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筆仙還飄在鬼域之上,觀看著裸眼3D玄幻神獸肉搏,要是有瓶可樂,再來桶爆米花就更好了。
我討厭這個只有可樂的年代!
筆仙更喜歡雪碧。
等等……
筆仙訝異的轉頭看向地面,一道金光輕而易舉的突破了鬼域,擊中遠處的一顆樹。雖然樹木隻被打出了一個淺淺的小坑,但是那道金色的能量,對於魂體越卻是無比的克制。
果然還是不能小看了參加者嗎?
就在三人搜尋筆仙蹤影的時候,無數個人影已經將她們包圍了起來,余笙緊握著鐮刀,護在其他兩人身前,提醒到:
“小心點,那隻鬼會多重影分身!”
朱靜表示自己聽不懂,拍了拍她的肩,希望她能給個通俗一點的說法。
“她的意思是說,你剛剛打中那個,只是個分身。現在我們霧裡,還有很多個分身存在。”慕言當起了翻譯,火影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能確定真身在哪嗎?”慕言也湊近了余笙的身邊,輕聲的問到。
“不行,東西能看見就不錯了。”於是推了推眼睛,向前走了一步:“咱們過去看看,你們幫我注意一點背後。還有,等下我說趴下的時候,你們動作最好快點,誤傷我可不負責啊!”
兩人點頭答應。
在漆黑的濃霧中,單憑眼睛,能見度只有半米不到。一米之外六親不認,兩米人畜不分,她們也只能依靠余笙,小心的摸索著前進。
當然,也有裝作小心,實際上在私聊的人。
‘下面什麽情況,剛剛好像飛出去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啊!’
筆仙兩指之間捏著一根絲線,被當做傳聲筒來使用著。
直接進行精神對話,連嘴都不用張,既隱蔽又實用。
運行原理參考了附身技能,一般筆仙附身的時候,都會屏蔽並且壓製身體原本的靈魂。畢竟誰都不會喜歡自己辦事的時候,還有個靈魂在自己腦袋裡嘰嘰喳喳的叫個沒完。
但是不壓製的話,兩個靈魂就能直接在一具身體裡完成交流。
‘朱靜的道具,冷卻時間三天,暫時不用去考慮。對了,你的真身在哪,記得避開我們。’
慕言一邊私聊著一邊四下看著,企圖找出筆仙的位置。
‘你這個技能有什麽限制嗎?我們一直往前走的話會不會走出去?’
沒事,只要她們和你在一起,就永遠走不出去。
當然,這些話筆仙沒有傳過去。
鬼域一般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在固定地點展開,另一種,就是以鬼域的主人為錨點,在附近展開。
目前鬼域的情況,就是屬於第二種,筆仙直接借由靈魂傀儡絲。將慕言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均勻展開的一個方圓五米的半圓,就像一個倒扣下來的碗一樣。
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靈魂傀儡絲的有效距離如今只有七米,所以筆仙也不能離慕言太遠。
現在的筆仙,像極了一個風箏,兩人之間用魂絲連接。慕言走到哪,就把筆仙拖到哪,讓筆仙始終保持在她們的頭頂。
“前面就有一個,你們誰來?”
余笙提著鐮刀問著,朱靜和慕言離她太近,鐮刀真的很難施展開。
先前朱靜砸出去那麽多東西,慕言感覺自己也該意思意思,摸出一張雷符丟了過去。
短暫的閃光照亮了前方的視野,慕言親眼看著雷光擊中一個面龐模糊的人影。雷光基本沒有受到什麽阻礙就穿過了人影,
疾射向遠方,人影也化為黑煙,消失在她們眼前。 慕言松了一口氣,她真害怕真的打中了筆仙。
打中不要緊,主要是筆仙生氣的話,她們真的得團滅在這裡。
“又是分身。”余笙看起來有點失落:“該不會這附近的都是分身吧!你們說那隻鬼會不會去那邊幫忙了,這個東西就只是為了拖住我們。”
朱靜想了想,點頭表示讚同,現在二對一,並且全程劃水的慕言也不好提出異議,隻好讚同了這個說法。
余笙環顧四周,問到:“你們還記得,我們原來是在哪邊嗎?”
那個眼鏡似乎只有探測鬼類的作用,對於一直在天空互噴的兩隻神獸,她根本看不見。
“不是還有隻女鬼嗎?你看看天上,說不定能看到?”朱靜提議到。
然後,余笙呆呆的指著她們頭頂的正上方:“我們頭頂還有一個,你們覺得是真身嗎?”
朱靜默默的掏出一把弩,一個瀟灑的抬頭瞄準了天空,余笙也配合的取下自己的眼睛,遞到朱靜眼前。
弓弦震動,帶起一道破空的尖嘯,劃破黑霧,直指蒼穹。
做完這一切,朱靜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心有余悸的說到:“我去,剛剛那又是什麽東西,嚇死我了。”
說完,朱靜雙手一松,弓弩掉到地上,余笙也拿回了自己的墨鏡,別在了頭上。兩人盤腿往地上一坐,朱靜拍了拍地面的黃土,四周的鬼氣聚集過來,形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盒子的上面開始出現絢麗的花紋,上書‘姚記撲克’四個大字。
“傻站著幹嘛?我看那邊還要打一會,來兩盤地主不。”
慕言呆呆的看著眼前一幕,卷曲雙腿,淑女式的斜坐在了地上。
“什麽情況!”
“沒什麽?”朱靜一拍盒子,盒子頓時化為黑煙消失,拿出裡面的撲克牌洗了起來:“沒什麽,一次同時附身兩個人而已,消耗還挺大的。”
說著,筆仙掏空了鬼域內部,隻留下外面一層外殼。即使如此,內部也依舊有些昏暗,筆仙拿出紙鶯,放到邊上。
分發出三摞牌來:“我現在同時控制兩具身體,你來當地主吧。”
慕言全程蒙逼的抓起有些冰冷的撲克,猶豫著……
“一對三,要不要?”
拋去這幾個世界的過客,外部的戰鬥依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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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已經因為傷勢過重而退出了戰圈,只剩下老頭和毛勇仍在僵持。浴火的鳳凰雖然佔了優勢,卻已經露出了疲憊的姿態。
“毛大哥,這麽大把年紀了,氣力還這麽足,真是老當益壯啊!”
老頭拉著弦弓的手顫抖著,嘴上卻逞著強。
毛勇無法回答他,專心的操縱鳳凰,對遊龍發起更為猛烈的攻勢。
因為他快撐不住了,吹嗩呐是個氣力活,現在的他,已經能感受到那種力不從心的乏力感了。肺部好像灌進了兩斤燒刀子一樣,火辣辣的疼。
毛勇眨了一下眼睛,做出了決斷。
既然持久戰不行,那就一絕勝負吧!
更為尖銳和高亢的曲調從嗩呐中傳出,老頭在老頭的耳邊炸開,‘嗡嗡’做響。
空中的鳳凰仰天長鳴,僅僅是靠著聲音,就逼退了想要纏鬥的遊龍。
聽見著一聲鳴叫,老頭臉色巨變,趕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吐在弦與弦弓之上。
精血一遇到弦,便發出‘嗤嗤’的聲響,冒起了青煙。隨之泛起紅光,聲音也越發的詭譎了起來,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傳來悠揚縹緲的回聲。
原本銀色的遊龍也在一聲淒厲的哀鳴之後,化為一條血色長龍,直撲鳳凰。
有趣的是,原本火紅的鳳凰卻變成了蒼白的顏色,仿佛中午的太陽一般,將周身的空氣都炙烤出了漣漪。
血龍直擊長空,白風俯衝而下,不閃不避,爭相對,勝負,就在下一刻。
血液混合著口水從嗩呐之中噴出,形成一個又一個紅色的泡沫。
毛勇捂著胸口,跪倒在地,猛烈的咳嗽起來。 血水之中夾雜著一些細小的肉末,散落在黃土地上,臉色血紅。
老頭則面色蒼白,雙手竟然握不住手中的樂器,只能眼睜睜的任由它們從自己手中滑落,掉在自己腳邊。
老頭艱難的舉起自己不停顫抖,仿佛抽風一樣的雙手,哈哈大笑了起來。
“毛大哥,我贏了,你這下沒有理由再阻止我了吧!”
“你……你……唉~”
從毛勇口中說出的話,沙啞的難以辨認,只有最後一聲歎息,傳遞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重物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那是毛勇的身體,或者說……屍體。
老頭呆呆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剛想伸出顫巍巍的手,一把小刀就刺入了他的心臟。老頭似乎並沒有感到一絲的疼痛,他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包袱。
眼前再次浮現出,那一張曾經令自己魂牽夢繞的面龐。
他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這次沒有顫抖了,卻不是想去扶起那具倒地的屍體。而是想要抓住,自己逝去的幸福。
“毛……蘭。”
剛子撿起地上的二胡,粗暴的扯下老頭背著的包裹,取出裡面的嫁衣。
“這種好東西,帶進墳墓裡真是可惜了,不如留給我啊。師傅!”
用於進行冥婚的嫁衣,聽說具有一個神奇的功效。穿戴嫁衣進行冥婚的兩人,將在下輩子,成為夫妻。
這是盧錦綿小時候聽到過的故事,不過故事裡的主人公,是一個美麗的新娘子。
“好了,該到出字幕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