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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伊始――帝國末路,英雄逐鹿》第8回 假鳴冤張讓得逞 真逼迫何貴人被控(4)
  張讓用衣袖擦了擦眼淚說道:“宋皇后無所出,何貴人已為陛下誕下皇子辨,我大漢立國向來母以子貴,若皇后一直無所出,按慣例則需廢後,立能為陛下誕下龍種者為後。何貴人根本沒有任何動機去陷害宋皇后,此事定是王甫為了一己之私所為,與何貴人何乾?但是老仆若將供狀呈給陛下,陛下不問則有包庇之嫌,如果按照供狀所述進行徹查,難免又會像當年那樣,牽連甚廣。所以老仆就大著膽子將供狀給毀了,這樣就算有人追查此事,老仆認罪就是了。隻要能維護陛下的聖名,老仆這條賤命又算得了什麽!”

  蹇碩站在遠處,隻能看到劉宏的背影卻看不到劉宏的表情,但是張讓的一舉一動他卻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看到張讓下跪哭泣後,蹇碩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兩腿抖得像篩糠一樣,心中更是後悔萬分,自己怎麽就沒禁得住張讓的遊說呢,在拿到王甫的供狀後,直接交給皇帝不就完事了,現在看情況能不能保住項上人頭都成問題了。

  張讓的話令劉宏大為緩和,他也並不完全相信張讓所說的話。巫蠱之案若沒后宮之人參與,王甫幹嘛會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王甫炮製這冤案,自己也不過是因為厭惡宋皇后順水推舟罷了,誰想到竟掀起這麽大風浪。張讓銷毀供狀,對自己也是好事一樁,現在王甫已死,這件事也可以畫上句號了。張讓有句話說的沒錯,自己確實不宜看王甫的供狀。

  劉宏平靜地說道:“張常侍,你起來吧。這件事你辦的很好,但朕不能賞你,你的功勞朕記下了。陽球那邊,朕也會下道聖旨給他,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張讓稱謝起身,蹇碩長籲一口氣。他也滿腹疑問,這張讓到底跟劉宏說了什麽,連欺君之罪都能糊弄過去了。自己一定要找個時間向他問清原委。

  挑選美人的工作持續了整整一天,到了傍晚時分,迫不及待的劉宏命令宦官將所有被選中的美人帶去北宮合歡殿,他要好好享受這一天的“勞動成果”。在張讓的安排下,蹇碩留在宮內侍奉皇帝,他與趙忠去做最後的收尾工作――銷毀那份關乎到各自身家性命的供狀。

  二人出了宮門後,張讓便要求趙忠與自己共乘一車,面對一臉疑惑的趙忠,張讓扭頭對車夫笑道:“去冠軍候曹節府。”說完他就拉著趙忠一起進入車駕內。

  “張常侍,這時候去見曹節做什麽啊?”車子剛一開動,趙忠忍不住發問道。

  張讓對著趙忠勾了勾食指,等到對方湊過來以後,他才在趙忠的耳邊小聲說道:“一會等見到曹節後,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車子在路上行駛,張讓則在車內向趙忠布置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車子到達曹節府邸門外。等到車子停穩後,張讓對趙忠說道:“趙常侍,我剛才說的,你都記下了嗎?”

  趙忠握著張讓的雙手,十分嚴肅地回應道:“張常侍請放心,我趙忠何時讓你失望過。”

  “好!下車,能否福貴就在今夜了!”張讓說罷,先行從車內鑽出,此時的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那種招牌式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憂愁與焦慮。他緊鎖著眉頭,快步走到門人近前哭喪著臉問道:“冠軍侯在家否?”

  門人一看來人是張讓,自然不敢怠慢,他見張讓神色不善,趕忙詢問道:“不知張常侍有何要事?”

  張讓尚未回答,快步趕來的趙忠不斷揮手說道:“出大事了,

趕緊去請你們家老爺,否則一切可就來不及了!”趙忠的話令門人大為緊張,他拱手對二人說道:“二位大人請到前廳稍後,我這就去請我們家大人!”  “快……快……快去”趙忠一連說了三個快字,也不待門人帶路,拉著張讓就向前廳奔去。

  曹節此刻正在後院發愁,自從王甫被抓後,他幾乎天天都在做噩夢。在他的記憶中,這種心驚膽跳,夜不能寐的情形也就在十年前對付竇武的時候出現過。當年他還能召集一眾宦官進行反擊,可這一次出事的人是被他視為左膀右臂的王甫,更重要的是,他已沒有當年的精神與氣力了,一想到這些年自己乾的那些壞事,再加上不斷被校尉署抓捕的官員,尤其是在聽到段G自盡的消息後,曹節的精神徹底崩潰了。他將一瓶毒藥隨身攜帶,他已下定決心,隻要校尉署的人上門抓他,他就立即服毒自盡。

  “大人,中常侍張讓、趙忠說有要事找您。現在他們已經在前廳候著了。”來到後院的門人向曹節稟告道。

  曹節臉色微變,極為不滿地說道:“這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還敢來見我,這是來看我笑話來了?”就在王甫出事後,曹節曾想替他向漢靈帝劉宏求情,可每次去宮內都被趙忠給攔在了外面。遙想當年,張讓、趙忠還是由他安排去侍奉皇帝的。現在他隻要一想到二人,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恨自己怎麽沒能早點識破二人的真面目,如此關鍵的時刻他倆竟然敢落井下石,說不定王甫被抓也是二人一手炮製的。

  “回大人,小的看他們二人神色慌張,不像是幸災樂禍,我看那趙忠好像都快哭出來了!”門人回答道。

  “哦?”曹節先是遲疑了一下,接著又冷哼道:“若我所料不差,此二人怕是也牽連進王甫的案子裡了,走……看看去,去聽聽這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有什麽話要說。”

  當滿頭白發的曹節出現在大廳門前時,張讓第一時間便迎了過去。他關切地問道:“冠軍侯,這才幾日不見,怎麽就像老了十歲啊。”

  曹節在心中大罵:張讓!你還有臉問我。若不是你在暗中搗鬼,我至於落得如此境地麽。

  但是現在隻要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曹節都不願放棄。他歎著氣,滿臉愁容地回應道:“人老了,不中用了。二位不在宮內侍奉陛下,怎麽有空來看我這個不中用的老頭子啊?”

  張讓向趙忠一使眼色,趙忠立即放聲大哭。曹節不解地問道:“趙常侍何故哭泣啊?”

  張讓開口解釋道:“白天的時候,司隸校尉陽球將王常侍的供狀送到宮內,我與趙常侍擔心王常侍說出什麽不利於冠軍侯的話來,就大著膽子把奏疏給攔了下來。這不看還好,看過之後我與他是心驚膽裂啊。王常侍竟然把許多罪行推到了您的頭上,此事我倆已經商議了整整一天,還是找不出任何頭緒。無奈之下,隻好來見您,您經過的大風大浪多了,一定有辦法解決此事啊。”張讓說完,就從袖中抽出了王甫的供狀,遞到了曹節的手中。

  曹節打開竹簡仔細閱讀起來,除去后宮爭寵之事,裡面的記載大多與自己有關,越往後看越是觸目驚心,曹節這一輩子害人無數,更是熟悉律法。供狀所列出的罪狀,抄家十回都綽綽有余了。聽著趙忠的哭泣,曹節更是心亂如麻。看到後面,他已實在沒有勇氣再看下去,他收起竹簡將它遞到張讓近前說道:“王甫負我啊,虧我如此信任於他,為了活命他竟如此陷害於我。明日我就進宮,當著陛下的面與這個小人對質。”

  張讓並沒有接過竹簡,長歎一聲說道:“冠軍侯有所不知,今天早上王甫已經伏法了,現在已經是死無對證了。”

  曹節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這張讓可夠毒的啊,先得到供狀,再弄死王甫。這樣一來,隻要皇帝下詔查辦,他曹節隻有死路一條。他這就是來看自己笑話的,曹節心中憤怒不已,但他還是保持了外表的平靜。他開口對張讓說道:“這可難辦了,陛下現在最信任的人可就是你與趙常侍二人了。陛下看到這份供狀,一定會下令徹查。我曹節這些年為陛下做過多少事,普天之下沒人比二位更清楚了,到時候二位可要為我作證啊!”

  張讓面色微變,曹節果然比王甫難對付。話雖然說得十分客氣,這擺明了告訴自己,如果他完蛋了一定會拉著自己墊背。好在來見曹節之前,自己已經想好了對策。張讓再一次向趙忠使眼色。

  接收到信號的趙忠止住哭泣,抹了一把眼淚來到曹節身邊抽泣道:“冠軍侯,我跟張常侍都是您一手提攜起來的,如今您受人陷害,我趙忠就是拚上性命,也要保護您的周全啊。”趙忠說完又扭頭對張讓說道:“張常侍,你也是這麽想的吧?”

  張讓並未回答,隻是點頭表示同意。

  看著在演戲的張讓、趙忠二人,曹節突然間明白過來,他倆帶著王甫的供狀來見自己,純粹就是為了權力,這是在向自己逼宮啊。現在把柄在他倆手裡,想不放手都難了。曹節心中一陣悲涼,他一語雙關道:“老夫為陛下效力多年,早已力不從心。有你二人在陛下身邊,我也可過幾年清閑日子了。想不到王甫竟然在這個時候害我,這老天待我不公啊!”

  張讓聽曹節答應放權心中大喜,他趕忙向趙忠使眼色。只見趙忠快步上前,一把從曹節手裡搶過竹簡,沒等曹節反應過來,他緊接著就將竹簡丟到用來取暖的炭火盆內。竹簡遇到炭火,很快燃燒起來。趙忠大義凜然地說道:“沒有冠軍侯就沒有我趙忠的今天,現在供狀已毀,有什麽事就由我擔著好了。”

  張讓也湊過來說道:“趙常侍,這供狀是咱倆一起燒的。陛下要怪罪,那就一起怪罪好了!”

  面對惺惺作態的二人,曹節心中一陣作嘔。做了一輩子小人的他,見過的惡心事多了。可今天張讓與趙忠的表現還是令他大開眼界。逼宮都能如此大義凜然,普天之下也就這倆人乾得出來。可他也不得不拉著二人的手說道:“我曹節這一輩子最後悔的就是信了王甫那小人,還好提攜了你們二人,否則我這條老命可就不保了。中宮有你們坐鎮,我也可以放心隱退了。大恩不言謝,以後凡是用的上我曹節的,二位隻管開口。天色已晚,二位也趕緊回府吧,免得家中親人惦記。”

  “那我們就告辭了,冠軍侯您好好歇息。”張讓起身說道。

  送走了張讓、趙忠,身心俱疲的曹節轉身返回大廳,剛一邁進屋內,再也支撐不住的他癱倒在地上大罵道:“張讓、趙忠,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倆不得好死!”

  跟在曹節身後的親信趕忙將曹節從地上扶起,關切地問道:“大人,王常侍的供狀已經化為灰燼。您為何還如此生氣啊?”

  “供狀……供狀……”曹節像得了失心瘋一般,他歇斯底裡地吼道:“隻要陽球活著,這供狀不是想寫多少份就寫多少份嗎?這兩人狼子野心,我怎麽就看走眼了……”

  此後的大半年時間裡,曹節在張讓、趙忠等人的不斷逼迫下,隻能將手中的權力一點點交出。到了年末,他二人已經將中宮牢牢地掌握在了手心裡。曹節失勢,司隸校尉陽球也就沒有了利用的價值。這年冬天,為了使曹節安心,更要維護自己的安全,張讓聯合一眾宦官誣陷陽球, 以大不敬之罪將陽球下了獄。陽球本人冤死獄中,他的妻兒皆被流放到邊疆,時人無不歎息。至於曹節,雖然被劉宏任命為尚書令,但權力早已被張讓、趙忠架空,兩年後在家裡鬱鬱而終。

  至此,以張讓、趙忠為代表的新十常侍勢力開始左右朝局。他們挖空心思討好漢靈帝劉宏,后宮的美女越來越多,金碧輝煌的宮殿一座接一座拔地而起,巨額的支出令帝國的經濟迅速惡化。劉宏,這位帝國的統治者,也開始為錢發起了愁,不是因為民生的艱難,而是因為自己那難以填滿的欲壑。

  在張讓、趙忠等人的唆使下,漢靈帝劉宏頒布了一個會使整個帝國崩潰的政令――賣官鬻爵。除了皇帝不能買賣以外,自關內侯以下,均明碼標價。而單憑國家的俸祿,那些花錢買官的官員們需要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時間才能收回成本。可這世上又有幾人肯做這賠本買賣,這些官員隻要一上任,便會巧立名目對百姓進行瘋狂地盤剝。正直的官員棄官不做,世家子弟開始控制地方,大量農民因官員的巧取豪奪而破產。

  帝國滅亡的征兆已經出現,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開始信奉一個名為“太平道”的宗教。太平道的教徒們頻頻集會,許多地方都出現了“聖人降世”、“大漢國祚將沒”的傳聞。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太平道的領導者張角就是那位傳說中的聖人,教徒們都在等待“張聖人”的命令。所有的一切都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而帝國的統治者劉宏卻對此不聞不問,終日沉浸在那紙醉金迷的糜爛生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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