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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反派那麽乖》第54章 黎明的挽歌(下)
  這時戴安娜走到他身邊,用十分認真的目光看著玉墨等人:“豆蔻是想要給我唱秦淮景才離開教堂的,我有義務把她們找回來,我是外國人,那些日本兵不敢傷害我,而且我會日文,可以幫上不少忙。”
  紅菱說道:“你說他們不敢他們就不敢啊?那群畜生色欲攻心,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就這樣吧。”王尚打斷她們的對話:“別爭了,出不出得去還兩說呢。”
  講完這句話他走到牆角拿起一個麻袋,又把燭台上的半截蠟燭扣下來,轉身往外面走去。
  戴安娜不顧玉墨等人的阻攔,追著他的腳步離開。
  到卡車拋錨的地方跟史蒂夫交代幾句,王尚帶著戴安娜走出庭院。
  門口的日本兵凶神惡煞地喊兩人回去。
  王尚一手拿著空麻袋,一手拿著蠟燭,大聲告訴他們教堂缺少食物與照明用的蠟燭,如果不能出去尋找,他無法保證排練計劃順利進行,如果明後天長谷川大佐來這裡聽歌,女孩子們唱的不夠好,那都是他們這些守衛的責任。
  日本兵聽不懂他在講什麽,直至戴安娜用日文重述一遍王尚的話。
  領頭的分隊長也是個膽小鬼,給了兩人一條可以在城內通行的袖章,目送二人離開。
  ………………
  天依然陰沉,看不到太陽。
  經過一天一夜的追逐與殺戮,南京城的槍聲已經不像前兩天那麽密集與頻繁。
  街道兩側都是死屍,橫著的,豎著的,躺著的,趴著的,穿衣服的,沒穿衣服的,大人的,小孩的……
  鮮血在地面凝固,變成大大小小的黑色斑塊,馬路上的硝煙還沒有散去,偶爾能看到火苗在廢墟升騰。
  雖然已是入冬時分,屍體依然慢慢腐爛,散發出一股子讓人討厭的味道。
  街上走著一些被日本人征用的勞力,用粗麻布遮住口鼻,一車一車往外拉著屍體。還有些帶著日軍袖章的外國人在分批次離開。
  往翠嬉樓方向走的過程中,王尚被巡邏的日軍多次阻攔盤問,好在戴安娜通曉日語,二人沒有遇到太多麻煩。
  戴安娜全程黑著臉。
  她參加過一戰,也經歷過二戰,甚至見過集中營的景象,都沒有眼前的南京城讓人絕望與憤怒。
  那些該死的日本兵連幾歲大小的孩子都不放過,街上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屍,都被剝去了衣物,想來生前沒少受凌辱。
  王尚一路默不作聲,帶著她東拐西拐來到翠嬉樓外。
  原本裝修奢華的樓房被戰火荼毒,變得一片狼藉。只有大堂頂端懸掛的匾額與牆上掛的名牌,地上凌亂的紅毯,殘著往日的輝煌。
  他看見香蘭的名牌,看見紅菱的名牌,看見怡春的名牌,看見豆蔻的名牌,卻不見玉墨的名牌。不知道是被她帶走,還是掉在哪裡的角落。
  翠嬉樓裡沒有找到二人蹤影,他們又到附近尋找。
  走過大約一個街區,王尚在背對秦淮河的一棟小樓前停住。
  前面不遠的地方丟著一件綠色風衣,那是豆蔻進入教堂時穿的外套。
  他與戴安娜對望一眼,轉身進了旁邊的樓房廢墟。
  那是一座前後三進的院落,當街的小樓完全塌掉,只能沿旁邊的階梯與長廊行走。
  當他們拐過一個彎,來到中庭,出現在眼前的一幕令王尚不忍地閉上眼睛。
  香蘭仰面倒在破落的走道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是被一顆子彈擊中頸部而死,但是日本人並沒有就這麽放過她。
  他們剝光了她的衣服,還把一根長長的棍子插進她的身體來羞辱一個死去的人。
  戴安娜一拳砸在旁邊過火的柱子上,把大腿粗的圓木打得迸裂。
  “他們還是人嗎?他們還是人嗎!”
  王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繼續往前面走去。
  廊道連著位於中庭的二層小樓,在垂著紅紗與帷幔的一個房間裡,他們見到了豆蔻。
  她的身體不著片縷,手跟腳被綁在太師椅的扶手上,胸口是密密麻麻的血洞,刺刀抽出時帶起的血把三米外的門簾都染紅了。
  夕陽從窗戶的縫隙照過來,一粒粒血珠由打綹的發尖墜下,掉在太師椅下面的血泊中。
  不遠處落著繞成圈的琵琶弦,已經染成紅色。
  戴安娜往前面衝去。
  王尚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她在地窖裡住了兩天,是那些秦淮河女人照顧她的起居,給她倒水送飯,為她洗衣端碗,紅菱教她打麻將,豆蔻給她唱好聽的民謠小調。
  她有時覺得自己回到了天堂島。
  可是現在所有的快樂就像十樓丟下的玻璃,摔得支離破碎。
  這一刻壓抑不住的感情爆發開來,她摟住他,哭著問他:“他們怎麽能這樣殘忍,那些日本人……他們是魔鬼嗎?”
  王尚什麽都沒說,只是用力抱緊她的身體。
  ………………
  天黑下來的時候王尚與戴安娜回到文徹斯特教堂。
  他把豆蔻生前念念不忘的琵琶弦給了玉墨,告訴她們那兩人是被流彈打死的,生前沒有遭罪。
  他沒有說實話,因為豆蔻與香蘭已經死了, 說實話除了更加傷人沒有多少意義。
  戴安娜一直沒有露面,她受不了這種場景,哪怕作為宙斯的女兒,她活了很久很久。
  她站在教堂塌了一半的鍾樓上,迎著初冬的寒風,看著院牆外面圍在篝火邊取暖的日本兵,目光裡滿是殺意。
  如果不是王尚阻攔,就算傷勢未愈,神力不再,她也會讓那些魔鬼付出應得的代價。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殺戮在她的想法裡與伸張正義畫上等號。
  戴安娜沒有回地窖,她不敢回去,她不敢面對那一張張垂淚的臉。她始終認為自己對於豆蔻、香蘭兩人的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在禮拜堂坐了一夜,後半夜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當一聲槍響打破夜的沉寂,宣告黎明來到人間,她睜開眼睛,看見身邊多了一個人,自己的膝蓋上披著一條毯子。
  她看著他,靜靜地看著他。
  晨曦把那張滿是疲憊的臉染成金黃色,他的眉毛輕輕皺著,不知道在做怎樣的夢,夢裡有多麽傷心的事。
  她小心翼翼地往那邊靠了靠,離他的身子更近一些。
  黎明前後是一天裡最寒冷的時刻,然而他的鼻息是那麽均勻,那麽溫暖,讓人十分安心。
  她半靠在他的身邊,把頭枕在他的肩上,看著外面越來越濃鬱的晨光,突然有種讓時間靜止下來的衝動。
  她想,如果能一直這麽下去,直到永恆,該多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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