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筆仙看好他們,才給他們支招的,而是他剛剛想到。
自己的主線任務是參加婚禮,要是婚禮被這些家夥攪黃了,自己又該怎麽辦。
看來自己在鬼巢之內,也並不是無事可做,最起碼要保證婚禮順利舉行,至於婚禮開始之後會發生什麽,那就和自己無關了。
不過這樣做,可能會給鬼王帶來一定的壓力,最壞的情況,便是鬼王選擇放棄婚禮,整軍備戰。
自己要不要去和鬼王通個氣,先告訴他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如何他鬼緣太差的話,自己再不經意的透露那麽一兩句,表達一下自己願意支持他的意思,讓他把心放回棺材裡去。
三鬼得到一個絕妙的計劃,臉上的表情久久未能平靜。
“這畢竟是鬼王的大婚,我們該用什麽樣的借口拉人啊?”王強為難的說到。
這確實是一個很難辦的問題,以鬼王的名義廣發請柬到是簡單,但這請柬該如何寫呐?
寫的太過隱晦,怕那群幫手看不懂,別到時候反倒成了阻礙。
寫的太直白的話,萬一被鬼王劫下,就是一個分化鬼巢的罪名,會有直接撕破臉的可能。
想到這裡,筆仙不禁扶額。
難道還要自己幫他們想著請柬該怎麽寫嗎?
畢竟,筆仙需要避免的,就是他們在婚禮之前撕破臉皮開戰。
那樣的話,誰還會去在意婚禮。
“這樣吧,我好鬼做到底,再給你們出個主意。你們熱情一些,請柬也多發一些,找一些低級的小鬼來掩人耳目。等那些幫手來了,你們再和他們說詳細的計劃如何。
如果是特別重要的客人,你們完全可以隻傳口信,詢問對方的態度之後,在決定是否邀請。”
“君子所見略同。”楊天保笑著說到,隨後頗有疑惑的問到:“那柳君,為何不只傳口信呐?”
筆仙瞟了他一眼。
“說多,錯多!你難道不明白嗎?對於那些不是十分重要的鬼,你能確保這個消息不會被走漏嗎?”
你不能,因為筆仙之後就會自行捅出去。
“受教了。”
看著三人激動的樣,筆仙揮了揮手,淡淡的說到:
“既然你們已經無心逗留,那我便不送三位了。”
“哪敢勞煩柳君相送,我們這就離開,多謝柳君相助。”
胡祿猛的一抱拳,甚至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而後便帶著兩鬼離開。
在閣樓之外的拐角處,瞧見了等候在一邊的鬼,那鬼便是鬼巢內余下的一名鬼將——柳天生。
在柳天生邊上,還有兩米站崗的大鬼,身上穿著留有刀痕與血跡的鎧甲,手持長槍。
他們是鬼王派來站崗的,這點胡祿十分清楚,他之前就是當著兩鬼的面走到閣樓門口的。
胡祿他們拜訪了筆仙的事,恐怕鬼王早就知道了,不過胡祿從一開始,就不怕他知道。雙方之間的矛盾,雙方都已經心照不宣了。
比起兩個‘門神’,他們更加在意柳天生為何會來此。
“柳兄,不知你來此地打擾柳君清靜,所為何事啊!”胡祿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柳天生,想要他說出自己的來意。
柳天生不卑不亢的回答到:“柳君姓柳,我也姓柳,說不定我們在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呐。以前柳君住在楊柳林,我一直無緣拜會,這次當然是來敘敘舊的。”
“是嗎,柳君已經有些累了,正打算休息,我勸你還是改日再來吧。畢竟柳君是什麽個性,我們十大鬼將再清楚不過了。”
“謝謝胡兄提醒,不過我還是打算試試,
萬一柳君真的就是我柳村本家呐。”柳天生笑著拒絕了胡祿的提議,胡祿也是豪放一笑。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看著胡祿三鬼離開的背影,柳天生暗自苦笑一番,大聲叫到:
“柳君,我是柳村的柳天生,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話音剛落,空氣中飄來一句無奈的話語。
“今天怎麽找我的鬼這麽多,進來吧。”
得到首肯之後,柳天生整理了一番衣服,邁步來到了閣樓門口,對著端坐在屋內的筆仙鞠了一躬,這才邁上台階,進到屋內。
“坐。”
柳天生聽話的坐下,突出一個乖巧。
“你應該知道,我之所以叫柳君,只是因為我住在楊柳林而已。”筆仙淡淡的說到,話裡透露著一個意思,之前他們的談話,都被他聽到了。
柳天生尷尬一笑,辯解到:“既然是楊柳林,為什麽柳君不叫楊柳,而是要叫柳楊呐?”
“你不覺得,柳比楊更多一份詩意嗎?在說了,如果我也叫楊柳,不是和樹林同名了嗎?”筆仙玩笑般的說到,但是,這真的就是柳楊這個名字由來的原因。
“柳楊確實比楊柳要好,”柳天生讚同的說到,但是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下半句來。
他想要附和一下筆仙之前所說的‘柳’的詩意,畢竟他也姓柳,誇誇不吃虧。但是他沒怎麽讀過書,對詩詞也不感興趣,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了,直說你的來意吧,我確實有些累了。”
話雖這麽說,筆仙卻一絲疲態都沒展露出來,讓柳天生十分尷尬。哪怕筆仙裝作乏了,他都能接受啊!
這種一來就趕人的架勢是要鬧哪樣?
柳天生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隻好簡明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鬼王和胡祿他們之間的事情我都清楚,我這次來,是想請……請柳君幫忙庇護柳村的村民。”
額,筆仙頗為尷尬的問到:“你不是鬼王派來的?”
經過筆仙這麽一問,柳天生頓時恍然大悟,知道了筆仙對自己那麽冷淡的原因。為了得到筆仙的支持,立即與雙方劃清界限,辯解到:
“不是,我一直都保持中立,沒有加入任何一方。我只是像庇護那些柳村的鄉親,不願意看到他們流離失所,也不想看到他們被迫加入雙方的戰鬥,所以才……才……”
之後的話讓柳天生有些難以啟齒,不過筆仙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讓自己的手底下的鬼,安然的度過這次危機,並且還想留在鬼巢。
但是他這樣不願意冒險的行為,在雙方看來,無疑是牆頭草,自然對他沒什麽好感。
如今事態愈發緊迫,如果他再不做出選擇,最後恐怕什麽都得不到,反而必須灰溜溜的離開鬼巢。
站在筆仙的角度來思考的話,他……太過貪心了,什麽都不想付出,卻想要得到和別人一樣的回報。
“既然如此,你覺得哪方勝算比較大就加入哪方就好了。”
“可是,那些柳村的村民……”
筆仙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話。
“我說的是你,不是那些村民,作為一名鬼將,你一鬼的分量,足以讓他們同意你的加盟了。”
“這……”
當他含糊的吐著一個字的時候,筆仙就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了。
為自己的村民獨自一鬼去拚命,那麽他就是英雄,即使他失敗了,筆仙也佩服他。可是他恐怕只是想保留那些擁戴自己的愚民,沒打算為他們付出些什麽。
這樣自私懦弱的家夥,確實很難讓人喜歡的起來。
想必他在鬼巢內,也沒得到過什麽好臉色吧,除了他的那些把他當救世主的村民。
“可是柳君,萬一我失敗了的話,他們豈不是要和我一起到處流浪,去做孤魂野鬼。而且我要是戰死了的話,他們恐怕都活不下去啊!”
柳天生哭述到。
“這就是鬼類的生存法則不是嗎?”筆仙並沒有理會他的哭訴,他不是那麽善良的鬼,柳楊獨佔楊柳林那麽長一段時間,自然也不是。
“如果失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的話,那還做什麽鬼,早點去投胎吧。”
“可是他們都沾上了業果,即使下到地府,沒有幾十年的酷刑,是無法投胎的啊!”
“那和你我有什麽關系。”筆仙淡淡的說到:“既然成了鬼,早就該知道,一定會有這麽一天的。你的顧慮太多了,這樣的話,你很難在戰場上存活下來。”
柳天生的臉上浮現起一抹灰敗的神色,筆仙瞟了他一眼,將之前胡祿找自己的目的告訴了他。
“他們雙方打算和平收場,你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只要你盡快的做出選擇,相信你和你的鄉親應該都不會有事。”
聽到這話,柳天生的表情猜稍稍緩和了一些。
“那,柳君,你覺得哪方的勝算大一些。”
果然,還是來試探自己的態度的。
在這個鬼巢內不打算同心協力對付筆仙的局面之下,那方會勝利,完全是筆仙說了算。
這方面,鬼王不行,胡祿也不行。
“我只是個外來隻鬼,不會插手鬼巢的內部事宜。如果你只是單純的問我看好那方的話,嗯……”
筆仙做出思索的樣子,柳天生眼巴巴的在一把等著筆仙接下來的重磅話語。
“聽說鬼王最近在抽取畢方山的地氣,這種事情,我都辦不到,他是怎麽做到的?”
偏偏在這個時候,筆仙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讓柳天生感覺牙齒有些癢,要不是打不過筆仙,他早就動手了。
磨了一會牙後,柳天生恍然大悟。
“多謝柳君指點,我知道該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