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星端著碗,將雞血與朱砂的混合物,沿著墳墓滴了一圈。
檢測了一下雞血,並無異狀之後,大手一揮,叫到:“動土!”
早就等候在一邊的工人們立刻提著鋤頭和鐵鍬衝了上去,先將墓碑挖了出來,接著就是棺材。
兩個壯漢跳到棺材上,用手刨去棺材蓋上的泥土,用繩子牢牢的捆住棺材蓋都出來的部分。
“馮老爺。”
一陣爽朗的笑聲,將圍觀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來的人,是鎮上的警署的警察,帶頭的就是警長,名字叫賈春生。跟在他旁邊的是副警長,付榮,還有其他三名警察。
此外,還有一名穿著時尚的女人。
她和警察們似乎是一起來的,而且那些警察還隱隱以她為中心。
此人帶著一頂貝雷帽,一套貼身的銀灰相見的格子外套,胸前的口袋裡,別著一根精致的鋼筆。
最為重要的是,她背的那個小包。
“賈局長怎麽有空來這裡。”馮寶山高興的問到。
反正他一個警長,也不可能來這裡抓賊,雖然沒有事先通知。但是他能來,就是給馮寶山面子,馮寶山當然高興。
“這都得拖馮老爺的福,我們警署近兩年可是閑的要命。如今你馮老爺遷墳,已經是鎮上最大的事了,我當然得來。”
賈春生一邊上前與馮寶山握了我手,也乘機打量了馮楚瀾兩眼。馮楚瀾手持一把做工精細的木扇,擋住了大半張臉,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察覺到賈春生的視線後,也點點頭,向對方問好。
“賈警長,這位是?”
馮寶山指著那個女人問到。
“她啊,叫許清揚,是報社的記者,想來咱們這裡找點有趣的新聞。”賈春生介紹著許清揚的情況,湊到馮寶山的耳邊繼續說到:“聽說是市裡大人物的千金,就是出來散散心。這不,我這個警長都得陪同。”
“人都到齊了嗎?”
一個頂著一頭雜毛的男人也到了這裡,肆意的打量著在場的眾人,打了一個哈欠,躺到了一邊的草地上。拔了一根草莖叼在嘴裡,翹起二郎腿看向棺材的方向。
隨著勞工們整齊的號子,棺材被順利的吊了出來,放在了一邊的草地上。
“馮老爺,請。”
周天星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自己先行一步到了棺材邊,看著勞工們卸下繩子。在場幾人的心也被懸了起來,在馮寶山拉著馮楚瀾上前之後,也圍了上來。
勞工用工具卸下棺材釘,在獲得周天星的示意後,推開了棺材蓋。馮楚瀾祖父的屍體,也終於得見天日,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想看到的。
內部的屍體保持得十分完整,只有一些輕微的腐蝕痕跡,棺材裡側十分的潮濕。剛開棺時,湧出的霉味讓馮楚瀾都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午飯都快湧到心口了,她扇動著扇子退後了半步,拍著胸口將午飯順下去。
瞧見自己祖父屍體的那一瞬間,馮楚瀾就確定了,所謂的僵屍就是眼前的這個了。
“不妙啊。”周天星驚呼一聲,急忙對馮寶山說到:“馮老爺,這具屍體已經有了屍變的跡象。我們最好把下葬的時間提前,不然屍體屍變,我到時候怕我就算製服它,也很難保證屍體的完整。”
“啊?”
馮寶山也不是傻子,他爺爺都死了五十來年了,還沒腐爛本就很奇怪了。
“那好吧,
大師你看提前幾天合適?” “三天吧,而且,不能放到你家。人氣太旺很有可能會導致它提前詐屍,必須放到義莊去才行。”
馮寶山看向自己爺爺的屍體。
屍體表面是一身清朝時代的官服,也不知是什麽材料,現在看起來還是光潔如新,上面殘留著水漬。
皮膚呈詭異的鐵灰色,臉頰深深凹陷進去,從嘴皮上,還能看到牙齒的形狀。除此之外,屍體的手指上,還長著兩寸來長的指甲,指甲呈青紫色。
老爺子下葬的時候,指甲都是特意修剪過的,再說了,一般人也不會特意留這麽長的指甲。
“周大師,這……。”馮寶山指著屍體的怪異之處問到。
“哦,這就是屍變的前兆,不過不用擔心,我回去向祖師爺求一張符。暫時壓一壓,等到時候下葬了就好了,正所謂‘入土為安’嘛!”
馮寶山點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
說到義莊,最後來的那個男人,不就是義莊的馮宇嗎?
“馮小姐你好。”許清揚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湊近到了馮楚瀾的身邊,從包裡拿出相機,對著棺材裡的老爺子拍了一張照片,隨意的問到:“馮小姐,你知道九叔嗎?”
馮楚瀾身子微微一顫,好奇的打量了許清揚一眼,點點頭。
“當然知道。”
“那麽還有人知道九叔嗎?”許清揚提高了音量,確保在場的眾人都聽到著句話。
賈春生和付榮同時舉起了手,躺在一邊悠閑的圍觀的馮宇也舉起了手。
如果沒有沒到的,那麽這個劇本的所有參加者,此刻應該都聚在這裡了。
“女兒,九叔是誰啊?”
女兒剛回來,而且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迫切的想要了解她的喜好的馮寶山好奇的問到。
馮楚瀾想了想,考慮了一下措詞:“一個故事中的人物而已,不用去在意的。”
“沒想到馮小姐也看過哪個故事,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喝一杯,當然,是咖啡。”
說著許清揚左手放到腰間,彎腰做出一個紳士的邀請姿態,朝著馮楚瀾伸出了手。馮楚瀾也將自己的手交到她手上,回頭看了一下馮寶山。
“去吧,記得早點回家。”
有警長和副警長跟著,他也不怕會出什麽事情。
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馮宇也跟在了人群裡,一起來到一家茶館。
這鎮上連賣咖啡豆的店都只有一家,哪來的咖啡館。
在茶館定下一個包廂,五人關上了包廂的門,留下三個警察大眼瞪小眼。不明白為什麽看義莊的都能進去,自己就得在門口待著。
包廂裡。
“認識一下,霸業王朝的,劇本名字你們應該都知道,賈春生。”賈春生首先報出了自己的勢力。
“皇道天啟,付榮。”付榮一改之前與賈春生和睦的樣子,稍稍遠離的賈春生。
這兩個組織本來就不太對付。
“血色荊棘,馮楚瀾。”這是馮楚瀾的勢力,好吧,她真名叫慕言。
賈春生與付榮一起不屑的看著馮楚瀾,劇本四大勢力的關系就是這樣。霸業皇道不合,這兩家在對待血色的態度上,又處於同一陣線。
少先隊則遊離在三角形之外,幫助那方完全看下面的人投票解決,簡直是最強攪屎棍。
“少先隊,白學領域,東馬小三黨,許清揚。”許清揚看著其余自報家門的三人,臉上帶著微笑。
這樣四大勢力齊聚,也算是劇本一貫的伎倆了,畢竟劇本願意看到的。可不光是參加者與劇本的對抗,還有他們參加者本身的抉擇。
而勢力的恩怨,一般都會延續到劇本中。
所以許清揚很好奇,這三人會選擇什麽樣的行動方針,是合作,還是獨行。
馮宇默默的挪動著椅子,遠離的許清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也是少先隊的,在劇本裡看義莊,名字叫馮宇。”馮宇表名了自己的立場。
許清揚開心的看著他:“你也是少先隊的,哪個小隊。”
馮宇再度喝了一口茶,轉移話題到:“現在我們先來商量一下,關於屍體的處理方法,我們能不能偷偷把屍體燒掉。”
許清揚一拍桌子,掏出一邊賈春生腰間的手槍,指著馮宇的頭頂。
“我問你哪個小隊的,把徽章拿出來看看。”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馮宇這個本人倒是十分淡定,圍觀的三人倒是坐不住了。
馮楚瀾雖然對此早有耳聞,少先隊都是一幫瘋子,現在算是領略到了,
馮宇也拿出了自己的徽章,上面那條鮮紅的紅領巾,表示他確實是少先隊的成員。
紅領巾之下,是一顆點綴著星星的聖誕樹剪影。許清揚用一種看著神經病一樣眼神看著馮宇,將槍還給了賈春生,搬著凳子遠離了馮宇。
三人看得一頭霧水,馮宇繼續之前的話題到:“我想說的是,我們是否可以通過摧毀老爺子的屍體,來阻止屍變……”
“不可能的,劇本不會讓你這麽做的,你是不是傻!”許清揚用尖酸的語氣說到,從她瞧見馮宇的徽章後,對於馮宇的態度就變為了刻薄。
剩下的三人,實在是不知道著二人有什麽恩怨糾葛,明明是同一個組織的。
這也是少先隊的神奇之處,內部派系無數,甚至還有一個人的小隊。
其他三大勢力產生派系的原因是利益糾葛,分配不均,而少先隊這麽多派系的原因……是愛好不同。
沒錯,就是愛好,他們甚至會因為豆腐腦吃甜的還是閑的分成兩個黨派,隨他聽起來十分可笑,但這是真的。
另外還有不吃豆腐腦的,還有加老乾媽的,放香菜的。
所以他們內部的矛盾,外人最好不要試圖去了解,因為會毀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