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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傾》第10章 水戰很簡單
  三十艘飛虎戰艦在望虞河上一字排開,通州廂軍被分散到各船上負責操作行船,巨型輪槳發出嘩啦啦的水聲,河面上泛起一道道白色的軌跡。

  馬擴把船隊的指揮權交給了首艦上的張橫,自己在尾艦上壓陣,東張西望,欣賞著兩岸的風景。陽春三月,入眼一片嫩綠,正是江南好風光。

  將過午時,眼前豁然開朗,已是進了太湖水域。

  船隊繼續前進了一頓飯的功夫,突然,前方傳來一聲悠長的號角聲,緊接著,吊鬥上負責瞭望的士兵大聲喊道:“湖面上出現戰船,打的旗號為‘司行方’。前鋒是艨艟七艘,走舸二十。後面還有很多,不計其數。”

  首艦上,張橫立刻下令:“各船保持間距,準備戰鬥。”一旁的旗語兵舉起小旗,將張橫的意思傳達下去。隨後,各船上長短哨音響成一片,海州軍的士兵們紛紛從船腹內跑出來,來到船舷兩邊,兩人抬著大號竹筒,一人開始裝填……

  然後,梁山軍在海州港口的悲劇重演了。不同的是,此時張橫的角色變成了勝利一方的指揮官。張橫指揮各船用“火龍出水”遠距離地欺負對手,一邊享受著對方不能還手的快樂,一邊暗自慶幸當初沒有選擇硬衝。

  方臘軍的幾隻艨艟還未看清對手就都已經燃起了大火,大火一旦燒毀船帆,巨大而笨重的戰船便失去動力,停在原地,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那些走舸還在奮力向前,妄圖接近以後跳幫搶船,可是被海州軍的弓手居高臨下,點名式的射擊,全都成了湖面上的漂浮物。

  馬擴抬起千裡鏡望向遠方,寬闊的湖面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船帆,怕是有幾百隻。此時,有的船上已經冒起了煙,那應該是敵人準備用縱火船突擊了。

  張橫料理了敵人的前鋒,也發現了情況,傳下命令:“疏散隊形,各船保持距離,提防縱火船。”

  又過了一會兒,幾十隻走舸燃著火光、冒著濃煙,慢悠悠地過來了。船上的水手這時已經跳水離開,縱火船失去動力,被海州水軍用竹篙叉住,推到一邊任其焚燒……

  船隊繼續前進,穿過縱火船燃起的黑煙,張橫不禁倒抽一口冷氣!眼前這個哪裡是船?分明是個移動堡壘!巨型的大樓船長約30丈,船身兩側共有24個車輪槳,槳葉都高於水面之上丈余,轉動時,發出巨大的,嘩啦嘩啦的破水聲。

  樓船的兩邊各有六艘二十個輪槳的大型車船。在樓船的後方,還有大量的八車船,以及和自己所乘戰船大小相若的四車船,星星點點佔據了整個湖心。

  “這……都料匠高宣被方臘俘獲了嗎?怎麽方臘造的船,跟高宣設計過的戰艦完全相同?”張橫啞聲問道。

  引路的通州水軍都虞候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高宣隸屬杭州將作監。杭州淪陷,高宣應該走不脫的。何況,《武經總要》裡有這船的詳圖和尺寸,只要方臘軍中有識字的,就能照著圖造出來。此船額定載甲士200人,弓手200人,槳士300余人,船兩舷有一人高的擋箭板,擋箭板豎起,弓弩不能傷……張校尉,咱們撤吧。”

  張橫收攝心情,搖搖頭,道:“怕個鳥!水戰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大船勝小船,遠攻勝近攻罷了。傳令,用震天雷!變‘二龍分水’陣,放風箏!”

  張橫話音剛落,對面先有了動作,在樓船最高處的平台上出現了一名金盔金甲的將領,太陽照在鋥亮的盔甲上,反射出刺目的光焰,

映著蒸騰的水汽,好似一塊耀眼的瑪瑙在滾來滾去。  那光影中的人滾到船頭,用力地揮下手臂,緊接著,幾個磨盤大的石塊從樓船上騰空而起,在空中畫了個長長的弧線,墜落在兩軍陣中的湖心,發出巨大的響聲,掀起同樣巨大的浪花。

  這是測距離的試射。此時,海州船隊恰好處於對方投石炮射程之外,長弩射程之內。方臘水軍萬箭齊發,其中夾雜著大量的火箭,海州軍的水手慌忙找東西遮蔽,身上又都披了竹甲,只有個別倒霉的中了箭,倒在甲板上慘嚎,旋即被下一波箭雨淹沒。

  生死關頭,海州軍的士兵爆發了驚人的執行力,各船猛打舵輪,開始猛烈的轉向,像一群優美的天鵝一樣,傾斜著船身掠過水面,橫過身的時候各船的投石機一齊發射!

  海州軍發射的是水戰用震天雷,就是在外殼上面有兩個長長的鐵釘,撞擊到船上時,長釘會穿透木板,釘在船上。火繩口還有一個類似蝸牛外殼一樣的保護罩,防止火繩被水打濕。

  震天雷比石塊輕得多,射程也就相應的遠一些,加上方臘船隊排列密集,幾乎沒有打不中的。一聲聲巨響過後,方臘軍的船上鐵屑與碎木齊飛,血水共紅衣一色,戰船搖搖晃晃,船上的弓弩手聲聲慘叫,攻勢為之一緩。

  海州軍趁勢撲滅了船上的火頭,分成了左右兩隊,交替掩護著緩緩後退。

  樓船是最大而無當的戰船,幾層的樓台,固然有居高臨下的優勢,可是船的重心已經在水面之上數米,極容易被狂風吹倒。這時,只是承受了一輪震天雷的轟擊,那樓船已經開始巨幅傾斜,甲板上的士兵像下餃子一樣的墜落水中。旁邊的兩艘車船輪槳被炸毀,失去了動力,原地打轉……

  那瑪瑙不停地跳動,可是又能跳到哪裡去呢?那樓船傾斜的角度越來越大,終於超過了臨界點,巨大的船身側向倒下,重重地拍在水面上。那瑪瑙也隨之墜下,幾乎是一眨眼間,就舞動著手腳沉入江底,四周的方臘軍兵齊齊一聲絕望的嘶吼,甚至蓋過了震耳欲聾的金鼓聲,噪雜的戰場出現了一瞬的寂靜……

  樓船傾覆,拍出了一個方圓百丈的巨大水坑,激起的浪湧直射天空,又轟然地砸回水面,和四周趕來填充的湖水迎面撞上,在互相撕扯、粉碎的同時形成了巨大的回流浪湧。這兩道環形巨浪一前一後,迅猛地向四周擴散,輕輕巧巧地就掀翻了遇到的二十車船、八車船……

  方臘水軍的士卒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哀傷了,全都開始驚慌失措的脫鎧甲,扔武器,拚了命地趕在船翻之前跳入水中,然後繼續拚了命地與浪湧搏鬥。

  海州軍退得夠遠,倒是沒有船沉沒,可是當波濤來臨時,卻猶如坐上了過山車:湧起的波峰將這些小泥鰍一下子托上了半空,以至於他們可以俯視方臘水軍的甲板。緊接著,又一下子摔到谷底,宛如一頭衝向黑暗的漩渦。

  在這一下天堂,一下地獄的振蕩中,所有人都臉無血色,雙手緊緊地攥住下意識抓到的什麽東西,茫然地隨波逐流,渾然忘卻了正在進行的戰鬥,忘記了,勝利已經沒有懸念!

  終於,波濤漸息,一片狼藉的湖面開始平靜下來。方臘軍剩余的船隻暈頭轉向地掉轉船身企圖脫離戰場,慌亂之中不及避讓,不時有船隻撞在一起, 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常言道,乘他病要他命!海州水軍開始反攻。

  雙方交戰之初,面對方臘水軍巨大的船體、嚴整的隊形,海州水軍只能步步後撤以獲得射擊時間,這時,借著方臘軍的混亂拉開了距離,就又是海州軍的表演時間了。海州軍吊在對方射程之外,不緊不慢地用“火龍出水”驅趕著敵船,讓方臘水軍的閃避更劇烈,隊形越發散亂。

  張橫一直持續不斷的保持對方臘水軍的火力壓迫,讓方臘水軍組織不起來防線,昔日他在登州做海盜,進水軍,後來又上了梁山,都沒有這般爽快的欺負人。只有他揍人,別人還手都夠不到!

  “火龍出水”的一番狂轟亂炸,使得視野內的方臘軍各船的輪槳葉片紛紛起火,失去動力,無奈的在湖面漂浮。

  傍晚時分,眼見著湖面上飄動的目標全都變成了一隻隻大火炬,張橫心滿意足的準備下令收軍,馬擴發來了指示:“尾隨追殺。”

  這時候,已經是暮色蒼茫,但湖面上到處都是方臘軍起火的戰船,烈焰熊熊,照得四下亮如白晝。海州軍的船隊又排成了一字形,劃了個大大的弧線,繞過戰場,瞄著方臘軍逃竄的船隻銜尾追去。

  雖然戰鬥持續了整個下午,體力耗得差不多了,特別是樓船傾覆導致的浪湧,使得大家心神巨震,追擊的船隊上還是響起了一片歡呼聲。水軍出戰,都不會把金銀財寶隨身攜帶。帶上這些東西,萬一戰況不利,連跳水都不敢,最終只能沉入湖底。如今要殺到對方的巢穴裡,那些無主的財物,豈不是要拿到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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