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劫雲的中心,長著一雙桃花眼的男子,鬱悶的想要吐血。
他知道自己剛剛突破九階,成為十階神獸,接下來,即將面臨化形雷劫,他的突破才算完整。
可他剛剛出關,準備應對雷劫時,便收到了偷盜扶桑樹的十階鐵翅黑鷹出現在落珈山脈內的消息。
他一想,等他應劫之後,再療傷穩固修為,那隻十階鐵翅黑鷹說不定早飛走了,這幾百年,他一直在追尋這隻鐵翅黑鷹蹤跡,可每一次,都被他提前獲悉,狡猾的逃走了,這一次,既然得了消息,就不能讓他再逃了。
於是,他匆匆用月華石包裹了全身的氣息,便追了過來,可就在剛才,眼看著就要追上十階鐵翅黑鷹時,就聽到遠處哢嚓一聲雷擊,嚇得他一個哆嗦,以為自身氣息泄露了出去,被劫雷捕捉到了,手中的法術也因此遲滯了下,不但讓那隻黑鷹趁機逃脫,還因為自己心神不穩,造成包裹他全身氣息的月華石形成的結界不穩,裂開了一條小小的裂縫,也正是這條小小的裂縫,讓劫雷一下子感應到了他的氣息。
再想用月華石包裹住全身氣息,顯然已經不可能,所以劫雲籠罩下的他,現在最想乾的事,便是衝出去,揍扁那個無緣無故放雷的人,可惜劫雲已經成型,根本不允許他隨意移動。
妖獸的化形雷劫,分為三道,六道,九道三等,劫雷的數量越多,代表著妖獸的血脈越高,而神獸的則直接為十二道金雷。
而且,不管是妖獸還是神獸,歷經化形雷劫時,都必須以肉身抗下劫雷,否則化形無法徹底,並且影響以後的修煉進鏡。
他雖服用化形草化形成功,能不能完全化形不是問題,問題他想化神,甚至有可能還想飛升,所以盡管狐族秘地裡避雷神器天雷竹,他也沒打算使用。
他不管劫雲越聚越多的人修,收斂所有的心神,準備先應付過眼前的雷劫,再想辦法逃過人修的追捕,揍扁那個無緣無故放雷的人,只能以後再說了。
劫雲足足用了一天一夜,才匯聚完成,整個落珈山脈白天都黑如夜晚。
顧輕羽雖然對契約十階妖獸,或者扒皮,取內丹這些事都不感興趣,但對接天連地的劫雲,卻感了興趣,“欸,你們兩個說說看,這麽厚的劫雲,能劈下幾道劫雷?”
兩隻小的身份太明顯,所以被她收在識海和靈獸袋內,但她沒有切斷他們與外界的聯系,自然看到了天空中厚厚的劫雲。
“九道。”二貨的飛機不愛動腦子,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案。
“不止。”小界搖頭,仔細打量劫雲。
“不止九道,那就是十二道,歷劫的就不是妖獸了,天遠大陸上的神獸可不多。”顧輕羽也搖頭。
“我和圓圓就是。”飛機得意的說道。
“還有隻狐狸精。”小界補充道。
顧輕羽笑著否定道:“他那麽狡猾,不可能跑到人修的地盤上來歷劫。”
隨著他們的隨意猜測,翻滾的劫雲中劈下了第一道金雷。
被某人說成狡猾的狐狸,此刻已顯出了本體,九條漂亮的白色狐尾成扇形展開,不避不讓的接住了第一道金雷,空氣中頓時傳出,皮毛燒焦的臭味。
圍聚在劫雲外的修士,聞著燒焦的臭味,個個如同喝了興奮劑,兩眼放光,興奮的叫嚷著:“居然是神獸九尾白狐!”
一時間,眾人興奮的同時,都拿眼神偷偷瞄了眼,以了塵為首的幾位元嬰真君,暗搓搓的想:最好能直接劈死這隻九尾白狐,死了點白狐,他們或許還能在這老禿驢手下,分到一杯羹,活的就沒份了。
積攢了一天一夜能量的劫雲,絲毫不給白真一點喘息的機會,一道緊接著一道,威力也由初使得嬰兒拳頭大小,逐步遞增。
金雷劈下第三道後,白真成了隻禿毛狐狸,六道劫雷後,全身已遍布傷痕,鮮血汩汩的往外流淌,第九道劫雷過後,整隻狐狸已經血肉模糊,四隻爪子處,還露出了雪白的骨頭。
第十道水桶般粗細的劫雷下來時,白真仰天長嘯,四足蹬地,迎著劫雷縱身躍至半空中。
還在佛音城門前,和兩隻小的興致勃勃的數著劫雷道數的某人,看著半空中血肉模糊的身影,忍不住罵了聲靠,抬腳跨步,風風火火的朝著落珈山脈深處趕去。
識海裡,小界涼涼的說道:“十二道劫雷,我就知道,是那隻蠢狐狸。”
“九尾白狐,在我們神獸族群裡,是最聰明的一族。”飛機覺得界哥說的不對,連忙糾正道。
“就你最蠢。”小界嫌棄道。
“哦!”飛機很開心,他就知道界哥也認為狐狸比他聰明。
十二道劫雷過後,七彩虹光伴隨著靈雨飄灑而下,快速的修複著白真的傷勢, 那幾乎成了骷髏架的身體,血肉皮毛以肉眼可見到速度生長修複,眨眼間,一隻雪白漂亮的九尾狐,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了塵率先一步,雙手快速的結印,一個生死契約的契印,眨眼間便已形成,向著白真眉心飛去。
他很知道,剛剛歷經雷劫的妖獸神獸,幾乎沒有反抗之力,這時候將契印打入他識海,即便開啟了靈智的他,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等他恢復修為後,死都得由他說了才算,願不願意都不重要了。
白真緊緊的伏在地上,看似一動不動,實際上全身繃緊,正在一點一點積攢著妖氣。
他只有一次施展狐族秘術逃遁的機會,一旦成功施展秘術,三年內,他將無法調動一絲一毫的妖氣禦敵,所以這次逃遁決定了生死,他在等,等最佳的逃遁時間出現。
眼看著契印越飛越近,秘術也已張弓滿弦,隨時待發。
正在這時,一道熟悉的氣息,如一條射線,越過生死契印,向著他脖頸抓了過來。
白真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那點妖力,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嗤的一聲,整個身體頓時癱軟了下去,任由熟悉的氣息揪住他脖頸間的皮毛,將他提溜起來,飛掠出去。
他長長的松了口氣道:“妹子,你真是我的福星!”