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赫望著兩個小女孩懵逼的樣子,幾個老家夥都強製地忍住笑,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步劇情的發生。
“這位就是你們吵著嚷著要見的蘇赫……他人都來了,你們兩個怎麽還沒有動靜了呢?”
安諾德盡管成心想惡搞一下蘇赫,但還是先把必要的禮儀放在了前面。
“蘇赫,這就是我的兩個寶貝女兒……姐姐叫克裡斯蒂娜,妹妹叫燕妮……”
……
直到此時,這對姐妹花才像聽到口令一樣,齊齊地扯起裙角,向蘇赫行了一個屈膝禮,並異口同聲地向蘇赫問好,“蘇赫哥哥好……”
“克裡斯蒂娜好,燕妮好……”
蘇赫連忙躬身還禮。
“今天是你們兩個的生日……猜猜,我要送給你們的是什麽禮物……”
“可是……你手上……好像只有一份禮物呀……”
一旁的沙遜一幫人,包括安諾德在內,此刻都終於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他們可是都憋了好一會兒了。
等這一刻也早就等的著急了。
現在好戲終於上演了。
……
在舞台上,你可以……
一會是女人,一會又是爺們;
一會是情歌王子,一會又是竭嘶底裡的鬥士;
一會是激情四射的吉他手,一會又是瘋狂的舞者……
百變蘇赫,在舞台上你能百變,現在看看你還能有什麽花樣,還能變出點啥來……
……
蘇赫此時已經顧不上理那幫老家夥們了。
從見到這一對兒姐妹花的那一刻起,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今天這個醜可要丟大發了。
第二個反應是,這對姐妹花,怎麽那麽像奧黛麗赫本?
沒聽說過呀!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即使沒有絲毫的演技,也絕對可以再次成為一個……一對舉世聞名的大明星……
突然的驚詫與緊張,即使是從不帶面皮出來的蘇赫,也掩飾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松了松領口……
他的手碰到了自己配帶的那副項鏈……救命的稻草來了。
“那你先告訴我,你是姐姐還是妹妹,你是叫克裡斯蒂娜還是叫燕妮……”
那幫老家夥再次哄堂大笑了起來……
好嘛,趕情這位……剛剛介紹完,他仍然還是傻傻地分不清。
“我是燕妮,我是妹妹……”
“好的燕妮……”
“我就是擔心分不清楚你們兩個,才準備了稍稍有一點點區別的兩份禮物……”
“第一個區別就是一個有比較精致的包裝,另一個卻沒有包裝。你想要哪一個呢?”
燕妮……
“那個沒有包裝的禮物在哪呢?我能先看一下嗎?”
“自然是在我身上……”
“那還是讓姐姐先選吧……”
燕妮不知是習慣了讓姐姐打頭陣,還是自己一時間真的拿不定主意。
一直在定定地觀察著蘇赫的克裡斯蒂娜,幾乎毫不猶豫地就說道,“那就請蘇赫哥哥把這個有精致包裝的禮物送給燕妮吧……”
蘇赫看了一眼克裡斯蒂娜,然後上前一步,鄭重其事地雙手捧著項鏈盒遞到了燕妮的身前“生日快樂,燕妮!”
“謝謝蘇赫哥哥……”
燕妮迫不及待地立刻就打開了盒子,“啊,是銀項鏈……”
蘇赫沒再理會燕妮的驚喜,而是迅速地松開了領帶,解開了領口,把自己配帶的一串項鏈費勁巴拉地套過頭,又小心翼翼地套過那頭比這對姐妹花的頭髮還要長的長發……
“這個包裝盒還在家裡,如果需要,改日我就會送過來……”
然後他再一次鄭重其事地向克裡斯蒂娜祝福……
“除了包裝以外,這兩條項鏈的唯一區別是吊墜。燕妮那個吊墜是一副純銀十字架;你的這一副是純銀質的貔貅……”
蘇赫一邊說著話,一邊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親自給克裡斯蒂娜帶上了這副項鏈……
蘇赫在探著頭幫克裡斯蒂娜整理衣領的時候,克裡斯蒂娜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見聲音說道,“我已經十六歲了……我左耳垂的後面有一顆小紅痣,燕妮沒有……”
蘇赫也立即悄聲回應“我知道啦……”
……蘇赫的一套神操作下來,已經把幾個老家夥們看傻眼了……
這特麽到底是真的有備而來,還是陰差陽錯的巧合……太便宜這個小家夥了!
安諾德和兩個小女兒一直就站在蘇赫的身前。蘇赫的每一點微妙的表情變化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當他看到蘇赫摘下自己配帶的項鏈,除了吊墜以外,竟然真的和那副項鏈一模一樣時,他就徹底相信了蘇赫的話。
不僅僅送給燕妮的那副項鏈是蘇赫家裡長輩人送給蘇赫的,就是蘇赫自己配帶的這副項鏈,來歷也絕對應該是非比尋常。
貔貅是華夏傳統的吉祥物,十字架就更不用說了。
雖然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兩副項鏈的背後,一定是有些故事的……
安諾德開始看到蘇赫隻帶一份禮物時,最初還在幫蘇赫想著補救措施。然而和沙遜一對目光的瞬間,他就明白了沙遜的意圖……兩個老頑童的惡作劇習慣,就此達成了默契。
然而到了此時,安諾德就把先前的玩笑惡搞的心思收攏了回來——
蘇赫的禮物雖然不貴重,卻更加讓他實實在在地對蘇赫另眼相看了。
……
“蘇赫,讓克裡斯蒂娜和燕妮帶你去玩吧,我們幾個老家夥玩不動了,就不陪你了……”
“好的……可是……我還沒吃晚飯呢,我要先吃點東西……”
安諾德……
貝爾……
貝祖詒……
……
哈哈哈哈……
幾個老家夥終於再一次大笑了起來……
……
其實在這幾個老家夥心裡,從演唱會上蘇赫唱《Cry On My Shoulder》和《Winter In My Headt》兩首歌開始,就已經把蘇赫引為了同類,而根本沒有把蘇赫當成一個普通的華夏人。
尤其是蘇赫在唱完這兩首帶有明顯傷感色彩歌曲的時候,接下來唱的另一首歌,就幾乎成了最後的催淚彈,當場就把這幾個老家夥哭得稀裡嘩啦.
這首歌就是在華夏廣為人知的那首由李叔同填詞的《送別》。
其實這首歌真正的作者是美國作曲家奧德威於1851年創作的,名為《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夢見家和母親)。
在美國南北戰爭期間,這首歌作為一首帶有傷感色彩的歌曲廣泛流傳於美國南北,並在日本由犬童球溪重新用日語填詞後,以《旅愁》的歌曲名在東亞廣泛流傳。
李叔同在日本留學期間聽到《旅愁》這首歌後,又用中文重新填詞……
於是就有了“長城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蘇赫當時先用中文唱了李叔同填詞的第一段,然後就用英文重新完整地唱完了這首《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
要知道這幫老家夥大多都已年過半百。無論是英國人還是美國人,甚至包括安諾德這個德籍猶太人,也是從小就在英文文化環境裡長大的。
況且他們都不是政客或軍人,而都是純粹的商人。都是為了商業的經營發展和家族的興旺而背井離鄉,辛勞奔波於世界各地的……
家和母親,再加上“夢見”,只是這三個詞匯,就足以讓所有長年累月在外奔波的遊子們肝腸寸斷了……
何況還要加上美國鄉村的旋律,以及蘇赫魔性的聲線和演繹呢?
蘇赫在台上唱這首歌的時候,他也就只差那麽一點點,就要哭了起來。
老家夥們想家了還可以回去看看……
蘇赫如果想回家去看看……連回去的路徑都沒有……
真正富有感染力的歌, 是需要歌手投入真正的感情的。
歌曲引發的共鳴,往往又是從情感引發的共鳴開始……
……
其實老家夥們對蘇赫的好感或者喜愛,如果僅僅是一些歌曲的共鳴顯然是不夠的。也更不可能在第一次的正式聚會上,就產生只有相熟的朋友間才會發生的惡搞行為。
蘇赫習慣性不拘場合的裝逼,對漂亮女孩兒沒有一點城府而忍不住的撩或者互撩,以及他那些和馬桶極為相似的箱鼓……從報紙對豫園門口那場突發的馬桶鼓舞的報道開始,一直到首場演出的結束,關於蘇赫的趣聞和花邊新聞就幾乎沒有斷過。
包括安諾德、貝爾和貝祖詒等所有華董在內,在蘇赫身上仿佛都看到了自己年少時頑皮而又花樣百出甚至有些桀驁不馴的影子……
至於沙遜爵士就更不用說了。
從六角音樂廳第一眼見到蘇赫從天而降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蘇赫的擁躉。只要蘇赫做的是正確的事情,他都將無條件地支持他……
對蘇赫音樂技藝的激賞,像喜歡一個頑皮而聰明的小孩子一般對蘇赫的寵愛,通過這一次的聚會和惡搞,老家夥們已經顯露無疑。
……
“蘇赫,跟我來,我帶你找最好吃的東西……”
看到老家夥們開心的樣子,尤其是自己的老爸也一改慣常的嚴肅與刻板,輕松愉快地在和那些老家夥們一起調侃著蘇赫,燕妮和克裡斯蒂娜也終於放下了嚴謹的家教所帶來的那份小心和拘謹,熱情地招呼起蘇赫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