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酒為色之媒。
此話對天上的仙女依然有效。
陳玄生生得美貌,卻也不止是美貌。他是用九世苦修,歷經無數劫,才換來現在這幅身軀。
生來有功德加身,對凡間女子來說有莫名的吸引力。換句話說,陳玄生創建人物的時候,將魅力值點滿了。
那蛇妖、青杏、扁擔少女都是被他的魅力吸引。
當初陳玄生實力不如何是,已經有這種境地,更不用說他現在已登堂入室,有了天仙境界。
龍女不沾塵世,可以天然屏蔽一些誘惑。但這欲念一旦覺醒,便來得更加洶湧。
此刻她雙眼迷離,盯著陳玄生帶著笑意,目光半分也舍不得移開。
她是不沾紅塵的雛兒,但陳玄生對男女之事可不是一竅不通。很顯然,這龍女已動了男女之念。
她隻覺眼前這張面孔,有說不出的美好。伸出手想要觸摸他的臉頰,將身子偎在他懷裡,心中千言萬語都說給他聽。
她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不知何時身子已貼近陳玄生胸膛,口中哈出熱氣,噴在陳玄生臉上。
陳玄生倒是不知如何是好,男女之事,人之大欲,就連龍女也把持不住,更遑論是他。
龍女生得貌美,他也不是毫不動心。
只是現在龍女這個樣子,乃是被酒色所迷,並非出自本心。
拿下龍女自然是一件好事,但行徑卻是太過卑劣。
心中暗暗念叨:陳玄生呐陳玄生,君子不期暗室,你堂堂七尺,豈能將伎倆用在一個女人身上。
縱然是仙女,在陳玄生眼裡依舊是女人。
這時龍女心竅被迷,踮起腳尖,向陳玄生湊了過來。
不知從那裡來的力氣,陳玄生忽地伸出雙手推在龍女肩上。
龍女身後便是酒樓的窗子,窗下是一條大河。
此刻心思有些迷糊,其實不知發生什麽時。但也知道自己想得之物沒有得到。想得而不可得,便演變成惱怒。
龍女身在空中,口中發出一聲低吟。
龍吟。
聲徹整座城池,她的身軀寸寸暴漲,衣衫脫落,空中顯出一條白色巨龍。
百丈身軀,身軀如銀,在月光之下有一種妖嬈的美感。
白龍墜入長河,掀起巨大的浪花。
在她顯出龍身的那一刻,整座城池的所有人都跪拜在地,手足微微顫動。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跪拜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恐懼什麽。
但出於生物的本能,他們感覺到一個強大的生命駕臨這座城池。
龍威難犯,在強大的生命之前,只有跪拜祈求憐憫。
這種龍威對陳玄生自然沒什麽效果,他立在窗前,看到這一幕微微咂舌。
雖然說君子不欺暗室,趁著人酒醉佔人便宜有些不太厚道。但是主動推開一個女子的投懷送抱,似乎也不夠丈夫。
龍,也是有自尊心的。
這時候那條大狗抬起頭來,眼中顯出困惑神色,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陳玄生立刻過去抓住綁著金毛吼的繩索,大狗察覺到事情有些異樣,眼中有些焦躁。但他畢竟心智被迷,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晃了晃腦袋,便漸漸平靜下來。
陳玄生一手牽著捆索,伸出另外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接著翻身坐在他背上,口中笑道:“大狗,我們走。”
金毛吼四蹄生風,躍窗而出,消失在夜空之中。
……
木吒被鐵扇公主牽著,
在前面引路。 這讓他感覺到巨大屈辱,但在鐵扇公主手中,他委實沒有什麽好法子。
“道友,我乃是李天王家二子,現今拜觀音菩薩為師,若有得罪則個,還請道友看幾分薄面。”
“你是木吒?”鐵扇公主微微皺眉,識破了木吒身份。
一般遇到這種事,只要木吒擺出身份,事情就好辦了。不管對方是怎樣的存在,都會給幾分面子。
無形之中,木吒的胸膛挺起了幾分。
“既然如此,便留不得你了。否則事情泄露出去,也是麻煩。”
木吒一冷,頭又垂下來:“仙姑勿怪,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對人說起的,一定一定。”
鐵扇公主冷哼一聲:“快找到那和尚,否則你的性命,便當真留不得了。”
木吒心中真的有幾分納悶,這位究竟是誰,不給自己父親面子也就算了,就連菩薩也不看在眼裡。
“仙姑找那小和尚所為何事?”木吒試探著問。
“你不用套我的話,我乃是西牛賀洲鐵扇仙,牛魔王之妻,人喚我鐵扇公主,羅刹女。今天能找到那小和尚,你平安無事,如果日後想找我麻煩, 不管是佛家還是天庭,我都候著。但若是找不到那小和尚,你的麻煩也就到了。”
木吒一驚,怪不得如此火爆脾氣,原來竟是她。如果是此,那一切也就好解釋了。
正在這時候,天地氣機忽地一變,一股澎湃氣息從遠處襲來。
到木吒和鐵扇公主這個境界,對天地氣機的感應還是很敏感的。
木吒瞬間察覺到,這是龍女的氣息。
“道友,那和尚必然在前方城池中。”
“我們走。”
鐵扇公主扯住木吒肩膀,二人化作一道紅光,飛撲向龍息傳來之地。
不過片刻,二人已趕到事發的城池。
眼前一條長河波濤翻滾,掀起層層大浪,席卷兩岸店肆。
這本是一條內城長河,輕易不會掀起波浪。木吒看到這一幕,從空氣中嗅到了龍女的氣息。
龍女今天喝大了。
木吒心中暗暗焦急,龍女是菩薩一心培養的,不使她沾半點塵土,半點因果。
今日若是傷了一個凡人性命,龍女染上因果,便能毀了她的清淨蓮花道心。
空中一道殘影,鐵扇公主若有若無嗅到陳玄生的氣味。
她的臉上終於浮現一抹喜色。
找了很久總算是找到了,陳玄生還未走遠。
以身化作紅光,迫不及待向陳玄生離開的方向追去。
木吒卻是左右為難,不知該先救龍女,還是該先追陳玄生。因為這兩者對菩薩而言,都是極其重要之物。
最後他咬了咬牙,還是縱身一躍,跳入長河波濤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