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嗯,他不知道自己對打法的改革對不對,畢竟你們之中,有一大半都是拉瑪西亞選拔上i的。”
然後老傑德又將目光看向楊曉明:“但是這些他都沒給你們說對吧。”
楊曉明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他是想保護你們呀!”老傑德打了一個酒嗝:“尤其是你和瓦古埃。”
楊曉明詫異的抬起頭,看向老傑德。
“沒想明白嗎?”老傑德笑了笑:“他先後挑了你和瓦古埃補充球隊的邊後衛,你倆的特點都是進攻欲很強,顯然引援你倆是他有意為之。但現在你倆的表現,並不如同他所預想的。你,體能太差。瓦古埃,總在前場發愣。他如果不想保護你們,會直接要求你們做單純的邊後衛,但他沒有,我想,他並不想抹殺你們的進攻欲。”
聽老傑德地這麽一說,楊曉明的心微微觸動一下,然後楊曉明又低下了頭:“我不知道!傑德大叔。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樣做更好。”
老傑德的歎了口氣:“那你該問問你的內心,你是為什麽想要踢足球,你想要從足球上得到什麽。”
“我……”楊曉明有些遲疑。
“後衛擁有進攻欲望,其實也談不上是壞事。但我覺得,進攻型後衛的主要職責還是防守,進攻欲太盛反而是功利心太盛的表現。”老傑德的看向楊曉明。
“我真的沒有什麽功利心!我踢球就是覺得很開心”楊曉明聲音抬高了幾分:“至於進攻欲,我只是想幫助球隊領先而已!”
“但或許是因為你的做法,恰恰讓球隊產生劣勢了,怎麽辦?你目前的體能,並不能讓你全場比賽在前後場i回自如,如果非要讓你暫時舍去一樣,你選擇是進攻還是防守?”
楊曉明被老傑德地問說得無話可說。
“進攻。有前場人員。為什麽不交給他們呢,是不是出於對他們能力的不信任,你自己心裡應該很明白。”老傑德的意味深長地說道:“信任需要積累,這點不用多說。我隻說我的看法,我覺得你因為自己的遭遇,或者是外界的看法,對自己的要求太過嚴格了。加上你並沒有融入這個球隊,才會踢得那麽別扭。哦,我說的也是心靈上的融入。”
“又是心靈上的融入!”楊曉明有些抓狂:“該做的我都做了,你們能告訴我究竟怎麽融入嗎?”
老傑德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楊曉明情緒上的爆發,笑著反問他:“真的該做的你都做了嗎?加盟球隊也有20多天了吧?你和他們參加過幾次比賽和訓練以外隊友們的集體活動。捫心自問一下,你是真的把他們當朋友還是當賽場上的隊友而已?”
老傑德這句話,卻是真真正正是把楊曉明給問住了。
剛加盟巴塞羅那b隊的時候,他是出於陌生,不敢參加隊友們的活動。
再之後的幾天,他是覺得不能被花花世界所誘惑,所以不參加他們的活動。
再之後,他發現自己拒絕似乎沒有了實質的理由,只是覺得耽誤時間,這是一種慣性拒絕。
之前他還覺得,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是否就能讓自己更優秀。
但現在想i,這樣做是否真的是對的?
畢竟足球,是一個整體運動啊!
楊曉明大腦中原本有些迷失方向的那艘船,似乎隱隱地看到了名叫老傑德的燈塔所散發的一絲絲微光。
楊曉明不知道的是,老傑德和他吃完飯告別以後,竟然是直接去找到了赫拉德。
“傑德大叔,你是說我們的中國楊,有社交恐懼?”赫拉德有些難以置信,老傑德找到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不,我說的是社交焦慮障礙。”老傑德沉著聲說:“雖然我不是心理醫生,但我在年輕的時候,機緣巧合。知道這個心理疾病的特征,楊他目前的狀況很符合。”
赫蘭德的神情認真了一些:“比如說什麽?”
“他寧肯一個人練球,而不參加集體活動;與任何人交流時都有焦慮情緒,害怕自己的言語不當而產生難堪;他對自己要求過高到苛刻,似乎總關心別人的目光,擔心別人對他的表現不滿意;這些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洛佩斯。”
赫拉德沉吟了片刻:“老傑德,你也知道我們的財政狀況完全依靠球會,單獨去申請心理教練不太現實。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老傑德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巴塞羅那b隊你是教練,同時也是負責人,這些問題應該你去思索。我只是提出這個問題,讓你知道而已。”
赫拉德的辦公室呢?立即陷入了一片沉默。
翌日,巴塞羅那b隊仍球員的休整日,全天沒有集體訓練。
雖然他仍是不知道自己的前路該怎麽走,但昨天老傑德的話算是起到了些許的作用,楊曉明的精神頭至少比前一天要好了許多,起了一個大早便是i迷你球場,進行各類的日常訓練。
大汗淋漓的訓練到早上11點的時候,楊曉明收起足球正要去吃飯,卻看到比賽場邊,有一道熟悉而又令他意外的聲音。
那個身影自然不是老傑德,比老傑德可是要高大許多。
“安德烈,你怎麽i了?”楊曉明小跑過去,問道。
原i場邊坐著的不是別人, 正是和楊曉明之前在俄羅斯有一面之緣的巴塞羅那主力門將特施特根。
特爾施特根笑著站起身:“你i巴塞羅那麽久了。也沒見你找我玩一玩,我隻好主動i找你了。”
楊曉明聞言,有些愧疚的說:“不好意思啊,之前一直挺忙的。”
特爾施特根卻是渾不在意的勾起了嘴角:“那你今天呢。今天也很忙嗎?”
“嗯。今天我們休息。都是沒有別的事情。”楊曉明回答道。
“那走,咱們先去吃飯。”特爾施特根的性格十分的直爽,似乎想到什麽說什麽,不顧及什麽,這點都挺符合他的小獅子的外號。
楊曉明於是連忙換了衣服,和特爾施特根出了球場。
特爾施特根的私車就停在你球場外的停車場呢。
上車以後,楊曉明問特爾施特根:“安德烈,我們要去哪裡吃飯?”
特爾施特根淡淡一笑:“不知道朋友口味的情況下。去吃自助餐自然是明智的選擇。”
楊曉明聽到特爾施特根口中的那個“朋友”,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然後楊曉明仿佛想到什麽似的,不由奇怪的問道:“你在巴塞羅那應該挺出名的吧,大搖大擺的去吃自助餐,不怕暴露身份嗎?需不需要偽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