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一直在下,似乎沒有停的意思,整個H省的各個河流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界線。
水拍打在防洪大堤上,隨時都會衝上地面,將一切給吞噬。
但跑在這段路上的唐文澤全然沒有擔心過自己會不會被浪給擊中,因為比起衝進洪水裡生死未卜,身後的那群人才叫真的有死無生。
唐文澤從煙花廠跑出來後,沿著田地跑了兩公裡就來到了這段防洪大堤上,遠處則是一處小鎮,H省的人口密度讓全省除了一些自然保護區外,遍地都有人修建房子,即便是在山坡上也一樣。
實際上就連避難所附近實際上也是有房子的,只是李安搶先一步做通了鄰居們的工作,並且承諾在危險降臨時,避難所將保護他們的安全,所以這才讓鄰居們對避難所視而不見,甚至有些過度保護了起來。
畢竟在這種異蟲襲擊事件頻發的環境下,避難所還是自己知道最好,省的人太多,自己進不去。
“呼,呼,呼”常年不鍛煉的唐文澤在跑完兩公裡後,就已經感覺自己的肺正在燃燒,口乾舌燥的他顧不上雨水是否乾淨,他直接將嘴張開,然後邊跑邊喝。
“他們那群人怎麽跑的那麽快!”唐文澤鬱悶的向前方看去,他現在只能依稀的看見遠處有一個披著雨衣的家夥正在不停的奔跑。
雖然唐文澤很想停下來,但他後方的陣陣喊殺聲,還有不時扔過來的石頭就像是興奮劑,這讓他根本停不下來。
“今天這事結束了,老子就不出來了!什麽錢,什麽身份!都不如小命重要”在這個時刻,唐文澤終於體會到了生命的寶貴之處。
雖然心中立了一個,但對現在的局勢依舊沒有半點幫助,越來越靠近唐文澤的人們,讓唐文澤又不得不繼續埋頭加速起來。
而在前方的李安等人可比唐文澤的追擊刺激的多,他們遠超於唐文澤六百多米,由於大雨和雷聲掩蓋了他們的聲音,所以這才讓後面的人覺得前方什麽也沒發生。
但實際上,李安現在已經氣的要爆炸了。
大牛那變態的身體素質比馬飛還要恐怖,他帶著一個李海洋竟然跑在了最前面。
加上大雨天,瞄準視線不夠,驢子也不敢輕易開槍,所以大家只能追,希望通過追趕上對方,來救出李海洋。
這一切直到他們沿著防洪大堤跑入了鎮上後,李安就徹底惱火了。
雖說是鎮,但實際上它也算是當地縣的縣城,只是不怎麽大,看起來像個鎮罷了。
所以一行人從當地縣的一中旁跑了過去,恰好就遇上了一中的晚自習下課,數千名學生有的回了宿舍,有的從校門口出來打算到附近夜宵攤整點宵夜。
本來舉著傘的學生們正耐心的等待著各自心怡的宵夜,但大牛的喊聲吸引了他們的聽覺。
當他們紛紛回過頭去時,看見了一個壯漢帶著一個人在雨夜中奔跑。
大牛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會來到這裡,他剛才就顧著雨中逃命去了,結果竟然來到煙花廠附近的縣城了。
“來到這就好辦了,縣城我熟,電話我都不用打,直接找幾個熟人就可以把李安那夥人給堵住了!”大牛激動了起來,但後方追來的聲音,讓他不得不重新跑了起來。
但跑出沒幾十米,大牛就從學校附近的五金店裡拿出了一大把的圖釘撒在地上,並拿起幾把榔頭塞在腰間。
“發生什麽事了?”
“不知道誒”
“看起來像是逃命?”
“要不要報警啊”
看到這一幕的學生們站在路邊議論紛紛。
這時李安、驢子、馬飛三人先殺到此處,由於手上拿著槍,這引起了學生們的恐慌情緒。
他們紛紛向後退了一步。
由於這裡是一個三岔口,李安等人跑到路中心才看見了朝著縣城中心跑去的大牛。
“這個王八蛋,真是能跑”李安咽了一口口水,他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肺正在燃燒了。
驢子同樣點了點頭。
馬飛的狀態最好,所以在三人停足休息一下時,他的目光向四周看去。
直到看見了學校門口的摩托車......
馬飛拍了拍兩人,後者不解的順著馬飛的手看了過去。
然後三人同時笑了。
“有摩托車?!那老子還跑個錘子!”李安將氣喘勻了後,笑著走了過去。
三十秒後,三名摩托車司機無奈的跑向商店,然後掏出手機來報警。
李安三人則愜意的看著摩托車朝著大牛而去。
前方的大牛聽力不錯,他在聽見身後的摩托車聲音後,回頭看去“媽的!我怎麽忘記有摩托車這回事了,真是給跑糊塗了!”
大牛的目光看前方看去,由於這裡離煙花廠不遠,他也經常來縣城裡,所以他知道前方是縣城二中,而那所中學的操場旁有條小路直通山上。
所以大牛跑上人行道,並將捆住手腳的李海洋扛在肩上後,就朝著前方加速跑過去,他知道自己的速度肯定比不過摩托車的,所以他打算賭一把。
看到大牛依舊沒有放棄,李安對兩人喊道“準備好夾擊他!別傷著李海洋了!”
“好嘞!”
於是三輛摩托車也開上了人行道,然後開始加速,這也得虧晚上的行人少,這要換在白天,大牛往人行道上躲,除了開槍和騎車撞入人群外,就只剩下鳴笛這一條路了。
隨著速度越來越,李安等人也越來越靠近大牛。
看到李安等人靠近,大牛右手抓住李海洋,左手從腰間掏出榔頭直接朝著李安砸過去。
“臥槽!”李安罵了一句,然後用手硬接了一發榔頭,摩托車差點就因為重心不穩倒地了。
馬飛這趁這個機會直接開車懟向大牛,摩托車的衝撞力直接將大牛撞到在地,李海洋也跌落在地。
早就清醒過來的李海洋看到李安等人終於殺到,他激動的在地上蠕動起來。
“該死的,王八蛋!”大牛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從腰間取出榔頭,朝著馬飛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