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煌踏足此間之時,他的力量自然而然的覆蓋一方,所以,眾魔門弟子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只是台上的祝玲玲,以及一些靈覺強大的魔門精英隱隱察覺到什麽不對,隻覺得這座殿堂內魔氣濃度急速攀升,變得陰森恐怖起來,一些不可名狀的現象開始誕生了。
從秦朝落到楚漢相爭之時,因為時間線向末日靠近的緣故,墨煌的功力也跌了足足六十多年,不過,對他兩千多年的功力而言,區區六十年功力的損耗也不算什麽,他的功力依舊是曠古絕境的猛,哪怕是一滴血,也蘊含著凶邪莫測的力量。
墨煌沒有說謊,他的一滴血,沒有魔門子弟能夠承受得起,這並非等級的問題,而是性質的問題,若是沒有修煉魔功還好說,一旦修煉魔功,本就逐步靠近混沌領域的魔門弟子,對天魔之血中蘊含的真正混沌領域信息,根本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一旦承受,只怕當場就要無可挽回的墮入混沌。
雖然修為大增是妥妥的,但在正常人看來,只怕已經身心反轉,人格瓦解,重塑心智,成為一頭不可名狀的詭異非人存在了。
但是,若不直接服用,而是做間接性用途,這一滴天魔真血的作用還是蠻大的。
這一滴魔血所化的血池,漸漸滲透到這座殿堂中,而後這座殿堂的魔氣濃度開始急速攀升,由此形成的魔氣輻射,開始改造魔門弟子,讓他們的身心靈智,不知不覺間更加靠近混沌領域。
雖然同樣是接近混沌,但這種間接的提升,還是比直接墮入混沌更為安全。
這是墨煌的賜福,只要魔門中人不曾忘記祭祀原始天魔,每年這一滴魔血都會在今天發揮作用,代表墨煌賜福眾弟子,同時這也是一份隱藏的禮物。
若後世魔門有絕世人物誕生,這一滴魔血,便是墨煌為贈予後繼者的冠冕,象征著魔門大權的真正交接。
雖然天魔真血對魔門弟子是絕對承擔不起的東西,但是,若真誕生了一位能夠一統魔門的絕世人物,他或者她,必有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力量,不會連這種小問題都扛不住。
也許在以後,這座殿堂會被冠以尊貴的稱號,但在此刻,還是沒有魔門弟子能夠發現真相,他們只是以為天魔血酒效果絕佳,喝下之後,修為突飛猛進到差點停不下來。
祝玲玲也甚是錯愕,也搞不清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天魔血酒的效果突然就變得這麽好了,但還是將錯就錯,不說什麽。
這般會餐分為兩種,普通的魔門弟子在堂中就坐,而精英與大佬,皆是獲得了祝玲玲的款待,在包廂中聚餐。
但包廂中的聚餐,氣氛卻不像是外面那般其樂融融,祝玲玲端坐首座,俯瞰下方,神色陰冷
“哼,真魔宗居然叛離魔門,歸降了楚朝,想當初,原始天魔尊主降服墨門末代钜子,留他一命,許其為一脈魔宗之主,沒想到,他的後人今天居然叛變了。”
場面氣氛極其肅殺,祝玲玲掃視下面,看見其他魔宗的那些大佬們,神色皆有些陰晴不定,便再度怒哼道
“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真魔宗此刻改名為真仙宗,統合許多遊勇散兵,自稱道門,就衝著這道門居然供奉元始天尊,我便知道你們打著什麽注意,真魔宗不過是你們的棋子而已,你們打算借真魔宗為棋,實驗一下天外神聖是否能壓製天魔血誓,只要真魔宗能成功,你們便立刻打算脫離魔門,入了道門對吧”
場面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顯然祝玲玲所言非虛,只怕真的戳中了各個魔宗大佬的隱秘心思。
墨煌此刻也落座,聽聞這話,他神色微微有些感歎。
千萬魔頭互噬,只為了培養一位真正能夠稱雄紀元的魔中之魔,這便是墨煌的理念,剛才在外面看見魔門弟子皆是其樂融融的模樣,還有些小擔心,沒想到此刻便見到魔門還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勾心鬥角,陰謀暗算,所以還是略有些欣慰的。
祝玲玲雷霆震怒一番後“我陰葵宗身為魔門核心,魔主不在之時,負責統帥魔門諸宗,你們如此行事,魔門便要徹底解散,難道便不怕我陰葵宗的請動天魔策,發動最終魔劫嗎”
聽聞要請出天魔策,當下眾人皆是神色劇變,其中一個魔宗大佬便惶恐開口“陰後請息怒,天魔策決不可動,雖然天魔策被元始天尊擊傷了本源,但也殘存極大的威能,一旦出動,只怕魔門便要徹底死絕了,有什麽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嘛,何必玉石俱焚。”
又有魔宗大佬起身,恭謹問道“陰後速以喜怒不形於色而聞名,此番故意震怒,只怕心有定計,陰後若有想法,何不明示呢。”
此言一出, 祝玲玲便收了方才那雷霆震怒之色,勾起一絲嫵媚笑容
“看來大家都很熟悉我祝玲玲的性子嘛,既是如此也好,我最近收了一個女弟子,資質絕佳,我有心托付衣缽,但我這個做師傅的,又怎麽忍心弟子一輩子只能做魔女呢,而魔門諸宗一向同氣連枝,你們有門路聯系天外神聖,何不為陰葵宗也介紹一下,好讓我那女弟子,也可飛升九天仙闕,當個逍遙仙子。”
場下氣氛又變得極其沉默,似乎眾魔宗大佬也沒想到身為魔門核心的陰葵宗,居然也起了叛變之心,但隨之氣氛又火爆起來了,眾魔門大佬拍著胸口保證,必然通過自己的關系和渠道為陰葵宗疏通一下,說動天外神聖的強有力實權人士,給陰葵宗一個好編制。
還端坐席中的墨煌,沒想到自己剛剛在外面參加了原始天魔忌日六十周年慶典,在裡面又參加了眾魔投靠天外神聖的魔門解散大典。
墨煌尋思著,到底是該舉起酒杯,和這些魔門中人一起慶祝,還是擼起袖子,把這些混帳東西往死裡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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