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衙內和政治新星的對話

　尋呼台的審批權在省通信管理局裡面，陽晨電子和乾坤集團旗下的乾坤通訊，都是有資格獲得省內第一個民營牌照的公司，競爭也是相當激烈，陽晨電子方面由蘇晨親自出馬，和省通信管理局的相關人士接觸，陳幼竹在後面坐鎮。

　陳幼竹是常務副省長的女兒，這種場合，親自出面影響不好，由蘇晨在前台，她在背後活動，更加合適。

　但是這段時間，一直都沒能把省通信管理局搞定！

　楊子軒也不想讓外界猜測自己和陽晨控股的關系，因此也沒有出手幫忙，沒有向省通信管理局施壓，而是讓陽晨的一幫子女人在鬧騰著。

　只是沒想到尚坤這麽不講規矩，竟然玩起了這樣的小手段來了，不過尚坤也沒想到剛還撞在楊子軒手裡。

　……

　楊子軒也沒在局子裡面繼續待著，胡凱和劉可克開車過來，楊子軒便讓小美和時時一行人先回去他家裡面！

　走的時候，還是早上五點，羅浮大學還沒開門，便讓一群女孩子先回他家裡面。

　楊子軒也回房補了個覺。

　“琳琳不會有事兒吧?”小美和時時幾個女孩子經過一晚這樣的驚險經歷，都沒有了睡意，在客房裡面嘰嘰喳喳的低聲討論著。

　“肯定不會了……有他在呢，只要他管著這件事兒，那些警察應該不敢亂糊弄的……”時時說道。

　“他到底是什麽人啊……”小美疑惑問道。

　“你猜猜……”時時笑道。

　“我要是能夠猜到，就不用問你了……”小美沒好氣說道，隨即又想到還被關押在局裡面接受審問的琳琳，擔憂問道“你說琳琳，會不會有事兒了……”

　“肯定沒事兒，你就甭要擔心了……有他在……”時時摟著小美的肩膀說道。

　“他是很大的領導嗎?但是他那麽年輕呀！”小美扭頭問道。

　“省紀委常委，監察廳主持工作的常務副廳長，現在聽說又兼任了省體改委辦得副主任，這些位置每一個都是權力十分大的命運，全省的廳級幹部，只要被舉報了，他都可以拿著舉報信去調查……”時時說道，這段時間，她也在惡補著這些官場知識，因此對於楊子軒這些副職的含權量，還是十分清楚的，不是懵懂無知。

　“這麽厲害……他的家裡很厲害嗎?那麽年輕，看起來和我們的同學一般……”

　“這個就不清楚了，聽小倩說，他是出了大政績，被大領導賞識了……”時時聳聳肩膀。

　……

　尚坤還在睡眠時候，電話就響起來了，拿強壓著打呵欠的衝動和罵人的衝動，聽電話另外一頭把話說完。

　“尚哥，出事兒了……之前小春給蔡羽介紹的那個女，是羅浮大學的女學生，蔡羽在包房裡面直接把那個女的給強行上了，那個女的一幫同學趕過來，那個女的差點把蔡羽的給剪斷了，不過現在和剪斷也沒什麽區別了……”

　“什麽?怎麽會出現這樣一趟子事兒，福海酒店那幫子飯桶保安都幹什麽去了，不是說要保證讓蔡羽滿意的，怎麽可以讓那個女學生亂來……”尚坤立刻驚醒了過來，從床上面跳了起來。

　“老大，您聽我說完，不是福海酒店的問題，是因為出現了大牛給那個叫琳琳的女的撐腰！後來也報警讓紫陽區的方海過來，把人帶回去，但是那個男得似乎背景很強，紫陽區分局又把人給放了……現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尚坤冷靜了下來冷冷說道:“你們是不是沒腦子啊，一個出來陪酒做兼職的女大學生能夠多大的靠山啊，真要有那麽大得靠山，她何苦出來陪酒呢，方海是不是腦子進了水銀了，既然被幾個學生唬住，這也太沒品了吧！”

　“老大，這個方海在電話裡面也沒給我講清楚，您還是自己去問問他吧，他也沒對我說實話，估計是有什麽顧忌，或者說我還沒夠格和他一個副局長對話吧……”

　尚坤也聽出了自己這個手下對方海似乎頗有怨言，他可是十分懂得安撫人心的人，臉色緩和說道:“我說大明啊，你是我的嫡系部隊，方海不過是一條我丟骨頭給他吃得狗，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他是不能和你相比的，你先歇息一會兒吧……我立刻打電話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麽回事兒……”

　掛了電話之後，尚坤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方海的電話，接話的不是方海，而是一個值班民警，尚坤立刻就知道方海是故意不聽他的電話了，心裡微微一驚，這個方海到底想要玩什麽花樣啊?

　“我知道方海，就在你身邊，你立刻讓他接電話，不然你們立刻都要從紫陽區局滾蛋……”尚坤威脅了一下，值班民警立刻把話筒丟給方海，他可不想惹火燒身啊，這種神仙打架，他可不想沾上火星了。

　“坤哥啊……”方海接過電話，立刻諂媚說道“你找我什麽事兒……”

　“我說方海啊，到底是什麽回事啊，你給我解釋一下，我當初怎麽吩咐你的，讓你保護好蔡羽副局長的，你現在呢，放走了他們了……”尚坤冰冷說道“你這個副局長，是不是不想幹了?”

　方海此刻有點說不出了，欲哭無淚，你們這群神仙打架，拉上我這個小蝦米乾嗎啊，楊子軒威脅我要撤職，你又來威脅撤我職，現在我可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啊！

　“坤哥，你聽我說，我也是身不由己，這事兒不能怪我，市局親自打電話給我，讓我放人的，我能怎麽辦……”方海哭喪著臉，一邊盤算著到底要聽誰得話。

　很快，方海便有了決斷，尚坤雖然有著一個政法委的父親，但畢竟是衙內，沒辦法和楊子軒這種真正意義上得官員鬥的。

　尚賓宜雖然是政法委，雖然是省廳廳長，但是也不能隨便對紫金市這個副省級城市的局隨意指手畫腳的，也不能直接管到他頭上，但是楊子軒不同，楊子軒可是監察廳副廳長啊，管著全省的省管幹部，隨時可以以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把他這個副局長的烏紗帽給拿掉……

　似乎這也不是一道很難選擇的選擇題……

　想清楚了，方海也開始強硬了起來:“坤哥，那個女學生的靠山很大啊……”

　“靠山很大?是周馳坤，還是黃文清啊?你別告訴周馳坤和黃文清親屬，需要落魄到酒店陪酒的地步……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尚坤聲音漸漸嚴厲起來。

　“不知道坤哥對於楊子軒這個熟悉不熟悉，這次為那個被蔡羽的女學生出頭的，就是這個人，聽說那女學生是楊子軒家裡保姆的室友……”方海在楊子軒走了之後，就立刻通過自己在市局的線人，了解清楚楊子軒的身份，還有和那個女學生之間的關系……

　楊子軒?

　尚坤皺了皺眉頭，他對於楊子軒並不熟悉，只是有過一面之緣而已，但是聽過不少這個名字，知道這個年輕人是羅浮省政壇年青一輩的領軍人物……

　尚家和莊家是世交，尚坤和莊路路的關系也是很深的，小，尚坤聽莊路路說過楊子軒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莊家曾經一度想要把楊子軒給吸引過去，但是成功沒成功他就不清楚了。

　尚坤只是知道楊子軒和省委領導高層交涉很深，這個人很是不簡單。

　但是尚坤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一個女大學生出頭。

　在尚坤看來，楊子軒能夠這麽年輕就爬到高位，恐怕早已經是清心寡欲的，而且是十分理性和狡猾的人，不會讓自己有任何失分的地方。

　這種為一個關系不大的女學生出頭，不像是一個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應該做的！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呢?

　尚坤不相信楊子軒會猜不到查不到福海酒店的背景，因此楊子軒腰這樣和他起衝突的緣由，就十分值得揣測了。

　“竟然是他?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呢?”尚坤在電話裡面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我也不清楚啊，我也覺得很奇怪，他一個副廳級的實權高官和我一個小小分局副局長，慪氣幹嘛呢?”方海也是一臉痛苦，被省紀委盯上的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如果直接把他撤掉，他也就沒什麽好念想了，偏偏楊子軒又不讓他直接被撤掉，讓他心裡還存有一絲不被撤職的希望。

　這種一邊是海水，一邊是火焰的感覺，讓方海真是十分難熬。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尚坤冰冷說道，他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並不差到哪裡去，他也聽出了方海的推脫意思，知道方海已經起了異心了。

　尚坤不是沒嘗試過背叛，但是方海這次背叛，卻是讓尚坤心頭多了一根刺一般，他知道這是為什麽?

　他和楊子軒也是同齡人，但是毫無疑問，楊子軒社會政治地位明顯要比他這個衙內高上不止一個層次，這讓從小就活在榮耀和諂媚的環境中的尚坤，有點難以接受。

　“坤哥，我也很難做啊，你要理解我們這些小人物，是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的……”

　方海還沒把話說完，那邊就傳了一聲冰冷的“我明白了”，然後就是嘟嘟的盲音。

　方海歎了口氣，猛得一把把電話掛了，冷冷得喃喃自語說道:“叼什麽叼，如果不是你老爹是政法委，老子鳥都不鳥你，還真是當自己是個人物，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和人家楊子軒差著十八條街呢……”

　……

　補覺完畢的楊子軒，醒了過來，慢慢梳理了一下頭腦的東西。

　方海是他留著的一枚棋子。

　他之所以沒有一下直接撤了方海的職，就是想讓方海去掙扎，他知道方海這種習慣了權力的人，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會放棄掌握權力的機會！

　讓方海這樣掙扎的，要比直接把他打死，效果好得多！

　小人物在垂死掙扎的時候，總會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的。

　楊子軒倒是很期待方海垂死掙扎狠狠的咬尚坤一口……

　洗了個澡，換上衣服之後，楊子軒撥打電話到紫陽區分局，谘詢起琳琳的問題。

　方海是楊子軒欽定的全權負責這個案的人，紫陽區局局長雖然也想攀上楊子軒的大腿，偏偏又找不到機會了。

　“楊廳長，昨晚我們已經對案情進行了全面的了解和深入的調查，推翻了我們的初步調查，現琳琳是重大受害者，蔡羽作為國家公務人員，竟然對琳琳這個在酒店做兼職的女大學生進行侵犯，已經構成了嚴重的犯罪行為……”方海諂媚的說道，他知道自己的命運此時都握在楊子軒手裡了。

　“那蔡羽的嚴重受傷問題，是怎麽回事?”楊子軒微微一笑。

　這可是考量方海政治智慧的問題。

　方海雖然腦滿腸肥， 但是還是明了怎麽回答這種問題，真相是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令這個手握生殺大權的年輕領導滿意，只要他滿意的答案，就是真相。

　“根據我們初步的鑒定，和根據目測證人的供詞，琳琳是屬於正方防衛，當時在床上蔡羽再起歹意，企圖對她進行再次的侵犯，被最後被她正當防衛成功……”方海小心翼翼的說道。

　“恩，你這個證據很重要，希望你們局能夠繼續深入調查，現更多線索，比如福海酒店的人明明看到蔡羽強行灌醉琳琳，並且把琳琳拖入包房，而視若無睹……這些問題，希望你給我一個答覆，也給省裡一個答覆……”楊子軒嚴肅說道。

　方海擦汗，知道這個“正當防衛”的定性，讓楊子軒滿意了，忙不迭回應:“楊廳長，我局一定謹記您得指示……”

　掛了電話之後，方海現雖然室內把空調開到了最大，但是後背還是涼颼颼的。

　楊子軒的話已經很清楚了，一定要揪出背後的黑手，方海也要面臨著和尚坤正面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