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深市,帝王苑。
一套豪華的複式三室一廳,裝潢得無比的高端大氣上檔次,歐美風格,明亮的落地窗,雅致的地毯,鋪在地上。
高檔的紅木家具,一塵不染,這樣的居家,更是襯托出帝王苑的幽雅別致。
一位珠圓玉潤的女子,穿著絲滑的睡衣,披散著秀發,光著腳丫子,手裡端著一杯牛奶,踱步走到落地窗邊,眺望著深市的早晨。
她深呼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氣,略微伸展了一下曼妙的身段。
“嗡嗡嗡……”
調成振動的、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發出聲響。
她轉過身,拿起手機,滑動了手機屏幕,接聽了電話:“喂,李朗,查得怎麽樣了?”
“嫂子,仔細查過卷宗檔案了,關於王焱,半年前來了深市,無業遊民。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女子微蹙眉宇,有些不悅地責怪道:“李朗,什麽叫一概不知?”
“這……嫂子,的確對他的底細,查不到任何信息。”
“你這小隊長,是幹什麽吃的,連查個人都查不到。”
“嫂子,對不起,是我沒用!”
“好了、好了,你也別自責了,你把王焱的電話發給我,我自己來調查。”
“嫂子,這……這恐怕不好吧?雖然王焱沒有什麽犯罪記錄,但是你和他不過一面之緣,萬一他真是什麽來路不明,對你有什麽不利,我如何對大哥交代?”
女子嗟歎一聲,有些黯淡,神情落寞,“你少來,我孟瑤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嫁給你的大哥,如今好了,他緝毒身亡,留下我孤兒寡母的,你說讓我們母女倆怎麽活下去?”
“嫂子,大哥交代我的事,我一定牢記在心,必定會照顧好您和凝香的……”
“好了,李朗,你別那麽軸,你年齡也不小了,也該找個姑娘,成家立業了。我和凝香,有吃有住的,你也別操心那麽多了!”
李朗“嗯”了一聲,“嫂子,依我看,那個王焱你還是別去調查了。”
“我自有分寸,你忙你的吧!”
掛斷電話,孟瑤輕步走到桌子邊,矮身坐在椅子上,有些茫然若失。
她輕微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世人都說我孟瑤克夫命,相師,我倒是要看看,是否真有逆改天命的本事!”
“叮!”
一條微信提示音,孟瑤點開了微信聊天界面,是李朗發來的一個陌生電話號碼。
毋庸置疑,是王焱的手機號。
孟瑤點了一下手機號碼,準備撥通王焱的電話,但很快又是掛斷了。
她詭秘一笑,計上心來,倒不如先加他的微信。旁敲側擊,了解、了解王焱的情況再做打算……
……
“……剛剛相遇剛剛分離求求你,告訴我怎麽才能留住你,心心相印斷斷續續別放棄……”
王焱的出租屋,這一首阿蘭《離兮》的手機鈴聲,接連響了三遍。
躺在地上,昏過去的王焱,手指頭微微顫動了幾下,逐漸地恢復了意識。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一抹光亮,從窗扉投射進來。
初升的陽光,鋪灑在屋內,點綴著燦爛的金光。
他揉了揉太陽穴,恢復了不少氣力,異化的鱗甲右臂?
一睜開眼,立即看向自己的右臂,他不由得松了口氣,手臂的鱗甲消散褪去。
手臂上那道被百步蛇咬傷的地方,紅腫也消退了,好像已經痊愈的傷痕,並沒有什麽異樣。
他稍許抬起手,活動了一下筋骨,與平時相差無幾。
還以為自己變成了妖怪呢!
他抓過一旁的手機,看了看屏幕,三個未接來電?
秦琳?!
大清早地給自己打了三個電話,她怎麽了?該不會是病情惡化了吧?
以她火山體質,病情若是無法控制惡化,隨時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這樣一想,不覺有些駭然,立即回撥了秦琳的電話……
“喂,王焱,你也太神了吧,服用了你的藥,我感覺好多了!”
電話一接通,秦琳驚喜地說道,“你可真是神醫!”
王焱聽著這樣的話,舒心,上下通透地舒暢,仿佛那些修煉武功的人,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王焱也不謙虛,嘿嘿一笑,“醫者父母心,能夠聽到你的好消息,是你的福氣,也是我的榮幸。”
“哎,說好今天過來給我做針灸的,怎麽著,你想爽約嗎?”秦琳俏皮地說。
這一刻,讓王焱產生一種錯覺,他和秦琳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了什麽陌生的芥蒂,而更像是早已經熟絡多年的老朋友。
她這一句話,產生的效果,勝似千言萬語。
“哈哈哈,記在心裡呢,我一會就過去。”王焱心情不錯,總算不是什麽壞消息。
蹲在帝王苑這個高檔小區,已經近半年了,毫無進展,都快要長草了。
要是再沒有突破, 他都嚴重懷疑人生了。
如今,有這樣治愈秦琳的機會,對王焱來說,的確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自己離開縹緲峰,孤身來到舉目無親的深市,想要在這裡立足,挺不容易的。
堅定走高端路線,總算是迎來了第一波機會。
王焱心想,一定要牢牢把握住這次機會,扼住命運的咽喉,成為人生的贏家。
整理了一下行裝,離開出租屋,去往帝王苑。
……
時值上班高峰期,潮湧的上班族,趨之若鶩地擠進了地鐵站。
王焱也算是隨波逐流,簇擁在人潮中,在上班族的推搡之下,快要被擠爆的進入了車廂。
生存,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被人群擁擠之間的王焱,由衷地感慨一聲,他喜歡搭乘地鐵,哪怕擁擠,但是夠快。
隨著列車啟動,平穩地開出站台,他的腳下幾乎能夠根據地鐵的運行,有節奏地跟著列車顛簸而很有規律的變換。
這是長久以來,搭乘地鐵練就的本事。
仿佛與列車呼吸都是一致的均勻,這大概是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感觸。
人實在太擠了,幾乎是挪一下腳,都是踩著別人的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