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羽不懷疑,自己感覺是不是出了錯,明明她是跌進裂開的雲朵裡,因該是不停下墜才對,但這會兒,她感覺她在不停上升。
事實不止她一人,有著截然相反的詭異感覺。
抓著前面一人衣袍,或手腕,連成一串的眾人,都有這種感覺。
不但如此,他們還發現,在這急速上升的過程中,就連他們想松開握緊著前一個人的衣袍,都做不到,只能保持著成串的隊形,繼續的快速上升。
漸漸的,修士自帶的時鍾,變得混亂起來,對時間失去了判斷,人也慢慢變得有些模糊。
混沌之間,不知過了多久,掛在串最後一位修士,聽到顧輕羽“唉呀”一聲,連成一串的隊伍,便散了架,並以腦袋先著地的方式,撲通撲通的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唉呀!誰壓在我腿上,我的腿快斷了。”
“唉呀!我的手,我手,殘了殘了。”
“唉呀,那個誰,別走,我頭髮被你纏住了。”
“……”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眾人終於分開。
成功當了肉墊子的顧輕羽,靜靜的趴在淺淺的土坑裡,一動都不想動。
“輕羽!”第二人肉墊子穆簡行,那還顧得上自己都快痛散架了,一骨碌爬起來,將她摟入懷裡。
“嗯!”痛的全身都在微微抽搐的顧輕羽,心裡卻在罵人。
“什麽破地方!居然禁錮元氣。天機問心,你個小氣鬼,不就是沒說過我嗎!用得著這麽整姐嗎!要不是姐皮糙肉厚,你打算玩死姐啊!你等著,等姐回去,一定把你小氣的道心給糾正過來。”
得到她的回應,穆簡行松了一口氣,但看著滿頭滿臉滿身都是的泥土的她,他的心又痛的揪成了團。
他急忙抬手,想給她施個清潔術,先把滿頭滿臉滿身的泥土去掉了。
閉著眼顧輕羽微微掙了掙,有氣無力的說道:“別浪費力氣,這裡禁錮元氣,放我下來,你也躺一會兒,恢復一點力氣,我們就走。”
當他們一個個,如下餃子般砸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嘗試過運轉元氣抵禦,結果……看看她現在的模樣,便可想而知。
放松心神後,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疼痛的穆簡行知道,顧輕羽說的是事實,現在的他們弱的連野獸路過,都能把他們叼走,所以得趕快恢復力氣轉移,別說找戶人家投宿,最起碼得找個無獸的山洞避一避。
他慢慢放松疼痛的身體,在顧輕羽身旁躺下,卻沒松開摟著她的手。
腦袋被時鍾攪的有些糊塗的眾人這才恍然,難怪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一般疼痛難忍,敢情他們都摔成了凡人。
白真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腳,要不是原本就躺在地上,他真想仰頭栽倒,他居然被迫顯出了本體!
誰都沒有心情去安慰他,各自提高警惕,躺在地上休息。
他們畢竟是化神、煉虛、合體修為的大能修士,身體素質好,兩個時辰後,當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時,他們身上的疼痛也略緩。
“哇靠!肚子居然真的會餓。”白真四足蹬地,慢慢的爬了起來。
他知道,他們一串一共跌下來九人,顧輕羽是傷的最重的一個,他墊在中間,傷不輕也不重。
所以他貼心的,一瘸一拐的跑過去,“妹子!我馱你。”
“謝謝大哥,你也有傷在身,我還是自己走走。”顧輕羽往穆簡行身上靠了靠,微笑著搖頭。
“這點傷算什麽。”白真撇嘴,“想當年……”
聽著白狐不停吹噓當年的光輝事跡,穆簡行有一腳踹飛他的衝動。
他這是嫌自己瓦數不夠高,
還想繼續發光發熱,不行,得給他找隻母狐狸,免得燈泡瓦數太高,鋥亮鋥亮的晃眼,還不自知。穆簡行暗戳戳的想。
白真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咦!誰在算計他啊?
他回頭看看,莫隨風夫婦?不像?倪非和江離軒?他們關系挺好的!陳景和?沒必要!藍心瀅?不熟!
都不像,那會是誰呢?這裡統共只有這麽多人?
聰明狡猾,不可一世的九尾神狐,這一回,怎麽也不會想到,想算計他的人,就在身旁。
他晃晃腦袋,算了,別亂懷疑人,提高警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是了。
成了凡人的九人,都或輕或重帶著傷,在陌生的環境裡,自不會刻意的分開。
拉在最後的藍心瀅,眼神複雜的看著前面有說有笑眾人。
她很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頭腦發熱,抓住倪非的衣擺,跟著跌入雲朵中。
只要眼前情形,那個人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陳景和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最後默默歎氣, 停下腳步等她,誰讓他們是九人中唯二的靈界修士。
“前輩,不知道,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藍心瀅知道他判斷力敏銳,所以也沒打算隱瞞,“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陳景和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如果和他們真誠交往,他們會回贈你誠意,但如果你想插足他們中間,結果恐怕……”
他沒把話說完,相信藍心瀅能聽懂。
一群人沒走多遠,便遇到一條清澈的小河,看著各自灰頭土臉的乞丐裝,眾人決定先洗一洗再出發。
本著女士優先的權力,留下穆簡行和莫隨風警戒外,其他男士繼續在附近尋找食物。
當三位女性簡單洗漱一遍後,男士們也帶著豐厚的食材回來了,野雞、野兔、甚至還有一隻體積不小的野豬。
顧輕羽狐疑的看看,還有些瘸腿拐手的三人一狐,體力這麽好?
不過這時候,她又痛又餓,也沒精力研究這些。
等著男士們將野獸殺乾淨洗乾淨,送過來的時候,隊伍裡的三位女士傻眼了。
往日只需曲曲手指,便能搞定的火,這會兒上哪兒弄去?沒有火,總不能茹毛飲血!
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顧輕羽認命的站起來,四處尋找一圈,尋回一大一小兩根枯枝。
命令白真伸出鋒利的狐狸爪子,將小一點枯枝削了個尖出來,她便開始使勁用小枯枝,在大枯枝上打鑽。
然而她越鑽心裡越憤慨,害她一跤跌回了原始社會的罪魁禍首是天機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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