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山,在魔界很有名的一座山峰,當然以前它不叫半截山的時候也很有名,因為每百年開啟一次的魔窟入口,便在這座山峰中。
那時候,每過一百年,人人都希望能得到進入半截山,從而進入魔窟的機會。
但這幾年,隨著魔窟坍塌,山峰下陷半截,所有魔修對半截山開始。敬而遠之,當然,這其中,邪魔修不算在魔修之列。
如今的半截山盛產邪魔修,正宗的魔修只要在半截山中呆上個十天半個月,便會徹頭徹尾的成為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魔修。
因此,如今的半截山在魔界中可謂是臭名昭著,魔界八大城主,甚至派出魔修,組成巡邏隊,時常巡邏在半截山四周,只要發現有魔修擅自進入半決賽,並超過十日才出山,一經發現,不論身份地位如何,通通格殺勿論。
對於魔界此條新規,作為外來人士的顧輕羽和穆簡行自然無從知曉,他們只知道,從地底世界衝出來後,感應到四周,除了濃鬱的魔氣外,沒有一丁點兒靈氣,便知道他們慌不擇路的逃命,竟然逃到了魔界。
魔界就魔界吧!當時他們心裡是這樣想的,反正他們倆幾百年的修真生涯裡,闖蕩過的地方不算少,多一個魔界也不算多,而且為了金系靈種,魔界他們也不得不走一趟。
於是,在所有的皮肉之傷,全部痊愈之後,簡單的修改了下容貌,將修為壓製在金丹大圓滿,便大搖大擺的下了半截山。
兩人剛到山腳下,便遇到了一組五人的巡邏隊,領隊是一位金丹中期魔修,余下四位則是築基魔修。
看著從半截山上下來的兩人,金丹中期魔修狠狠的皺了下眉,悄悄朝身後的築基魔修使了個眼色。
接收到金丹中期魔修的眼神,四位築基魔修中的一位築基初期魔修,慢慢地放慢了腳步,掉到隊伍的最後,緊接著便在眾人身後偷偷釋放了一枚傳訊符。
金丹中期魔修站在山腳下,迎著顧輕羽和穆簡行笑道:“兩位道友打哪兒來呀?”
魔修們的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顧輕羽和穆簡行的神識,兩人雖不明所以,但也不會蠢到老實回答他的問題。
穆簡行挑眉道:“我們來自哪裡?與你何乾。”
魔修個性隨性囂張,最不喜陌生魔修隨便詢問自己的行蹤,穆簡行的回答倒有幾分魔修的神韻。
聽在金丹中期魔修的耳朵裡,卻認為他們這是在欲蓋彌彰,這下他更確定了這兩人呆在半截山中已超過十日,而且說不定這時候,他們早已成為了邪魔修。
嗜殺成性的邪魔修,最喜歡毀村滅鎮,一殺一大片,因為這樣做,能確保魂魄來得快。修為低的邪魔修滅殺凡人城鎮,修為高的邪魔修,毀滅修魔(真)城鎮。
魔修沒有菩薩心腸,死再多人,他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但大量凡人人是確保修士數量的根基,毀去大片村鎮同時,也毀去了擁有修煉資質的凡人小孩。
魔修再鐵石心腸,也不會坐視根基動搖,而道修就不必說,所以道魔雙方,都不容邪魔修生存在世間。
兩位金丹大圓滿魔修,開殺之前精心策劃一番,別說能滅個大型修魔城鎮,絕對能在一夜之間毀滅一座中型修魔城鎮。
如果放任這兩位離開半截山,進入魔界,對於修魔界來說,絕對是傷筋動骨的破壞,所以這兩人必須立刻就地滅殺。
金丹中期魔修自知,對方兩人修為都比他高兩小階,不是他和他身後幾個築基小輩,能滅殺得了的,所以他第一時間便讓人回去傳信了,相信不用多久,便會有自己魔修過來增援。
他在心裡默默盤算,往山道旁退了幾步,防止兩人暴起殺人。
他拱手笑道:“道友說的是,在下冒昧了,在下宣木城祁連浩庭,這廂有禮。”
宣木城,魔界八大修魔城鎮,實力排名第一的修魔城鎮,整個城鎮由祁連家族掌控,城主祁連浩宇,元嬰大圓滿修為。
魔界八大城鎮在魔界中的地位,等同於天遠大陸上七大宗門,宣木城便是魔界中的一道宗。
祁連浩庭自報家門,便是想用自家家族天下第一的實力,先鎮住他們,拖一會兒
換作是真正的邪魔修,即便再嗜殺成性的邪魔修,面對宣木城弟子,更何況是城主同宗的弟子,無論如何也得避讓三分,但祁連浩庭遇到的偏偏是兩位山寨版的魔修,他們哪知道宣木城在魔界中的地位幾何。
“嗯!”穆簡行冷淡的嗯了聲,帶著顧輕羽準備從祁連浩庭讓出來的山道上走過去。
穆簡行的冷淡,瞬間讓祁連浩庭心中戒備變成的怒火, 他們宣木城,一直被魔修當作聖地般敬仰著,他一直以此為傲,誰知在邪魔修嘴裡竟然成了路邊的大石塊。
祁連浩庭上千前一步攔住穆簡行兩人,淡笑著問道:“道友打算就這樣離開了。”
“怎麽,你打算留飯啊?”雖知魔修留他們一定有原因,顧輕羽還是忍不住調侃道。
道修也好,魔修也罷,只要築基成功,就沒有再吃飯的必要,所以顧輕羽一句調侃的留飯,瞬間被魔修曲解成,準備大開殺戒時的暗號,祁連浩庭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背於身後的手悄悄彎曲,隨時準備祭出自己的本命魔寶。
站在他身後的四位築基魔修定力不夠,一下子便把自己威力最大的魔器擎在手中,擺出一副拚命的模樣。
從遇到這小隊魔修起,兩人便感覺到他們對他們兩人深深的忌憚,按理說初次見面,忌憚根本無從說起,現在倒好,一舉調侃的話,嚇得他們把魔器都祭了出來。
兩人很想知道,魔修對他們的這份忌憚,究竟打哪兒來的,但也猜到,築基魔修激發的傳訊符,八成是去搬救兵的,他們可不想等會兒,上演一出殺出重圍的戲碼,至於忌憚的原因,身在魔界中,自然不用擔心打聽不到。
兩人對視一眼,身形同時一晃,擦著祁連浩庭的肩膀,便飛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