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對船長說:“反抗可能失手傷人，給個理由好嗎?”

　　船長歎口氣說:“要什麽理由，每個星期三公河飄到海裡的屍體都是這些人造的孽，也不怕菩薩怪罪。我的表弟和幾個水手就是死在他們手上”

　　龍飛拍拍船長的肩膀說:“這就行了，既然是法律到不了的地方，我們只能自衛。而我們的自衛還擊，從來沒有失敗過。”

　　王兵聽出畫外音，驕傲地說:“當然。”

　　汽艇靠近輪船後，扔出繩子綁在鐵鉤上，兩個瘦子跳上船，對船長說:“知道規矩嗎?”

　　龍飛注意到兩個人光著膀子，沒有帶武器。不過汽艇上的三個人都端著衝鋒槍，駕駛室還有一個人輪機長，手槍放在儀表盤上。

　　船長急忙說:“知道，知道。”

　　“什麽貨?”

　　一個瘦子說。

　　正在說話的當口，龍飛的手指忽然不受指揮，指向汽艇的尾部。尾部是一堆篷布，仔細一看，龍飛暗吃一驚！

　　一根槍管在紛亂的篷布間對著船長，此時動手，倒下的將是動手的人。

　　龍飛急忙對瘦子說:“船尾，一點軍用品。”

　　瘦子指著龍飛罵道:“生蠔子，不動規矩，閉嘴。”三公河上，中國人乾水手的有一大半，瘦子並不奇怪。欺負他水手身份，一巴掌打過來。

　　一個水手過來勸阻，被瘦子一腳蹬下船。

　　這麽霸道?龍飛決心動手，看看王兵，王兵眼睛一瞟，點頭示意看到了。

　　龍飛裝作怕瘦子的樣子，挪到船邊，更加靠近船尾。

　　龍飛渾身的熱流在靠近船尾時湧動起來，這是小舅身上的彈片感知到金屬的反應。很明顯，對方的子彈已經上膛，一個連發，船上的人就會全部倒下。

　　從金屬的強勁碰撞中，龍飛感知到一隻跟扳機融為一體的手指頭。顯然，對方已經達到人槍合一的境界。

　　怪不得三公河上每個星期都有屍體。這樣的冷血殺手存在，不死人反而不正常。

　　相比之下，船上的三個警衛，倒提著衝鋒槍，槍口向下，知道有掩護的狙擊手，反而不具備殺傷力。

　　“唉，好心還受夾板氣。”龍飛對王兵說，暗示一會打起來，用兩個瘦子擋槍。

　　王兵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告訴龍飛甲板上的他來解決。

　　說話間，兩人走到兩個瘦子附近，做出等候吩咐的樣子。

　　龍飛集中精力，手指不斷摩擦，感知汽艇尾部的金屬銳氣。忽然之間，感知到一顆小小的螺絲，帶著磁性的螺絲。

　　龍飛感覺手指能夠接收到螺絲的信息，試著撥動手指，真的覺得螺絲在移動。

　　他集中注意力，將螺絲一點點移向槍口，龍飛甚至感知到帶磁性的螺絲“叮”地吸上槍管的聲音。

　　他用意念控制著螺絲，慢慢爬到槍管口，尖頭搭進槍口處。

　　龍飛明顯感覺到槍的主人發覺槍口有細微的變化，感覺槍管微微動了一下。

　　恰在這時，瘦子對著船長大聲說:“水面上的帶走，水面下的留下。”

　　就著這一聲掩護，龍飛拔出槍，跟隨手指金屬的銳氣，扣動扳機，打出一槍。

　　“啪”地一聲槍響之後，龍飛感覺到對手同時扣動了扳機。這正是龍飛希望的反應。

　　子彈準確擊中槍口的螺絲屁股，將螺絲打進槍管當中……

　　另一顆子彈，從槍膛的底部迎著螺絲出來。強大的氣流遇到阻滯，

“梆”的一聲巨響，槍膛爆裂……　　“啊——”篷布中一聲慘叫，一個人捂著臉揚起半個身位……

　　除了龍飛和王兵，所有人都下意識扭過頭，望著汽艇尾部，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所有人的頭還沒有扭到位，龍飛的第二槍打出，準確地擊中狙擊手的喉嚨。船尾飛起一片血沫子，對手撲通倒在篷布上。

　　龍飛開出第二槍的同時，王兵“啪啪啪”三槍打倒甲板上的衝鋒槍手。

　　龍飛第三槍，在王兵打第二槍時穿過一個衝鋒槍手的腿彎，貼著窗戶的縫隙，準確擊中輪機手的太陽穴。

　　然後一切安靜得令人害怕。兩個瘦子不相信轉眼間自己人全死了，雙腿不由顫抖起來。

　　從水裡爬起來的水手抄起一把榔頭，一榔頭打在瘦子腦袋上。瘦子一聲都吭不出來，倒進水中，濺起大片水花。

　　另一個瘦子被另外兩個水手按住，生生掐死。

　　龍飛有些不忍，對船長說:“這兩個人不帶槍，打死他們，過分了。”

　　船長說:“這些人手上，誰沒有幾條人命?同情不得。起代表三公河的所有船長謝謝你，為我們除了一害。”

　　龍飛將幾個水手想上汽艇找戰利品，大聲叫住，嚴肅地說:“拿他們的東西，我們也成強盜了。誰敢拿，我送誰見官家。”

　　船長急忙喊住水手， 繼續出發。

　　王兵走到龍飛身邊說:“侄兒子，我這個老兵不老吧?”

　　龍飛豎起大拇指:“老當益壯。”

　　王兵不可思議地打量龍飛說:“你出手的速度是我的三倍，這種快不是人的快，難道你是超人?”

　　龍飛笑笑說:“練的。你年輕時不也這樣快嗎。”

　　王兵搖搖頭說:“絕對沒有這樣快。”

　　說話間，輪船前方出現一道岔河，船長說:“糯福河到了，我們靠岸。”

　　龍飛望著糯福河觀察一陣說:“不能靠岸，河口有觀察哨，過去我們就暴露了，繼續前行。”

　　船長說:“可是前面無法停靠。”

　　“我們遊過去。”龍飛說:“東西用輪胎拖過去。”

　　船長急忙加快速度，趕著天黑以前將龍飛他們送上岸。走出一裡路，一個拐彎，岸上一篇茂密的樹林，船長命令拋錨，從這裡上岸。

　　龍飛和王兵下水，將武器放在輪胎上，避免受潮，一手劃水一手推著走。

　　遊到一半，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浮上水面，跟王兵並排而行。龍飛下了一跳，連聲說:“小心。”

　　王兵將黑乎乎的東西推開說:“一條舌骨魚。這種魚好奇，愛湊熱鬧，大歸打，不傷人。”

　　龍飛這才放心，抓緊時間上岸。

　　上了岸，立刻警戒，掩護背夫和向導將帶來的武器運到岸上。雖然渾身濕淋淋的，還在你是在三公河邊，一點都不冷。

　　這要是在雪線，從班公湖遊一趟，在水邊這麽站著，估計已經是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