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面前三人都不信自己所說,而且華太師還借機給自己潑了一頭髒水,葉晨的臉色也不好看。
還能怎麽辦?總不能說是自己表妹在長城上砸了個洞,讓蠻族人可以挖過來,然後表妹又監測到了這一切,一百多天后蠻族就要攻過來了……這些話說出來,怕是要被馬上被人當神經病趕出去,連個中隊長都沒的當了,還怎麽幫助守望王國度過此劫?
不然退而求其次吧,能做點準備也比什麽準備都沒有強。
葉晨定了定神,又拱手說道:“微臣一心為守望王國著想,為自己謀私利之事,在下是萬萬不敢。在下以為,就算不為防禦蠻族,我們守望城堂堂國都,城牆破舊也是會在外人面前略損顏面。現在三面……四面平定,不如趁此良機修繕一下城牆,也是萬民之福。”
東方昊聞言,似乎露出了一些讚許的表情,斜眼看了一下歐陽凌。
歐陽凌心說,你同意的話不會自己說嗎,還要我來發表意見啊。不過話說回來,這葉晨的建議合情合理,這破城牆確實也該修修了。
歐陽凌清了清嗓子,說:“我覺得這個建議可以。漂亮堅固的城牆可壯我國威,強我國防,亦可提振士氣,修城牆可謂百利而無一害。華太師你認為呢?”說完,歐陽凌又看向了華太師。
“哼!”華太師的鼻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你們說得輕巧,錢從哪裡來?自從數年前工匠叛黨作亂逃出城建了所謂鐵錘幫後,城中一直匠人緊缺,導致工錢水漲船高。修我們守望城這麽高這麽長的城牆,要用到的泥匠、石匠,甚至木匠、鐵匠得有多少你們知道?所需材料又豈是你們在這裡隨便說說就可以變出來的?這都需要大量的金幣!”
華太師又轉向國王東方昊:“而最近西征鐵錘幫,剿滅惡齒幫,也耗費了大量國庫,動用了較多民力。如果此時再大興土木,實在是勞民傷財,恐怕會引起民怨。微臣還是建議暫時先休養生息,修城牆之事,容日後再議呀陛下!”
這老烏龜,把國家的錢拿來養那些惡徒,現在卻在這裡哭窮。葉晨心裡不爽,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微微抬頭看了看東方昊。
東方昊卻在看著歐陽凌。華太師這番話雖然稍稍有點牽強,卻也不無道理。畢竟財政大權都在他的手上,國家還有多少可動用資金,華太師最清楚。
歐陽凌心想,又是要我出來和稀泥了嗎?我的老朋友啊,這二三十年來,我幫你做這種事還少嗎,你這眼神我太熟悉了……
歐陽凌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了。
歐陽凌對東方昊行了個禮,說道:“陛下,你看這樣如何:授權葉晨來處理城牆修繕之事,但資金人員自理。優先修理正面城牆,有余力再顧其它。這樣既無國庫虧空之憂,亦可以考驗葉晨的能力。如葉晨能妥善處理此事,也是大功一件,到時候論功行賞,也顯陛下的慷慨。”
東方昊心想,歐陽你這小子果然狡猾得很啊,我還看不出來你在想什麽嗎。先讓葉晨去修城牆,這樣不至於說完全否決了這項不錯的提議。而後再私下給予葉晨資金援助,也讓華太師沒什麽好多說的。最主要的是,他和歐陽凌都喜歡葉晨這個年輕小將,有心扶持。於是他點點頭,對葉晨說:“葉晨你看這樣可否?”
葉晨心說,我信了你的邪……我身上有幾個金幣?能承當得了這麽大的工程,你以為我是華太師啊。但現在如果不答應,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而且,在國王和總統帥面前,自己的形象可就會大大下跌,不利於以後做事啊。 華太師看出了葉晨的猶豫,哈哈一笑,帶著譏諷的語氣說道:“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但是辦不好的話可就是禍國殃民了。葉隊長想好了再回答,可不要逞強哦……”
華太師不曾想,他的話反而深深地刺激了葉晨。此時葉晨感覺一股熾熱澎湃的鮮血正從他的心臟中強有力地泵出來,從大動脈衝入全身,猶如萬馬奔騰,發出雷鳴般的滾動聲,讓激昂的情緒傳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感染身軀中每一個細胞。車到山前自有路,不管如何,我就是要跟這老烏龜乾到底!
葉晨的嘴角悄然蜿蜒上翹, 露出了一絲冷笑。他盯著華太師,盯著這個貌似強大實則怯弱的家夥,直把華太師盯得渾身發毛。
更令華太師發毛的是,葉晨的眼神竟如此堅定,似乎對完成這個任務已經勝券在握。葉晨出身不就是個店小二嗎?他難道哪裡還有大量錢財?華太師不知道的是,其實葉晨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這種表現出來的堅定,不過是憤慨之下的一種逆向反應罷了。
葉晨轉向東方昊,說道:“微臣一定竭盡全力修好全部城牆,不辱陛下的信任。”
這下連國王和總統帥都感到很意外。
如果說東方昊和歐陽凌自掏腰包還能勉強把目前的正門城牆修繕一下的話,現在要把全部城牆全部重新修一遍,那可真是非得動用國庫的錢才行了。
葉晨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都不知道哪來的底氣。歐陽凌也感到很頭疼。不過國王面前無戲言,葉晨既然已經這樣說了,勢必是要執行下去,自己和東方昊這邊,也只能說盡量幫忙了。再說,葉晨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不正是他們所欣賞的嗎?
歐陽凌與東方昊對視了一眼。多年的友情讓他們之間有一種超然的聯系,眼神的交流就可以讓他們了解此刻彼此的想法。
東方昊顯然已經明白歐陽凌的意思,於是便微微點頭對葉晨說:“很好。既然你如此有信心,我就授權你來負責此事。但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完成不了,可要軍法處置哦。”
此時的葉晨,也只能硬著頭皮應道:“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