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拉著兩人向後倒去,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擊。但是佟茜玉的小腿卻被樹枝劃傷,一小塊血肉被樹枝帶走,留下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喵!”
佟茜玉因為疼痛,遏製不住的慘嚎了出來,可是出口之後,竟然變成了一根淒厲的貓叫。
白竹一驚,將佟茜玉的身體一推,在在她的腰間猛的一腳,將佟茜玉踢得遠離了自己。
白竹一個壯漢驚恐之下的全力一腳,哪是佟茜玉那個小身板可以吃的消的。佟茜玉弓起了身子,捂著腰間:“喵喵喵喵!”
白竹感覺從地上爬了起來,拿出大刀,戒備著地上的佟茜玉。
佟茜玉的尖銳的哀嚎在寂靜的樹林中回蕩,伴隨著樹枝在地上拖動的聲音,讓白竹也產生了一種,自己在被人注視的感覺。
他後退一步,遠離的那些樹木,將目光移向了地上的貓屍。
貓的屍體已經成了碎肉,可是兩隻眼珠卻保持了完整,並且泛著幽暗的綠色。眼珠從貓屍的頭顱裡被炸了出來,滾到了一邊,眼珠的中間,好像有什麽東西連著一樣。
白竹見狀,小心的走到了那兩顆眼珠旁邊,將染血的眼珠撿了起來。
【喪之貓眼(特殊):佩戴者將獲得夜視能力。】
白竹心中一喜,果然如他所料,這是一件特殊的道具。
剛從屍體內滾出的貓眼之上,還帶著粘稠惡心的膿血。白竹將貓眼收回劇本再拿出來,貓眼已經變得乾乾淨淨了。
兩顆如同寶石一樣的貓眼中間,確實有一條很長的繩子,摸起來就像動物的皮毛一樣,十分柔順。有這樣一條繩子,不管是系在腰帶上,還是掛在手上都很方便。
東西到手之後,白竹裡面退回了王豔瀾身邊,以防樹木再次攻擊。
王豔瀾也見到了白竹將東西收進劇本的操作,頓時明白了,那也是一件道具。她手裡已經提著紙鶯了,便不再去打聽道具的屬性,而是問到: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王豔瀾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地上的佟茜玉。
佟茜玉也明白,強忍著疼痛從地上坐了起來,捂住腰想要辯解:“喵喵喵瞄。”
出口,卻任然是貓叫。
白竹看向了佟茜玉被血染紅的小腿,提起了大刀。
“不管你還是不是佟茜玉,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很難帶起一起通關。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麽給我們提供一些道具,我們帶你通關。要麽,你現在就死在這裡,你選吧!”
佟茜玉想要表達些什麽,可是她很快就放棄了,她明白,就算她能證明自己沒有被附身,白竹的決定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在這樣一場有著時間限制的遊戲裡,她已經出局了。
一把尺子,三枚除穢符,以及一枚玉佩被佟茜玉丟到了地上。
【戒尺:被書卷氣息熏陶過的尺子,可以對鬼魂造成一定的傷害,售價800劇情點。】
【墨玉:能夠代替主人承受一部分邪氣侵擾的靈玉。每次劇本結束時墨玉內部邪氣清零,售價1200劇情點。】
尺子和玉佩都是劇本兌換的道具,即使他們可以使用,劇本結束之時都會回到她這裡,她也表現的很乾脆。
白竹十分自然的拿走了所有的東西,王豔瀾雖然心有怨言,卻也不敢表明。
“走吧。”
兩人丟下佟茜玉,開始朝著那片藍光進發。佟茜玉感受著腿上的疼痛漸漸麻木,只能露出一個苦笑,在心裡祈求兩人能夠成功。
途中並未發生什麽阻攔,兩人十分輕易的來到了樹林中的一片空地。
因為腰間掛著貓眼,白竹可以專心的拿著自己的大刀,周圍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和白天無異。
所以,空地邊上,插著的那個十字型的鋼釺,也是份外的清晰。白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因為那個東西,他之前見過,不過上面還少了一個東西……他的屍體。
白竹強迫子將目光移向了別處,那團詭異的藍光。
散發著藍光的,是一朵巨大的鬼火,鬼火照耀著下方的一座孤墳。
鬼火的每一次跳動,都仿佛是那個墳墓正在開啟一樣,不經意間,挑動著兩人的心臟,加速的運作了起來。
以那座孤墳為中心,方圓十米之內,連根雜草都沒有。
兩人一踏上那片光禿禿的土地,就覺得周圍的空氣,瞬間低了十來度。鬼火的藍光投在他們臉上,將他們的緊張與不安都照了出來。
兩人凝視著那絢麗的鬼火,看著鬼火在頃刻間熄滅。
【參加者金琪已死亡。】
風,再次吹了起來,墳墓上的土堆裡,也飄出了一朵又一朵的鬼火。鬼火給風吹拂著,晃晃悠悠的朝著兩人飄了過來。
白竹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張除穢符丟了出去,符紙撞上一團鬼火,發生了爆炸,波及到了旁邊的幾朵鬼火。可是,更多的鬼火依舊朝著他們瞟了過來,美麗而又致命。
還未見到正主,白竹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的道具,僅僅將佟茜玉的三張除穢符丟完了之後,就抄起了大刀。
慢悠悠的鬼火很好命中,但是當刀刃與鬼火碰撞之後,白竹就發現了端倪。
那些鬼火,與其說是被劈碎了,更像是自己爆開的。接連碰掉幾朵鬼火之後,刀刃便帶上了一層寒霜,隔著刀柄,白竹都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寒意。
王豔瀾抽身後退,一部分的鬼火也因此改變了軌跡,見無法躲避,王豔瀾也隻好拿出了一把桃木劍,將逼近自己鬼火一一點爆。
可是沒多久,他們就感覺周身的溫度越來越冷,手指也漸漸有些麻木了。
而墳墓中,還在遠遠不斷的冒出鬼火。
白竹見狀,說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去墳邊用那招。”
王豔瀾點點頭,掏出一張雷符,丟進了鬼火的密集區域,同時向著白竹開始靠近。
白竹揮舞著有些僵硬的手臂,手持大刀大開大合,開始為王豔瀾開路。王豔瀾也在後方,丟出幾枚符紙,清理掉遠方一些扎堆的鬼火。
鬼火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開始往墳墓聚集,王豔瀾一枚符紙下去就能炸開一大片。可是鬼火爆裂所散發出來的寒氣,確實越來越重。
兩人的額前的劉海和眉毛都帶上了一些白霜,頂在前方的白竹,若不是有墨玉的防護,此刻情況怕是更加嚴重。
兩人此時的每一次呼吸,都會產生一陣白霧,在空中久久不散。
白竹眼見推進無望,轉身抓住了王豔瀾手中的紙鶯,不能綁定的紙鶯,現在處於誰都可以用的狀態。
一道巨大的氣浪以燈籠為中心擴散了出去,氣浪所進之處,鬼火瞬間泯滅,整片空地上,再也沒有一絲的光亮。
新的鬼火也未出現,就在兩人剛露出喜色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尖叫從墳墓中傳出,將墳墓之上的泥頭都抖掉了一些。
兩人的腦袋被這一聲尖叫弄得昏昏沉沉,耳朵也‘嗡嗡’做響。
白竹松開了紙鶯的棍子,卻不敢大意,死死的盯著墳墓,兩人同時慢慢的後退。
沒退兩步,王豔瀾便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
可是,這周圍……是一片空地啊。
王豔瀾瞬間消耗生氣,開啟了逐光。世界在她眼中,變成了一副水墨畫,但她沒時間欣賞這些東西,隻想加速逃離背後的東西。
可惜被寒氣侵蝕的身體反應慢了半拍。
很快白竹的眼前ius恢復了光明,知道紙鶯屬性的他,自然也知道這是王豔瀾所為。至於她為何要這麽做,白竹不介意先逃遠點再來想。www.uukanshu.net
王豔瀾的一隻手拍在了想要逃跑的白竹背上,頓時,白竹的身體開始閃爍著微弱的藍光。白色的寒霜迅速的佔據了他的皮膚表面,白竹驚恐的長大了眼睛和嘴,卻連閉合的時間都沒有了。
【參加者段峰以死亡。】
幾息之間,他就變成了一具冰雕,臉上銘刻著死亡時的恐懼和疑惑。
王豔瀾將紙鶯想垃圾一樣隨手丟在地上,雙手靈巧的玩弄著自己的發尾,哼著不知名的調子,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了墳邊。
開始把散落的泥土重新用手,一捧一捧的碼了回去。
無碑的孤墳邊,她小心的將墳墓堆砌成自己喜歡的模樣,一點一滴。
那裡的土不平了拍一下,那裡有個小坑要填一下。似乎不管怎麽樣樣,她都沒辦法弄出自己喜歡的模樣,她有些懊惱的停下了。
依靠在墳邊,嘴角卻帶著純真的笑意。
低回宛轉的歌聲開始在空地上想起,傳進樹林中,帶起此起彼伏的‘沙沙’聲。
“媽媽說,我可以永遠不長大。
爸爸說,我可以永遠不出嫁。
我們有著好多的仆人,好多的錢,我們,養活的好多個家。
李家的孩子羨慕我的衣服,所以我給了他。
張家的孩子喜歡我的娃娃,所以我送了她。
好多人喜歡我的家,還有我的爸爸媽媽。
他們將媽媽掛在了房梁上,將爸爸種在了菜地下。
告別了爸爸媽媽,我穿上了血紅的嫁衣,出了嫁。
今天是趙家,明天是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