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帝娜看向厲截,滿臉疑惑。
林肯吧唧吧唧地嚼著,也瞄向厲截這邊。
厲截把嘴裡的飯咽下去,躊躇道:“祀...他到底是什麽...”
放下了筷子,厲截屁股往後挪了挪,靠在了椅背上,“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
韋德大口吃肉,“哇該不會你也有個仇家吧...”
卡瑪泰姬三小隻瘋狂交換眼神。
厲截抱著胸,沒說話。
“之前古一大師吩咐過我們,不要和你講有關於祀的事...”王苦笑了一聲,“話雖如此,但是我們知道的不比你多到哪。”
厲截清了清嗓子,“他到底是誰、來自哪、要到哪去、先幹什麽...”
莫度咳嗽了一聲,“祀...對於他,我們知道的也不多。真的是不多,他來自何處,意欲何為...我們無從得知。”
“其實現在想想,當初被封印,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祀他...並沒有反抗。”
厲截沉吟一聲,頭仰在椅背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那天我們差點以為,地球要完了...”
厲截扭過頭,“我聽阿斯加德說,有一片黑暗籠罩著米德加爾特?”
“沒錯...”莫度點點頭,“有一百多年了。隔絕寰宇,滅盡生機。“
“和祀有關嗎?”
“有關。”
“嗯?”厲截看向莫度。
“那片黑暗,是祀造出來的。”
“臥槽!”帝娜差點把筷子咬斷了。
對於黑塔,厲截是有很多想法的。在黑塔真正走到世人、真相的視野之前,肯定是有大把的工作要做。把黑塔裡的一群愣頭青、中二少年、小混混培養成地球自衛隊,那純屬做夢。
這其中,了解以阿斯加德為中心的九界文明,當屬黑塔的必修課了。
雖然厲截在黑塔內部從來沒提過他自己包括祀在的往事…
但帝娜能聽出來兩人所說的祀,有多扯淡。
林肯對此倒是無感,他現在就是厲截的無腦舔狗。管你是誰,我們老大一巴掌拍過去,都要乖乖吃土。
韋德神經大條,殘風卷雲得橫掃著桌上的盤子。
厲截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和心理活動,只是盯著面前還留著些殘羹的碗出神。
王放在扶手上的雙拳攥緊,痛苦道:“怎麽打?”
“沒法打啊…”
厲截用寒酸的殘肢叩著桌子,“你還是沒告訴我…祀,到底是誰。”
“這個答案…你得去問古一大師。”
“法克!”厲截一拳打在桌子上,胸口急促地起伏,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你們不是說她…我去哪找?”
帝娜站了起來,想按住突然狂躁的厲截。
“我沒事…”厲截擋下了帝娜的手,轉頭看向卡瑪泰姬的三小隻,“古一都掰不過他,我有什麽辦法?”
“老大…”林肯不知所措地放下了筷子,感覺事情有點大條。
“為什麽來找我?”厲截嘶吼道,“你們還嫌我不夠慘?”
“祀已經找了我那麽多麻煩…婆婆…科爾森…尼克…還有那麽多特工…”
“我不怕死…”厲截像頭髮狂的小牛,“黑塔…”
“我才剛把黑塔的框架搭起來,他們一個個跟待宰的豬一樣,如果祀找上門,我能跑,他們怎麽辦?”
“要我怎麽辦?”
厲截一屁股坐了回去,疲憊地搓了搓臉,“你們怎麽就…為什麽要找我啊…”
“我加固了他的封印,就已經結仇了…你們為什麽沒守住?”
王臉色漆黑,坐在位置上身體不停地打顫。
莫度嘴張了張,卻是欲言又止,也陷入沉默。
卡西利亞斯猛吸了兩口氣,騰一下子站了起來。
“不是只有你自己痛苦!”卡西利亞斯憤怒地看著厲截,“千百倍於你的痛苦…卡瑪泰姬百年前就體驗過了!”
“你以為卡瑪泰姬存在的意義是什麽?一群遊樂園魔術師聚在一起練神功嗎?”
“可笑!”
“如果不是卡瑪泰姬玩命攔他們,地球會有一天安穩日子?”卡西利亞斯額頭青筋暴起,“就你怕祀嗎?”
“卡瑪泰姬前後幾代人,跟他鬥了一百年!一百年!”
“你以為只有你痛苦嗎?”
“我失去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找了這麽多年,一點救活他們的思緒都沒有,我說什麽了?”
電影之中的卡西利亞斯,在發現卡瑪泰姬的魔法拯救不了自己的妻小之後,一步一步走向了黑魔法的深淵。也慢慢地背離了初衷,成為了多瑪姆的一名狂熱信徒。
但在這個宇宙,多瑪姆到現在為止,似乎都沒有黑化。
進入卡瑪泰姬之後,卡西利亞斯迷迷糊糊地就成了獻祭大軍的一員,根本沒來的及去翻那些魔法書。
獻祭自己封印祀的時間越長,卡西利亞斯越覺得使命之沉重。厲截的一番擠壓許久的牢騷,直接把卡西利亞斯點著了。
“你以為我們不來,祀就不會找你了?”卡西利亞斯一甩袖子,轉身就走,“自己玩吧!”
“卡西利亞斯!”王喝了一聲,拽住了氣哄哄的卡西利亞斯,而後看向厲截。
王看著垂著腦袋的厲截,久久不語,而後突然鞠了一躬,“打擾了!”
莫度也是站起了身,默默地站到了身後。
帝娜不動聲色地搗了厲截一拳。
厲截握緊了拳頭。
卡瑪泰姬的法師十不存一…
“對不起!”厲截縮成一團,“你們先在黑塔…湊活住一陣子,回頭咱們再細商量。”
“實在抱歉,這非我本意…只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
……
厲截坐在牆沿邊,一條腿蕩在外邊。
用僅剩的一隻手撐著牆面,厲截看著燈火通明的紐約出神。
“吱呀…”
厲截沒有回頭。
帝娜推開了鐵門,帶著醉醺醺的四個熊孩子走到了厲截身邊,韋德大大咧咧地跟在他們身後。
林肯關上門之後,拎著四瓶啤酒也跟了上來。
“嘣!”
帝娜嫻熟地撬飛了瓶蓋,遞給厲截,“來點?”
“還喝?”厲截笑了笑。
“啤酒還管那麽多…”韋德哼哼了兩聲,自己先喝了一口。
林肯打開啤酒之後,倒是沒著急喝,而是跟厲截一樣,眺望著夜空。
二狗哥一身酒氣,走了幾步就開始追自己的尾巴。
大聖和白胡子二世有點暈乎,搖搖晃晃的。
小扎西德勒索性直接縮在了殼裡。
厲截喝了一口,感受著啤酒花的香氣,饒有興致地指著一個方向,“你們看那邊。”
厲截有些興奮:“那時候,我還屁都不是,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垃圾…”
“每天只能靠白胡子二世搶劫度日…後來神盾局找上門,我抱著混個工資的想法,掛了個職。”
“好像從那之後,亂七八糟的事就一個跟著一個找上門了。”
厲截頓頓頓地灌了一口啤酒,“當時整天為了填飽肚子發愁,現在卻覺得,還不如那時候餓肚子來得無憂無慮。”
帝娜把空瓶子放在牆沿上,打了個嗝,吸了吸鼻子,“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爸是黑幫老大了。我媽死的早,我也經常受威脅,三天兩頭被人綁架。”
“周圍的人都繞著我走,只有我爸馬仔的女兒,肯跟我玩。沒過幾年,那個馬仔,也因為衝突死掉了。”
帝娜看著萬家燈火通明的景象,“再過了幾年,一個新晉幫派,為了立威,錯把我唯一的朋友當成了我,跟我爸談判,最後狗急跳牆,撕票了。”
“我從來沒怪過我爸爸,他也只是在按他的生活而已,我無權苛責。”
“我開始抽煙、接觸非法貿易…我輟學,混跡幫派,靠自己的本事在溫徹斯特打響名頭,成為了我爸的左膀右臂,盡我所能的幫我老爸的忙。”
“因為我只有我爸爸了,不想他那麽累,也不想失去他。”帝娜撩了撩被風吹散的頭髮,“可…後來,你知道的。”
“那之後,我畢生的目標,就是搞死金並。能實現這個目標,死都可以。因為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厲截安靜地聽著。
“但我後來想想,好像也不是一無所有。”帝娜笑了笑,“除了搞死金並,我還有很多事可以做。”
“把黑塔的產業經營好、給手下的兄弟安排工作、給白胡子二世他們照顧好…我還是有很多事可以做。”
帝娜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星星,就算再閃耀,最後也會塌縮、湮滅。人也一樣,總有一天,我們都會化成灰的。”
“是啊…”厲截輕笑。
“切,說那麽多沒用的…”韋德敲了敲啤酒瓶, “照我說,誰鳥大誰就是爸爸!那個什麽祀,要是比你長,我就給他的鳥砍了!”
“…”
林肯拿著啤酒瓶,一口沒喝,目光突然堅定,看向了厲截,“老大!”
“嗯?”厲截偏過頭。
“我…只是一個想在這個社會上博取關注、取得地位的二流黑客,也不明白,為什麽你和娜姐會栽培我。”
“可能和他們一樣,我在老大你眼裡,也是有用處的吧。但是,不管怎麽樣,不管老大你是怎麽定位我的…”林肯舉起了啤酒瓶,激動道:“不管那個祀是個什麽東西,我都不會逃跑的。”
帝娜一愣,而後笑了。
韋德賤嗖嗖地和林肯碰了一下啤酒瓶,含糊道:“乾杯…”
厲截愕然,過了半天才從牆沿上跳了下來,也跟林肯碰了一下,“林肯,這不是用不用處的事…可能以前,我確實有一些想法。但我現在要說的是,你在黑塔,和你的能為我造成多大的利益無關。”
還沒等林肯再說話,厲截又補充了一句:“另外…”
“你真不是個人。”
林肯:“?”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