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答應你的實驗。”
明知這個醫生有問題,張燁卻只能選擇接受,因為劇本的任務已經下達,由不得擾民拒絕。
但,醫生邀請的人,只有三位。
筆仙不由得看向了楚邪,不知道劇本對他,又是如何安排的。
楚邪放開桌上的檔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不知道醫生你的實驗打算怎麽進行,會有危險嗎?”
這個問題十分的普通,醫生顯然也早已做好了應對的說辭。
“當然,安全性我可以保證,你們甚至可以帶上你們家的保鏢前來圍觀,多少人都可以,只要他們別打擾到我的實驗就行。”
張燁倒是沒料到全醫生會這樣回應,如果真如他所說的一樣,起碼一開始的時候,能夠供他們暫時安全的去推測實驗的目的。
醫生給了張燁一些思考的時間,期間有一名護士來到辦公室,瞧見醫生正在會客。對著醫生做了一個商談的手勢,在得到醫生點頭回應之後便離開了。
護士的腳步聲遠去之後,醫生翻開桌上的日程表,撩起袖子看了一下時間。等了一會,仍不見張燁也其他兩人有什麽異議。
“如果你們覺得沒問題的話,可以明天早上來我家找我,這是我的地址。”醫生遞給張燁一張名片,接著起身給魏依依與朱丹一人一張。
回到桌邊,拿住文件夾的一端,張燁拿著名片,將手從桌上收回,讓醫生將檔案放回原處。
“我都忘了,我今天還有個會議需要參加,我先失陪了。”
醫生整理了一番白大褂,將桌上的鋼筆別在胸口,拿起書寫板,離開了辦公室。
“還有別的事情嗎?”筆仙問到。
張燁趕忙將醫生的名片收了起來:“勞煩道長跑這一趟了,如果道長有事的話,我可以送送道長。”
“不用了。”
筆仙不想旅館暴露在這些人面前,在未揭開旅館的真相之前,自己還是老實點比較好。
反正都是順路,四人將筆仙和柳柊一直送到了醫院門口,兩波人來分道揚鑣。
四人沒有立刻去往停車場,他們的保鏢還守衛在那裡,在車上吹著空調。到車上之後,很多事情就不方便聊了。
“我本來還以為來趟醫院,怎麽都得撞幾個鬼呐,沒想到什麽就是來推進一下劇情。”
楚邪轉頭看著身後的醫院,感覺自己身上,好像沾上了那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一般,抬起自己的衣袖聞了聞。
張燁沒有理會耍寶的楚邪,向著兩女問到:“你們覺得那個醫生怎麽樣?”
“他先是給我們進行手術,又在手術之後,為我們解決手術後遺留的麻煩,他一定別有所圖。”朱丹斬釘截鐵的說到。
“嗯。”魏依依點了點頭,同意了朱丹的看法,補充到:
“他希望我們三人參加他的實驗,可是我們卻有四個人。他應該不是劇本BOSS,只是一個關鍵的NPC而已。按照NPC一貫的行事風格,只要他沒瘋,我們的安全應該可以保證。”
“問題就是,他為什麽要特意製造我買三個小白鼠出來?”
楚邪聽了魏依依的話,點了點頭,玩笑到:“你真的能確定他不是瘋子嗎?我怎麽覺得能做出這種事,他就算沒瘋,也差不了多遠了。”
“那個安思雅之前不是住在精神病院嗎?為什麽你們三人的器官,都來自那個女孩。那個女該的器官,又是怎麽到松明醫院的。”
“如果女孩的器官來自黑市,那麽墓園裡的墓碑這麽解釋,咱們可是打聽到了,安葬那女孩的人,可是一名醫生啊!”
楚邪的言論,
頓時給這次的實驗打上了一層灰暗的面紗,面紗之下,潛藏著何種危險,沒有人知曉。“那個醫生不是普通人吧?我看他和那個鬼霊主一來就看對眼了。”朱丹問到。
“確實,鬼霊主的鬼氣,一開始就收斂了起來,我們都感覺不到,那名醫生卻能清楚的捕捉。”張燁自嘲一笑,繼續說到:
“這些都是廢話,能夠把我們弄到這步田地的人,怎麽可能是普通人。我記得魏依依你只是換了一對眼角膜吧,眼角膜和做夢,有什麽關系嗎?”
“不光是做夢。”魏依依歎了一口氣:“我比你們都慘,最近老是看見幻覺。要不是我心臟沒什麽問題,否則早晚被嚇死。”
“對了。”魏依依想起了什麽,驚異的說到:“拋開我的眼角膜不談,你們兩移植的內髒,都沒有發生排斥反應。”
或許他們的角色,在這個時代,對器官移植十分陌生,否則也不會等到前幾天才集體做手術。
但是他們的內在,確實來自十幾年後的靈魂,對於這類手術,就算沒見過,至少也在網上聽說過。
關於排斥反應,他們自然知道是什麽。
“你這麽一說,我好像確實沒產生排斥反應。”張燁思考著這其中的奧秘。
“器官可是比血液都挑剔,輸血還只要相同血性就好。可是器官移植,只要不是直系親屬,基本都會發生排斥反應。”
“兩個毫無關系的人之間,器官互相匹配的概率本來就是非常非常低,更何況是匹配兩人,或者三人,這事幾乎不可能發生。”
給眾人科普了一番之後,魏依依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我們移植的器官,一定有問題。很有可能是被加持了某種術法,才讓器官並沒有發生排斥反應。”
魏依依的語氣開始顫抖起來。
“可能,那些器官還以為……自己還在安思雅的身體裡。”
“楚邪,你有接到其他任務嗎?”
聽完了魏依依的話,張燁一臉凝重的看著出現問到。
“沒事啊,怎麽了?”
“接下來的這兩天,你能關注一下F市的那位,移植了安思雅心臟的女孩的動向嗎?順便在收集一下安思雅的情報,在她瘋狂之前的。”張燁鄭重的說到。
楚邪點點頭,應下了此事,畢竟如果他不在張燁他們接受實驗的時候給自己找點事做,那麽事情就會來找他。
交流完畢之後,四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車。
魏依依依靠在窗邊,感覺車內的溫度有些太低了,剛想叫前面副駕駛的保鏢調一下空調。
卻發現自己的身旁,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個鬼影。
鬼影身穿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臉上帶著恬恬的笑容,看上去一點都不恐怖。但是她的右腳,卻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幅度。
慢慢的,鬼影的一隻手從魏依依的後腦杓穿過,放到了自己的左肩之上。
左肩上那冰冷的觸感,讓魏依依分辨不出此刻是幻覺還是真實。
鬼影的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根老舊的皮帶,在皮帶的邊緣,還有不少掉皮脫線的痕跡。
魏依依就這麽看著那根皮帶跨過自己的下巴,落到肩上的那隻手中。
冰冷的皮帶慢慢貼近了魏依依的脖子,鬼影的兩隻手,也繞到了她的腦後,仿佛想要給她佩戴一枚世上最珍貴的項鏈般輕柔、謹慎。
魏依依舉起雙手,想要觸摸皮帶,手指卻從皮帶上穿過,手指抵在自己的喉嚨上。皮帶與手指交融的部位,讓魏依依感覺像是將手指伸進了粗糙的冰粒中。
疼痛伴隨著逐漸麻木,讓魏依依逐漸失去對十指的感覺。
皮帶的前進已經沒有停下,最終,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脖子上。明明呼吸並未受阻,可是在皮帶貼到皮膚的那一刻,魏依依便感覺自己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魏依依伸手抓向鬼影的手腕,卻抓了個空。 借著座椅的掩護,取出割魂,朝著座位上的鬼影劃去。
作為祭器的割魂,本就專門克制邪祟,可是魏依依卻感覺自己剛剛那一下,沒有命中任何目標。
那個鬼影,如同之前出現過的那些一樣,都是幻覺。
可是,這個幻覺,難免太過於真實了一些。
皮帶慢慢的,隨著魏依依每次呼氣,逐漸的縮緊,就如同巨蟒纏繞獵物那樣,一點一點剝奪獵物的生機,將獵物推入名為絕望的深淵。
感到喉嚨的不適,魏依依強烈的咳嗽了兩下,皮帶也瞬間收縮兩次,將第三次的咳嗽封死在魏依依體內。
魏依依漲紅了臉,張大著嘴巴,卻無法獲取一絲空氣。
“小姐你沒事吧!”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保鏢聽到魏依依的咳嗽,轉過身來,見自家小姐正捂著脖子,劇烈的喘著粗氣。
原諒他,他的視線不由得被兩個巨大的,脖子之下的部位吸引住了。
知道魏依依再次將之前被憋回去的咳嗽再次咳出時,他才記起自己的職責,從車載冰箱裡取出一瓶礦泉水,扭送瓶蓋,遞給魏依依。
“小姐你沒事吧!”
他再次重複了一邊,魏依依接過水,搖搖頭,仰頭灌了一口水。冰冷的水順著舌頭流進喉嚨,激起了之前的那股不適感。
‘咳咳!’
魏依依將水噴了出來,更加猛烈的咳嗽起來。
她拍著胸口,想要緩解那股不適感,卻奈何緩衝太厲害,沒起到什麽作用。
而保鏢,則看到自家小姐的白皙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紅色的勒痕,份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