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

　　班納癱坐在地上。

　　“斯塔克，醒醒！尼瑪的，醒醒！”

　　尼克躲在掩體後面，大吼道。

　　“斯塔克先生！”

　　梅把傻眼的科爾森拽到一個被轟翻的實驗台之後。

　　“你踏馬的不準死！”

　　“你們不是有塔西提計劃嗎，在哪呢，快拿出來啊！”

　　“你踏馬的不是想找我嗎，我在這呢，你看看我啊！”

　　眾人上方，一個巨型藍色水母正向外散發著一圈又一圈的光暈。

　　......

　　托尼美滋滋地扒了一個香蕉，吧唧吧唧地瞅著，和籠子裡關著的小金絲猴對視。

　　“你知道嗎，兄弟...”托尼哼唧道，“我有一個朋友，他也養了一隻猴。”

　　沒有理會小金絲猴對香蕉炙熱的眼神，托尼自顧自地比劃著，“大概...這麽高。”

　　“激靈得很...他很愛吃香蕉的，好像猴子都愛吃...”托尼終於回過神來，“你吃不吃?”

　　小金絲猴貼在了玻璃上，渴望地看著托尼。

　　托尼三下五除二地把香蕉吞了，又重新扒了一個，從投食口扔了進去。

　　看著小金絲猴興高采烈地啃著香蕉，托尼有些茫然，“你說，我那個朋友現在...在哪呢?”

　　厲截突然問道，“你的朋友?”

　　托尼沒轉身，依舊盯著小金絲猴，“對啊，我的朋友...”

　　厲截點點頭，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托尼扭過頭，“你懂什麽叫朋友嗎?”

　　厲截想了想，搖頭。

　　“垃圾...我猜你們也不懂！”托尼呵呵笑道，“說起來，他還去過約頓海姆呢...”

　　“大概一米七八左右、偏瘦、骨架窄...”托尼沉吟道，“喜歡戴一個白板面具，一天到晚穿得跟個爬水管的賊一樣...”

　　托尼歪了歪腦袋，“就和你這一身差不多...等等?”

　　“我們之前見過，對吧?”托尼警覺地眯起了眼。

　　尼克再次適時出現，“一共五隻金絲猴跟十隻兔子，都送來了。還有給這幾隻他們特製的眼鏡，也都在這兒了。”

　　“放學別走！”托尼撂下了一句狠話，轉頭跟尼克道，“我們能不用猴子嗎?”

　　“啥?”尼克眉頭一皺，頓時就不高興了。我費這麽大勁給你找來了，你又說不用了?

　　“斯塔克先生，猴子是與我們人類最相仿的生物了...”珍瑪小聲說道，“既不用拿人類當小白鼠，又可以最大程度的推算出結果...”

　　“你得給我個說法。”尼克聽的頻頻點頭，這閨女思路不錯。

　　“我...”托尼一時語塞，他總不能說，看到這些猴子，他會想到黑塔裡那隻過的比人都舒坦的金絲猴吧?

　　“有兔兔就夠了...”托尼敷衍道，“猴子種類那麽多，這麽關鍵的事，肯定要把每一個綱每一個屬都測一遍吧?”

　　尼克撇了撇嘴，“這麽關鍵的事，你居然因為一隻猴子忽悠人...”

　　“嘿你個黑...”托尼急眼了。

　　“你倆可真有閑情雅致...”班納搖搖頭，打開了一個籠子，試著把裡面的猴子抱出來，“臥槽！”

　　誰知道被那猴子一拳打在眼眶，班納痛呼了一聲，連連跳腳。

　　“我來我來...”菲茲左右走位，和那隻猴子僵持了一會兒，飛身一躍，撲空了。

　　托尼聳了聳肩，

“我都說了，不要...”　　已經吐到嘴邊的詞被咽了回去，看著被厲截拎著的猴子，托尼悻悻道，“隨你們的便吧...”

　　厲截緩緩地把猴子放到了試驗台上，幾個科研人員趕忙過去把他栓了起來。

　　“也不知道大聖這會兒幹嘛呢...”厲截看著不停掙扎地小猴，心想。

　　為了掩人耳目，厲截跟科爾森、尼克他們商量好了，單獨找了個屋子把幾個熊孩子藏起來了。他還重點關注了二狗哥，拿皮套把二狗哥嘴拴住了...

　　“準備完畢！”一個科研人員喊了一聲。

　　大家迅速進入了狀態，竄回了各自的實驗、記錄台。

　　“計時準備！”科研人員咽了口唾沫，手裡的眼鏡緩緩地放了下去。小猴子仿佛預知到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死命地掙扎，發出刺耳的喊叫。

　　厲截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托尼也不敢再浪了，嚴肅地看著科研人員的動作，“賈維斯...實驗記錄。”

　　“3...”

　　“2...”

　　“1...”

　　“眼鏡放置，開始計時。”

　　眼鏡放上去的那一瞬間，眾人的心裡，皆是一沉。

　　此刻實驗台上猴子的神情，與先前被注視麋鹿所拖住的特工，如出一轍。

　　“對動物也有效?”厲截心道。

　　“50秒的時候把眼鏡摘下來。”班納喊了一聲。

　　厲截看著計時器上的事件，蓄勢待發。他要弄明白，注視麋鹿是不是也有著一般收容物都有的無法撼動特性。當然，能直接抹除，也不虧。

　　“23、24...37、38...43...”厲截緊盯著跳動的數字。

　　大家都在盯著。

　　“45...草！”厲截一臉驚駭，直接叫出了聲。

　　現場的科研人員全傻了。

　　當計時器的計數跳到45的時候，注視麋鹿突然閃現到了實驗台旁邊，現出了身形！

　　“媽的！”厲截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抬手對著注視麋鹿一揮。

　　注視麋鹿周圍急速凝成幾道冰凌，激射而出！

　　“中！”厲截緊盯著注視麋鹿。

　　尼克眼疾手快，把佩槍掏了出來，一記三連射！

　　像是對二人的嘲諷，注視麋鹿在要被攻擊到的一瞬間，消失了。

　　厲截一個踉蹌，趕忙大喊:“快點，相機！”

　　菲茲抓起桌上的手機就是一頓亂拍，然後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實驗室。

　　過了幾秒，菲茲又回來了，“還在實驗台那裡！”

　　托尼深吸一口氣，大踏步走到實驗台旁，摸了摸小猴子，“死掉了。”

　　“你們確定這個箱子是密封好的?”班納走到收押箱前，“沒有破壞痕跡...直接進行空間上的移動?”

　　一群瘋了的科研人員在各個觀測儀器前來回跑動，抓耳撓腮，“沒有變化，沒有變化！”

　　“連0.000001個值都沒變！”

　　“等等，氣溫降低了！”

　　“蠢貨，那是約頓海姆人的冰！”

　　“檢測到急速位移軌跡！”

　　“蠢貨，那是局長的子彈！”

　　高瑞抓狂地抱著腦袋，不停地往屏幕上撞，“他瞬移過來的！”

　　“帶你老媽飛！”

　　珍瑪懵了，“為什麽是45秒，不是說一分鍾的嗎?”

　　尼克額頭青筋暴起，“當時具體是多少秒，我們也不確定...”

　　一個科研人員連忙搖頭，“雖然不確定，但絕對不是45秒...”

　　厲截雙手擺動，方才注視麋鹿出現的位置緩緩凝成一個寒冰囚籠，“因為注視物的品質降低了...”

　　“什麽?”托尼猛地回過頭。

　　“我猜的...”厲截不敢確定，“因為猴子比人類要低一級，所以注視麋鹿擊殺目標所需要的時間少了...”

　　厲截看向一個實驗人員，“我記得，你們說他當時顯形了五秒左右，對吧?”

　　科研人員凝重地點了點頭。

　　“這次，他出現了兩秒都不到...”厲截眯著眼，“因為猴子比人類低一級，注視麋鹿抹殺目標之後的僵直時間也少了...”

　　“那兔子呢?”托尼轉身跑到一隻兔籠前，直接把兔兔掐了起來，“試試兔子！”

　　“賈維斯，試驗記錄...”托尼後退了幾步，咽了口唾沫。

　　“3...”

　　“2...”

　　“1...”

　　“眼鏡放置，實驗開始。”

　　厲截深吸一口氣，直接走到了實驗台旁邊。

　　“你...”托尼想讓他退後。

　　厲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搖了搖頭，也不管計數器了，直接盯著兔子。右手揚起，蓄勢待發。

　　“10、11...17...”

　　厲截的手猛地握緊。

　　眾人陷入靜寂。

　　厲截看著摔在地上的冰錐，苦澀道:“這次，有多久...”

　　“17秒...”菲茲的聲音打著顫，“顯形時間只有半秒不到...”

　　“我們還是...”托尼抬起了頭，沉重道:“聯系，監獄吧...“

　　“必須得，拿人當小白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