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走?為什麽啊?夏弦月呆了一呆,旋即臉色蒼白:你想乾嗎?
生在末世,長在末世。
夏弦月雖然貌美如花,卻不是一朵單純的小白花兒。即便從小有她綽號“霹靂火”的父親保護周全,但在這種人吃人的末世她也見得太多。
夏弦月是不幸的,十年前她父親霹靂火神秘失蹤了,而那時她才剛剛十四歲。
夏弦月也是幸運的,父親失蹤的消息當場刺激得她覺醒了火系異能。
否則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怎樣苟延殘喘的活著,亦或……死於無名。
可即便她覺醒了火系異能,頂替父親在山寨裡當了寨主,還不是會被人覬覦?
如果不是遇到紀墨,她現在大概已經被龍爺“一樹梨花壓海棠”了吧?
在春藥的作用下,她甚至連反抗或者自殺的能力都沒有,何其可悲!
然而這就是末世之中絕大多數女人的宿命,能夠擺脫這種宿命的隻有極少數絕世強者,她們已經強大到了可以把整個世界踩在腳下!
夏弦月不是傻子,也早已習慣了末世法則。她很清楚的了解在這個冰冷殘酷的世界絕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如果有,嫁給他!
或者,殺了他!
從紀墨救了她的那一刻起,夏弦月就已經做好了把自己交給紀墨的準備。
她如今一無所有,能夠報答紀墨救命之恩的也隻有她冰清玉潔的身子了。
紀墨救了她,她以身相許,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如果紀墨從一開始就要了她的身子,夏弦月或許心裡也就踏實了。
然而並沒有,甚至紀墨還表現出了對夏弦月毫無興趣的樣子。這樣一來,盡管保住了冰清玉潔的身子,但夏弦月一顆心卻始終懸著的。
反倒是現在,夏弦月蒼白的小臉兒恢復了血色的紅潤,終於等到了。
果然師徒關系隻不過是個幌子,或許他喜歡的就是這種角色扮演遊戲。
夏弦月貝齒輕咬櫻唇:反正我是師父的人,師父喜歡怎樣就怎樣咯!
“是!師父!”夏弦月短暫的失神後便鎮定自若的再次向紀墨躬身。
我就知道!黃狗眯著眼睛想:你們師徒倆果然有肮髒的PY交易!
直起身來時,夏弦月忽然感覺視線中少了點兒什麽,再定睛一看,原來側躺在歪脖子老柳樹下的紀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憑空消失了。
夏弦月呆了一呆,旋即恍然大悟,頓時俏臉浮起兩朵紅雲:這麽性急的嗎?
她仔細整理了下道袍前襟袍角,素手輕輕把鬢角發絲挽到耳後,眼角眉梢都蕩漾起了春意盎然,小臉兒紅撲撲的仿佛桃花盛開,輕移蓮步向著水晶宮走去。走出兩步她又猛然想起了什麽,便轉身冷著小臉兒對黃狗喝道:“我去見師父,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黃狗:“……”
夏弦月不會考慮黃狗什麽感受,交代了一句她就腳步輕盈的翩然而去。
站在紀墨的房門外,夏弦月醞釀了下情緒,柔聲道:“弟子拜見師父!”
房門無聲無息的自動敞開了,夏弦月便心裡小鹿亂撞的走了進去。
夏弦月在紀墨的面前向來都是俯首貼耳的,這一次也沒有例外。她低眉順目的小碎步來到紀墨旁邊,面紅耳赤的等待著師父教她做人。
紀墨似乎在忙什麽,並沒有理會她,夏弦月就乖巧的等在那裡。隻是不知道是今天天氣真的很熱還是夏弦月的心裡不靜,
她感覺渾身燥熱,熱得讓她幾乎透不過氣來,甚至有種想扒光自己的衝動。 為什麽師父還不說話?難道他還要人家主動嗎?夏弦月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也已經早就做好了決定,於是她壯著膽子抬頭去看紀墨,卻見紀墨正懶洋洋的側躺在雲床上,眯著眼睛死盯一尊爐鼎。
那尊爐鼎足有一人來高,通體包裹著熊熊的金色火焰,仿佛失重般漂浮在虛空中。有時金色火焰會微弱下來,紀墨就打出一團金色火焰,金色火焰就撲上去包裹住爐鼎。而爐鼎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亂撞,撞得爐鼎忽而左右搖晃、忽而上下浮動、忽而嗡嗡震顫……
師父房間裡什麽時候多了一尊爐鼎?
夏弦月微微一怔――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該乾點兒什麽!
更準確地說,我敢乾點兒什麽!
深思熟慮之後,夏弦月不得不承認她也是個U,她什麽都不敢乾……
送菜上門已經是夏弦月能做到的極限了, 難道還要讓她喂到嘴裡?
夏弦月咬著嫣紅的唇角,固執的堅守著她的底線。雖然這個底線有點兒低,但在末世之中人還能有底線,已經是很難能可貴了……
忽然爐鼎的嗡嗡震顫變得劇烈起來,鼎蓋一掀一掀的好像是要開鍋。
“唰”的一道淡淡光華便從鼎蓋的縫隙之中飛了出來,在虛空之中盤旋了一圈似是籠中之鳥想要逃走,紀墨這時笑眯眯的把手一伸,那淡淡光華呆滯了一下便老老實實的飛到了紀墨手心裡。紀墨捏著這顆透明丹丸隨手塞進了葫蘆嘴兒裡,一抬頭看到了夏弦月:
“你在這兒乾嗎?”
我在這兒乾嗎?夏弦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我在這兒乾嗎?
但紀墨竟然問了一句就繼續專心致志的煉丹去了,仿佛夏弦月不存在。
夏弦月的心裡特別委屈:難道你就不能給人家保留一點點自尊嗎?
櫻唇都被她咬得發白,夏弦月原本還以為紀墨對她有幾分喜愛,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她還是太天真了,紀墨根本隻是把她當成了玩具……
心底幽幽的歎了口氣,夏弦月終究還是突破了自己的底線,她輕手輕腳的爬上了紀墨的雲床,跪在了紀墨的身後一雙小手兒溫柔體貼的幫他按捏小腿兒。雖然夏弦月從來沒有伺候過人,但好在紀墨也從來沒有被人伺候過,頓時紀墨就舒爽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正所謂師徒如父子,百善孝為先!
孩子給辛辛苦苦養家糊口的父親按摩簡直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