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兒將禦賜的字畫給賣了?來人取鞭子來,我要打死這個畜生。”從皇宮裡傳來的消息,傳話的太監剛剛離去,長孫無忌聽聞暴跳如雷,一張老臉氣得五顏六色的。
有眼力勁的家丁連忙去往內院送消息,看著長孫無忌的模樣,是不將長孫湛打死誓不罷休。
“少爺,不好了,老爺拿鞭子尋你來了,快跑的。”有精明的家丁前來送消息。
按著長孫湛的以往做法便是溜之大吉,拿著銀錢出去過幾天瀟灑日子,得長孫無忌氣消之後,在跑回來。
“跑,這回少爺我不跑了!”長孫湛一如反常的說道。
似乎底氣又不是很足,轉頭對著唐楓說道。
“你說我這回不跑,我爹以後都不會打我了,是真的嘛?”長孫湛一直都想得到父親的認可,與八位哥哥相比,長孫湛顯得紈絝許多。
“少爺,你這頓打是非挨不可,這頓打是打給別人看的,至於以後老爺會不會打你。只看等會你怎麽說了。”
唐楓對著長孫湛說道,長孫湛並不是傳說中那麽無藥可救,他一心希望得到父親的認可,卻總是做出些荒唐事。
“行,這回少爺我不跑了,就算被打死我也認了。”長孫湛滿有骨氣的說道。
長孫無忌手持長鞭,身後跟著一群負責守衛的家丁,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氣勢洶洶的而來。
長孫湛所做的荒唐事還真不少,私賣禦賜字畫,不出長孫無忌的預料。
長孫無忌心中更多的是心寒,最疼愛的兒子確猶如爛泥扶不上牆,總是做出許多荒唐事,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失望。
府內按著長孫無忌的部署,府內各個出口嚴格把手,心想著這小兔崽子必然嚇的東躲西藏,又會弄的府裡雞飛狗跳。
待長孫無忌帶著人馬怒氣衝衝的來長孫湛的院門外,情況出乎他的意料,長孫湛竟然沒躲起來,看著架勢而是等著他來。
“小兔崽子,你竟然沒跑,看來你也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長孫無忌有些驚訝,語氣都緩和不少。
只見長孫湛慷慨就義般的走上前來,回答道。
“父親,不是我不能跑,而是我不願意跑,臨陣脫逃絕非君子所為,男兒就要敢作敢當。”長孫湛慷慨般說道,仿佛以往東躲西藏的不是他一樣。
長孫無忌聽聞心中第一個念頭,這孩子莫不是傻了,這還是自己的兒子長孫湛嘛?
隻聽長孫湛繼續說道。“這頓打我必須得受著,售賣禦賜字畫,有損天威,若不給皇上一個教代,堵住百官的口舌,就連父親都要受牽連,為了父親,為何長孫府,這頓打我必須得受著。”
“這些話是你由心說的,沒有人教你?”長孫無忌端瞧著長孫湛的神情說道。
難道自己兒子真的長大了?長孫湛肚裡有幾滴墨水,長孫無忌是知道的,如此一到正氣稟然的話倒使長孫無忌驚訝。
長孫湛被父親長孫無忌看的有些心虛,眼神飄忽不定,衝著唐楓所在的位置偷瞄了幾眼。
唐楓暗道壞了,你說你眼睛偷瞄什麽,就這幾眼可逃不過長孫無忌的法眼,薑還是老的辣,長孫湛跟他老子差遠了。
“好,既然你這頓打,是你要接下的,把墊子拿出來的。”長孫無忌看著長孫湛心虛的眼神,心中便得知背後是有高人指點。
“這頓打既然是你要接下的,把墊子拿出來吧。”長孫無忌深知兒子的德行,衣服裡必然幫著皮墊子。
“沒有墊子。”長孫湛說道。他今天還真想藏個墊子,卻被唐楓給攔下了,這個墊子卻不能藏。
待家丁在其身上搜索一番後確實沒找出墊子,不管是不是有高人指點,長孫無忌覺得兒子真長大了。
“老爺,不能打啊。”夫人張氏得了消息連忙趕來,一路小跑有些氣喘籲籲,進門就喊道。
“老爺啊,孩子還小,子不好,母之過,你要打就打我吧。”夫人張氏哽咽的說道。
長孫無忌對夫人張氏有些無奈,張氏在其他事上都很溫柔賢惠,唯獨在管教孩子之事上,有些溺愛。
吵鬧的聲響驚動隔壁院裡住著的長孫嫣,長孫嫣穿著炫麗富貴的紗裙,帶著丫鬟緩緩而來。
“你看你都把嫣兒驚動過來了,這頓打是你兒子甘願挨的,不信你問問。”
長孫嫣因著在暗牢中受到驚嚇,一直都在房中靜養,大病初愈臉色還有些蒼白。
當眼神掃過唐楓身上時略微停留,那天在暗牢中唐楓的身影在長孫湛心下留下很深影響。
當四目相對時,長孫湛的眼神猶如一片汪洋泉水能給人一種心平氣和、安靜的感覺。
唐楓從沒見過如此帶有魅力的眼睛,就連飄忽不定四處流浪的唐楓都想就這樣安定下來但也不錯。
四目相對片刻,長孫湛羞澀的撇開,那一抹略帶羞澀的笑容,讓唐楓有些心動。
如果你不相信一見鍾情,是因為你還沒遇見那個讓你一見鍾情的人。
“父親,弟弟若有錯,可以略施懲戒,懲戒重在提醒管教。”長孫嫣言辭之間帶著書香門第的風范,一舉一動彰顯著優雅。
“娘,姐姐,今日是我有錯在先,你們不必多勸,這頓打我挨著就是。”長孫湛說道。
長孫湛的話確使母親張氏與長孫湛深感意外,什麽時候長孫湛變得這麽勇於承擔責任。
拒絕家用繩子的捆綁,自己主動躺在桌案上,豪氣的說道。“來吧,少爺我覺得不動。”
長孫無忌倒也毫不客氣提鞭便打,幾鞭下去長孫湛覺得自己有些逞英雄,疼的齜牙咧嘴,心想自己還不如早點跑了。
但看到父親與母親對他眼光中的改善,長孫湛心中覺得還是有些欣慰,這頓打沒別挨。
屁股被抽的皮開肉綻,接下來幾日都要在床躺臥,能老實一段時日。
九皇子晉王李治,正在殿中給李世民請安,手中拿著唐楓寫的股份製合同書,打算交給李世民。
“長孫湛挨揍了?”
消息傳回宮中,李世民正聽著回報的太監講述著長孫府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