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截躲閃不及,倉促調動死靈能量凝成一個球性護盾,擋在身前。
如沉香開山救母一般,鐵霸王一腳踹過來,厲截登時像一個炮彈般飛了出去了。
跟彈力球般在沙灘上翻滾了幾圈,厲截吐了一口血,狼狽地伏著。
“果然…有祀介入,完全不一樣了…他同樣也是個不穩定因素…”
“死靈叫我怎麽打近戰啊,好歹來個尼古拉斯或者巴扎克控下場啊…得琢磨琢磨了。”
“不過,只是這樣的話…”厲截輕輕地把右手扣在沙灘上,“我能處理好…”
從手肘到指尖,厲截的手都變成了黑紅色,死靈能量順著厲截的筋絡滲進沙灘裡,把他身前一片錐形區域染成了黑色。
鐵霸王一聲不吭,甩開膀子朝著他衝了過來。
看著鐵霸王一隻腳踏進黑色區域,厲截笑了笑:“惡靈之怨!”
一隻骨瘦如柴卻強勁有力的爪子從沙子裡冒了出來,攬住了鐵霸王的腳。
鐵霸王前衝的動作一頓,險些摔倒。停頓這麽一小會兒,一隻又一隻骨爪探了出來,抓向鐵霸王,不斷撕扯。
又是五支詛咒之箭轟過去,厲截總算是傷到了鐵霸王的血條,把他掀翻在地。
倒地的一瞬間,便有無數骨爪扣住了他的四肢。
厲截冷冷地看著他,沒敢近身。鐵霸王這會兒一直沒用熱武器,一旦鐵霸王突然拿出加特林給他來上一梭子,厲截就撲街了。
控制著一個骨爪從陰影之中伸了出來,抓住鐵霸王的面罩,猛地拽了下來。
厲截瞳孔一縮,“空的?”
意識到不妙,厲截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五支詛咒之箭在他身邊排開,隨時準備進攻。
就見鐵霸王的背突然高高的隆起,就好像有人在裡邊衝外面轟了一拳一般。
厲截看著已經畸形的鐵霸王,緊張到了極點。
兩隻黑色的手從鐵霸王的背部探了出來,然後…一個漆黑的物體爬了出來。
兩米的身高,好像營養不良一般枯瘦的身體,雙臂齊長無比,就快垂到地面。
“死靈造物?”厲截繃緊了身子。
就見那個怪物咧開嘴,露出一排閃著銀光的牙,雙臂跟衣服一樣飄在身後,身體前傾與地面呈四十五度角,朝厲截壓了過來。
厲截絲毫不慌,詛咒之箭起手。
那怪物竟然知道躲,往右挪了一步,卻剛好被一個骨爪抓住。
夜幕下,一隻黑山羊從草叢裡跳了出來。
山羊咆哮!
“咩咩咩咩咩咩!”
靈魂震蕩,黑色怪物如遭雷劈,渾身一陣,眼中的光芒熄滅。
厲截往前走了幾步,淡定一個死亡之爪,把他切成了豆腐塊。
白胡子二世走到他身邊,蹭了蹭他的褲子。
摸了摸白胡子二世的腦袋,厲截看著一片狼藉的沙灘,呼出一口粗氣。
要說的話,他現在,雖然不敵祀,但其實非常強。料理這種小菜,完全不是問題。
一直以來,他都在擔心破壞劇情,反而捉襟見肘,顧此失彼,甚至還衍生出了祀這個宿敵。
在祀出現之前,厲截還真沒有什麽遠大的志向。他也沒有什麽仇人,也沒什麽家族紛爭,劇情發展也不用管,反正超級英雄會贏的。
可祀的出現,事情朝不一樣了。
在托尼家裡想了很久,厲截才醒悟。既然劇情已經產生了這麽大的變化,何必在畏首畏尾?與其還怕破壞劇情,
倒不如他自己變成劇情! 他本就一無所有,祀既然要搞他了,那就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祀放了話不會殺他,厲截有大把時間去變強,去復仇。
有這個時間,他也可以當超級英雄,他也可以當反派!怎麽有利怎麽來!
他可以成為復仇者的領袖,也可以成為九頭蛇的神明!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為他對抗祀的助力。
“厲截!”耳麥裡傳來托尼焦急的呼喊?
厲截聽了一愣,趕忙道:“你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公路上吧!你趕緊去樓下,把我的箱子拿過來,賈維斯會給你標路徑的!”
“哈皮快點快點!厲截,你再晚一會兒我就沒命…”伴隨著一陣雜音,通訊又斷了。
厲截也來不及處理眼前的爛攤子了,衝到了地下室。直接轟開玻璃,厲截翻了進去,就見一個箱子擺在桌子上。
“賈維斯,怎麽走?!”厲截喊了一聲。
“先生,請帶上定位眼鏡。”賈維斯清冷的聲音響起。
厲截在狗窩一般的桌子上翻了翻,找到一個像潛水鏡一樣的眼睛。
“是這個?”厲截咬著牙,“這麽沙雕嗎?”
“帶上他,我會為您標出最近的路徑點。”
厲截套了半天,總算把護目鏡帶上了,“賈維斯,把我和托尼的位置之間的最短位移給我標出來!”
“先生…”
厲截站到室外,“標出來就好。”
深吸了一口氣,厲截四周一陣狂風激蕩,死靈能量狂湧,在他背後凝成了一個巨大的黑紫色翅膀。
“雖然是第一次…”厲截興奮地舔了舔嘴唇,“畢竟,先說再做!”
厲截控制著翅膀用力的扇了幾下,緩緩離地,越飄越高,到最後,竟可以如飛鳥一樣在空中轉悠。
“哈哈哈哈哈哈哈!”厲截頂著風大笑,“爽!”
“賈維斯,給我一條路線!”
“您和托尼先生的最短位移路線已標明,先生。”
“走!”
雙翅一振,厲截晃晃悠悠地上了天。
套上了死靈能量凝成的面具,厲截抱著托尼的皮箱趕路。
“不是說還沒有完成嗎?”厲截喊道。
“馬克八號還有很多調試工作要做,但是現在的情況沒有調試的時間。”
厲截聽完也不在說話,專心趕路。
厲截飛過一棟大樓,不過一會兒,樓的燈幾乎全亮了。一張張窗戶被打開,好幾個腦袋探了出來,搜尋著厲截的身影。
底下的公路上, 一輛轎車被攔了下來,醉醺醺的司機倔強道:“我沒喝酒!”
警官對這個滿頭白發但依然精神抖擻的老爺子哭笑不得,拉著他往警車裡走。
司機不滿地哼哼著,睜開了警官的手,不經意抬頭,看到了飛過的厲截。
打死不承認喝酒的老爺子一臉懵逼,張了張嘴,摘下墨鏡,“警官,我可能真的醉了。”
飛了一會兒,一條高架橋進入了視線。
隔著老遠,厲截就看到高架橋上亂成一片。一輛輛豪車被掀翻在地,有的還在著火。
來不及掉頭、躲閃不及的司機們紛紛棄車,拉開車門就跑。
一輛小轎車在車流裡像蛇一樣走位靈活,東躲西竄。車後面兩三米,一個龐然大物緊緊地攆著車屁股不放,眼看就要追上。
“尼瑪,怎麽這個比我那邊的還要大?”厲截來不及思考,加速衝了過去。
鐵霸王的肩上打開一道機關匣,一顆導彈飛出,預判了哈皮的走位,把托尼心愛的座駕炸翻。
鐵霸王慢慢地走上來,臉部裝甲彈開,露出奧巴代光禿禿的腦袋,腦袋上一道疤痕格外顯眼。
眼裡閃爍著殘忍的神色,奧巴代控制著鐵霸王高高的抬起了腳。
托尼被摔得有些暈乎,看著鐵霸王抬起的腳,喃喃道:“該死的…”
就當他要閉上眼睛認命時,一道紫黑色的流光衝了過來,把鐵霸王撞倒在地。
看著被扔到自己面前的箱子,又看了看光芒之中站起來的厲截,托尼瞪大了眼睛:“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