不能活下來,就全靠你了。我允許你在我新房子裡撒一點尿。”
皇帝剛動了動嘴, 突然一驚:“前面……”
關芙和俞薇回頭望過去。
前面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又有了變化。
她們之前一直在走,一直在找,結果一個房間都沒找到,更別說是他們想要尋找的臥室。
但現在,前方白熾燈照耀下的走廊中,突然密密麻麻,每隔兩三米,都是一個房門。
房門佔領了整個走廊,門緊緊關著,背後不知道是什麽房間,但密集地叫人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這絕對不是我買的房子!”
正常住宅哪有這種格局?關芙記得清清楚楚,二樓一共七個房間,一個主臥,兩個次臥,一個遊戲室,一個書房,一個陽台,一個休息室。
她們剛從休息室出來,休息室位於二樓正中央,窗戶朝南開。從休息室出來,往一邊走,應該只有三個房間。
然而目前她們目光所及的走廊中,密密麻麻都是房門,而且走廊左右兩邊都有房間,看起來不像是正常的民居,反而像是監獄的小隔間,一個一個,緊緊挨著,不知道裡面,到底關著些什麽東西。
這是幻覺,還是詭異的力量?
他們猶豫不去,停在了原地。
明知道前面有問題,他們就不能再往前去了。
可是想要回頭往回走,皇帝又是一個哆嗦。
背後那盞燈,上面垂下來的黑發,已經延伸到了地板上,蓋住了背後的去路,仿佛將她們封死在這裡。
那頭髮越長越長,甚至往他們的方向爬過來。
已經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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