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七公主巫鈴站在寶屏山最高的山峰上,眯著眼,眺望著遠方。
沒過多久,一道乳白色的遁光朝著她的方向急速飛來,片刻後落在她面前。遁光中顯出一個紅衣女子,雖沒有巫鈴那般美麗不可方物,但濃眉大眼下,灼熱的紅色更將她的的颯爽英姿映襯得朝氣蓬勃。
她畢恭畢敬彎腰行禮道:“七殿下,找到那輛牛車了,被他們扔在偏僻無人的死胡同裡,後來被鎮上的小痞子拉倒牲口市場賣掉了。而那個滿臉是毛的漢子和那女子買了頭三階的銀狼,據那個地攤攤主說,聽滿臉是毛的漢子說,要帶他妹子去寶屏,求家族老祖宗為他妹子療傷,怕路上耽擱的時間太久,他妹子撐不住,所以想買隻飛行妖獸代步,不過攤主沒有飛行妖獸,所以將一頭他難於馴服的三階銀狼王賣給了他們。”
巫鈴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問道:“凡人買妖獸?”
紅葉又急忙躬身稟道:“據賣妖獸的攤主說,當時他們顯露在外的修為,男子是固體兩層,女子是固體一層。而且聽攤主輕蔑的口氣,那兩個人好像就是個傻瓜,是被攤主坑了,才花了五塊下品靈石,買下餓了好幾天的三階銀狼王。攤主還說,這個時候說不定,他們兩個傻瓜早已成了三階銀狼王的腹中餐。”
“從凡人到修士,眨眼間的功夫。”巫鈴唇邊露出一絲冷笑,她轉身看向一旁盤膝打坐的鄭懷年,“鄭老以為呢?”
鄭懷年勾唇一笑:“看來定是他們沒錯,但別看他們有傷在身,區區的三階銀狼王他們只需勾勾手指,便能要了他的命。就是紅葉你,正面對上他們,也休想活著回來。”
紅葉愣然的抬頭看他,巫鈴眯了眯眼,紅葉可是固魂大圓滿巫修,在迷迭大陸上那也是不可多得的高階巫修,對上兩個受傷的道修,居然還有去無回。
鄭懷年微微搖頭,他站起身:“七殿下,你忘了你府中的那兩位道修幕僚曾跟你說過的話了嗎?道門精英中的精英往往都具有越階挑戰的能力。從七殿下進寶屏山半個月收集來的信息來看,那男修為凝魂初期修士,女修為固魂大圓滿修士絕對不會有錯,男修在逃跑的過程中,一直被女修裹挾著,沒有出過一次手,很顯然,已被天威所傷。但即便只有女修一人出手,那一通靈火過後,死傷的巫修足有千人,其中包括十一名凝魂初,中後期巫修。真正能追過去的,只有三位凝魂大圓滿巫修。三人中,有兩人的身份暫時沒有確定,但有一人是四王子府上的幕僚,周健。屬下仔細查證過,周健的魂牌已碎,其他兩位,相信也早沒了命。”
巫鈴深沉的眼神終於裂開,周健,她知道,四王子府數一數二的幕僚之一,就這樣死在一個個足足低他一個大階的道修手裡,而道修僅僅是受了傷,這樣的能力,她,望塵莫及!
鄭懷年的眼中亦有異色閃過,他沉吟片刻才緩聲說道:“七殿下,我們帶著奪寶的心思來到寶屏山,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這樣的兩人,若在五年後爭鬥巫王寶座中,能為七殿下效力,巫王的寶座,七殿下坐得更穩,反之,就是七殿下坐上巫王寶座的最大絆腳石。”
巫鈴的眼裡頓時殺機四溢,但很快殺機退去,她的聲音透著股沉靜的堅定:“還來得及。”
鄭懷年嘴角泛起一抹滿意的微笑,懂得取舍,是王者必須具備的胸懷。想當年巫王讓他輔佐七殿下時,他曾猶豫過,懷疑過,女孩往往心眼小,對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更是斤斤計較,對於天下的大局觀,根本是一無所知。而事實證明,他的猶豫和懷疑都是多余,七殿下的胸懷和睿智,絕不遜色任何男子,她用事實向這世界證明,誰說女子不如男!
“回迷迭城。”巫鈴揮手祭出玉麟車,率先走了進去。
紅葉有些愣愣的看著玉麟車,那兩個道修是去寶屏城,他們現在不是因該趕緊趕去寶屏城攔截他們嗎?怎麽他們反而是回迷迭城?
鄭懷年微微搖頭, 跟著上了玉麟車,七殿下的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侍衛,就數紅葉修為最高,戰力最強,但腦子最笨,唯一優點是,夠忠心,交代她的任務,她總能夠保質保量的完成。就像現在,她心中雖有疑問,但還是順從的上了玉麟車。
三階銀狼的背寬大又柔軟,在急速的奔行中,絲毫沒有半點顛簸感,顧輕羽的日子,便在柔軟的狼毛中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過程中度過。穆簡行則爭分奪秒的療傷,把一切的安全警戒任務都交給了小界。
寶屏地界的修真水平實在有限,再加稍有一些能力的巫修都趕去了寶屏山尋寶,剩下的都是固體五層以下的巫修,他們要不長眼睛,膽敢把打劫的念頭動到他們身上,小界也絕不會手下留情,風,雷,火,魔,輪番上陣,絕不留下一活口。
按照顧輕羽的說法,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手段。就這樣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用了十天的時間出了寶屏地界。
一出寶屏,空氣中的靈氣濃度瞬間有所增加,路上遇到的固魂期巫修的頻率也有所增加,為了減少不必要要的麻煩,兩人一合計,專從那些人煙稀少的偏僻山林經過,讓他們收獲了一些包括月覓草在內的低階靈草,也順利避開了那些趁興而來敗興而歸的高階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