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便是最終的決賽了。
南陵五中的籃球氛圍也趨於最終的高潮。
這場比賽將會在校體育館內進行,聘請專業的解說和嘉賓團隊,還會有市電視台派出記者全程直播,在市電視台的體教衛頻道播出。學校方面也不敢怠慢,大紅字幅已經掛在學校正門口,門口兩側還擺放著各式宣傳海報,除了宣傳介紹南陵五中的籃球歷史文化和歷屆優秀球員,30班和27班的參賽球員也在海報上展示。
比賽的門票也是一票難求,因為有兩百張票被對外發放,用來歡迎市體育局、教育局相關領導和社會各界人士入場觀看,隻留下三百張票給校內學生。
總之,校園內一派熱鬧非凡。
廖凱卻有他自己的煩心事,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在這段比賽期間,系統每晚都在睡夢中提醒他,各個方面的能力值都在飛速提升,但又偏偏是這個時間段,他窮得連鞋子爛了都沒法補,Q油也因此斷了好幾天。不能再這樣空耗下去,必須想出法子來搞到油錢。
能有什麽法子呢?
他想到了李慧。找李慧借一點本錢出來,采購點零食擺在寢室裡賣。這樣能掙到錢嗎?不知道,先試一下吧,總不能坐以待斃。
上午兩節歷史課,李慧卻呆在辦公室裡沒來教室,只是托其他老師來守自習。
下課後,廖凱在教師辦公室找到了李慧。她戴著頂寬沿大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還戴著墨鏡。
李老師這是幹嘛呢?蒙面猜猜猜嗎?
廖凱站在辦公桌前,喊了一聲:“李老師。”
李慧還是埋著頭,問道:“哦,廖凱啊,找老師有什麽事嗎?”
“……”
聲音也不大自然。
廖凱難免起了疑心,“李老師,這天還熱著呢,你穿那麽嚴實幹嘛?”
“有些感冒了。到底有什麽事,你快說。”
李老師確實有問題。這幾天她見著廖凱,就像見著一個寶似的,都是拉著有說有笑的,怎麽現在就要急著趕他走呢。
廖凱想出一起惡作劇來。
他假裝“哦”了一聲,轉身離開,卻悄悄捏起一個紙團,朝李慧桌上扔去,同時驚恐地大叫:“老鼠!李老師,你桌上有一隻老鼠。”
李慧嚇得尖聲跳起,帽子、墨鏡都摔在了地上,直喊道:“在哪裡,在哪裡?”定下神來,見桌上多出的只是一個紙團,才知道是廖凱在同他惡作劇,便罵道:“好你個廖凱,膽子是越來越肥了……”
剛罵到一半,就停住了口,因為她看見廖凱正直盯盯地盯住自己的臉。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有傷,連忙用手遮住,慌亂地解釋道:“我走路不小心,磕在地板上了。”
這個借口,能騙過眼前這個聰明早熟的學生嗎?她不確定。
但是她不願意自己的私事牽連到學生身上。
還好,廖凱臉上的驚詫一閃而過,便笑著對李慧說:“李老師你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能這麽不小心呢。下次可得注意點。”
李慧又把帽子撿起來戴上,暗舒一口氣,連忙接過廖凱的話來:“是啊,李老師下次一定注意。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沒事。”
廖凱淡然一笑,便離開了教師辦公室。
……
……
沒事才怪!
許彪這個畜生!
廖凱可不是普通的十五歲學生,他一看見李慧臉上的傷,
便知道是怎麽回事。 走路摔的?哪個走路能摔到眼角窩裡都是口子。而且被拳頭打出來的傷,和摔出來的傷,明顯不一樣。
李慧又在極力隱瞞自己的傷勢,這說明打她的一定不是陌生人,再加上廖凱從同學們那裡聽聞的關於許彪這個人的作風。
所以,李慧臉上的傷只有一種可能,便是被許彪這個畜生打的。
廖凱生平最痛恨對女人施暴的男人,況且李慧不但是他的老師,更是極力關心、多次帶給他感動和溫暖的人。
廖凱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地回到教室,把老大和老二叫了出來。
“老五,你一天神戳戳的,到底有什麽事不能在教室裡說?我現在累的,就想坐著多休息一會。”老二抱怨道。
廖凱稍稍平複一些,也看見老二滿頭大汗、一臉倦容,為了明天的比賽,老二一刻也沒休息過,抓緊所有的空隙時間在練球。
廖凱又記起昨晚老二才在寢室裡對兄弟們講的宣言:“你們不知道這次能打進決賽,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我以前已經被淘汰過一次,這次決賽是我最後的機會,我一定會牢牢抓住它。籃球,是我人生的全部,打從我第一次摸到籃球,我就知道了。”
明天的決賽,一定不能讓老二受到任何影響!
那麽報復許彪的這個計劃, 又怎麽能牽連到他們呢?
廖凱猶豫了一陣,才說道:“沒事,就是想跟你們商量下明天比賽的事情。”
“沒什麽好商量的,豁出命去打球。”
老二回了一句,便和老大回到教室去。
剩下廖凱一個人站在原地……報復許彪,這是一定的,而且也等不到比賽後,一定要讓那個畜生今天就受到他應有的懲罰。
……
……
南陵五中的整體地勢呈階梯狀,由低到高,教師公寓便在地勢最高處。這裡,樹木蔥榮,清幽雅靜。
晚上,教師公寓樓下,廖凱像一隻貓藏在暗處,眼睛裡放出狼一樣的光。
對付許彪這種畜生,沒有什麽道理可講,就一個辦法——以暴製暴。
今晚廖凱沒有上課,他隨便編了個借口,老早便守在這裡。
終於,許彪的粗壯身影出現了,看起來喝了不少酒,偏偏倒倒,嘴裡還悠閑地哼著調子。
許彪縱情酒色,年齡不大,身上的肉已有些浮腫,肚子微微凸起。但是,長得真特麽壯,尤其是那脖子,幾乎和腦袋齊平,這是抗擊打能力超強的體現。
再看著自己細長的胳膊,廖凱有些後悔了。他是想教訓許彪,但總不至於把事情鬧得太大,所以並沒有準備工具,是空著手來的。
自己赤手空拳,能乾得過許彪嘛?
眼見許彪越走越近……他得趕緊想個法子,要不然,待會反倒被許彪摁在地上揍,丟人現事是小事,沒能好好教訓這個畜生,這口窩囊氣,誰能吞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