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著瓦古埃乾笑道:“我比你分低的很多哦。”
　　瓦古埃也不傻，聽楊小平這樣說，很是善解人意的並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拍了拍楊曉明的肩膀:“沒關系的，楊。畢竟你是替補出場，分自然會低一些。至少你今天的防守這任務做得要比我好。”
　　楊曉明訕訕的笑了笑，內心卻是更加的酸澀。同樣是為了彌補後防線的孱弱所引進的年輕球員，自己也只是在今天才進入了大名單，而瓦古埃在這個賽季開始的第二場比賽就成為了球隊的主力。
　　楊曉明不知道自己複雜的面部神情，其實已經被赫拉德收入眼中。
　　就見赫拉德剛咳了一聲，見辦公室裡的眾球員紛紛安靜下來，將視線看向自己以後，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雨也小了，你們趕緊走吧。”
　　眾球員哈哈大笑著，一哄而散。
　　在楊曉明低著頭，也打算默不作聲地想要離開的時候，赫拉德突然開口:“楊！你留一下。”
　　楊曉明當下心中便是“咯噔”一聲——看來赫拉德留下全場最低分的自己，是要進行單獨訓話呀。這種感覺就像是中學時老師對一個考試沒考好的學生說，誰誰誰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楊曉明應了一聲，硬著頭皮轉過身來。
　　單獨訓話就單獨訓話吧，至少可以知道自己哪裡表現的不好。
　　誰知赫拉德示意自己坐下以後，確是沒有半點責備自己的意思，臉上依舊掛著和藹的笑容。
　　而開場白也是讓楊曉明有些意外:“楊，你今天的表現不錯。我應該是給你滿分的。”
　　楊曉明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赫拉德。
　　赫拉德笑著說:“那你猜我為什麽隻給你個四分嗎?”
　　楊曉明急忙地搖了搖頭:“教練，我是不是在左路並沒有達到你的預期?”
　　赫拉德笑著擺了擺手:“因為你是替補出場，按照我的計算方式，沒有辦法統計你的全面數據表現，所以只能給你四分。”
　　赫拉德說到這裡，頓了頓:“另外呢?你最後一個球的處理稍稍讓我有些失望。”
　　似乎為了表現稍稍是多麽一點，赫拉德得還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相碰，在自己的眼前比了一下。
　　歐美人講話似乎很喜歡附帶一些肢體動作。
　　見楊曉明沉默，赫拉德繼續解釋說:“這一點點是我覺得，你並沒有像其他球員一樣融入這個整體。”
　　楊曉明怎麽也不會想到赫拉德會給出這樣的評價，十分詫異的抬起頭了:“我融入了！教練！也因為融入，我才會把球傳給他。”
　　或許說別的不足，哪怕說防守上面，楊曉明都不會反駁，但對於最後一腳球的處理，楊曉明覺得無愧於心。
　　赫拉德搖了搖頭:“你說的那是打法上的融入，任何一個球員加入任何一個球隊，隨隊訓練幾天，都能做到在打法上融入球隊。”
　　然後赫拉德指了指自己的心:“而我說的是心靈上的融入，感覺你對他們來說太見外，不然你在拿那個球的時候，不會有顧慮的表現，而是會在第一時間做出最合適的選擇。”
　　楊曉明聽得雲裡霧裡，他實在不明白，打法上的融入和心靈上的融入有什麽區別?
　　赫拉德的話，甚至讓他覺得有些故弄玄虛。
　　赫拉德也看得出楊曉明眼神中的迷茫，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
　　欲言又止了好幾次，赫拉德才終於選擇了放棄，歎了口氣:“算了算了，或許多打幾場比賽，你就能在心靈融入上做得更好。”
　　然後對楊曉明又是投來一笑:“小夥子，做好準備。下場聯賽，對陣盧高，我會讓你首發。”
　　楊曉明受寵若驚地看著赫拉德，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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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們，女士們，這只是一場友誼賽而已，我們面對的還是西甲勁旅皇家瓦拉多利。我們還在蛻變中，我們會振作起來，全心全意投入到聯賽中。”電視中，赫拉德面對著一群西班牙的體育記者，一面這樣應付著，一面推開人群，鑽入車中。
　　楊曉明有些不是滋味的關掉電視。
　　躺在床上，不由得就是思索起主教練赫拉德，他剛剛給自己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楊曉明有自知之明，自己在這場比賽的表現的沒有資格得到好評，甚至可以用糟糕透頂來形容，但是如果是糟糕透頂的，他為什麽敢讓自己在下聯賽場中首發出場呢。
　　或許換作是別的新人球員，會因為主教練莫名派自己上場而驚喜莫名，甚至開個派對狂歡慶祝。
　　但楊曉明不會，他習慣性的會想更多。
　　難道，是因為哈維和普約爾的關系?
　　如果是這樣的話，會讓楊曉明更加不安。
　　因為主教練當面表揚你， 是因為老隊友，老隊魂的推薦。但心裡卻是在鄙視你，你的表現再差，他不會提出你差在哪裡，而等你越來越差，差到極點的時候，他便有了合適的理由，把你永遠雪藏。到時候人家也有理由——我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沒把握好。
　　就算赫拉德不是這樣的人，那隊友呢?
　　你如果一直被特殊照顧，隊友會怎麽想?
　　楊曉明也知道此時自己這樣揣測赫拉德和隊友，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但他此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甚至因此感到了小小的焦慮。
　　焦慮心情的盡頭，自然而然就是那種無比矛盾的心情了。
　　心煩意亂，此時的楊曉明還真的很想找個人說說話。
　　但當他習慣性的打開微信，才想起來西班牙與國內的時差有六個小時，現在國內應該是凌晨三點。
　　這個時間又有誰會願意和自己聊天，傾聽自己的心情呢?
　　楊曉明的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將手機扔到枕邊，直挺挺的趴在床上。
　　活了19年，楊曉明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孤單的真正滋味。
　　“嘀嘟！”就在這個時候，楊曉明的手機上。突然響起了微信的提示音。
　　楊曉明下意識的，有氣無力的拿起手機看了看，卻是在下一刻，頓時來了精神。
　　這條微信，竟然是江夢發過來的，內容只有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